三首挽歌——第三首
魏晉:陶淵明
雜草無邊,白楊沙沙。
九月中旬,嚴霜把我送出了遠郊。
四面無人住,高墳雕零。
馬啼向天,風自抑郁。
幽室壹關,不在千年。
壹千年後,智者無能為力。
總是把人送走,又回到自己的家園。
親人或悲,別人也唱過。
死法是什麽?我在同壹座山上。
翻譯
茫茫曠野草黃,蕭瑟秋風搖白楊。
已經是九月中旬了。親戚把我送到遠郊安葬。
四周寂寥無人,墳高荒涼。
馬悲天,風悲蕭瑟。
墳墓已經被封閉在黑暗之中,永遠見不到黎明。
妳永遠見不到黎明,聖賢也是。
那些剛被送去參加葬禮的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親人可能還在傷心,別人早已忘了歌唱。
我死了還能說什麽?我被困在山上了。
擴展數據:
準挽歌賞析
石濤詩歌的壹大特點是能言善辯,對陳奇的事情基本上是“賦”筆,運用比喻手法的地方並不多。所以造詞雖然淺顯雋永,雖然平實合理,但不講究筆法,似乎更自然有趣。這就是蘇軾所說的“似幹實固。”魏晉人話太多,生死話太多。但如果壹個聖人是王力可羲之,難免會有“生死也大,所以不痛不癢”的感嘆;但陶淵明恐怕是唯壹壹個真正能察覺到生死之別的人。如他在《神的幻象》詩末說:“波濤洶湧,無所憂懼;妳應該盡妳所能,沒必要為此擔心。”
意思是人生就像天地之間的大浪,跌宕起伏沒有主人,但是妳要把它當成“不憂不懼”這是很難得的。對於生死,他其實抱著很坦白的態度,認為“該死就讓它死吧,何必多操心!”這其實和陶更早的《歸家》結尾說的是壹個意思,就是“談騎到底,情天命復疑”。
這種哲學思想,雖然很少,但是在壹個人身體健康,能夠理性思考的時候,還是比較容易說出來的。當妳病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的時候,妳還能明智地意識到這壹點,用半開玩笑的方式寫下自己的詩(比如說“可是當妳討厭活著的時候,妳怎麽也喝不夠”,這是常人遠遠不能企及的。
陶淵明究竟只活了五十多歲(根據梁啟超和顧直的說法)還是六十三歲(根據《宋書傳》和顏延之《陶正石》的說法),至今仍有爭議。因此,對於這組自組詩是否應該寫在臨死之前,眾說紛紜。摯友快先生在《陶淵明事跡及詩文年譜》中說,陶活到了六十三歲,五十壹歲時差點大病而死。這時候寫了《準挽歌》。對於這三首詩,吳小如先生斷定他病得很重,至少在他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是這樣。
但是,詩中體現出來的面對生死的哲學思考和冷靜態度,畢竟太難得了。至於寫作時間,自自祭明確提出“丁卯為唯壹年齡,法無射”,即公元427年(宋文帝元嘉四年)九月,自祭詩第三首前四句說:“野草無邊,白楊亦蕭蕭,九月中旬嚴霜,送我出遠郊。”和“舍身”的季節完全壹樣,如果先寫的是自持詩,那就太巧了。所以把這三首詩放在作者遺言下面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