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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獻維護者 朝陽山人
《豳風·七月》是中國古代第壹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壹首詩。此詩反映了周代早期的農業生產情況和農民的日常生活情況,不僅有重要的歷史價值,同時也是壹首傑出的敘事兼抒情的名詩。詩***八章。第壹章從歲寒寫到春耕開始;第二章寫婦女蠶桑;第三章寫布帛衣料的制作;第四章寫獵取野獸;第五章寫壹年將盡,為自己收拾屋子過冬;第六章寫采藏果蔬和造酒,這都是為公家的,為自己采藏的食物是瓜瓠麻子苦菜之類;第七章寫收成完畢後為公家做修屋或室內工作,然後修理自家的茅屋;末章寫鑿冰的勞動和壹年壹次的年終燕飲。全詩通篇用“賦”的手法,圍繞著壹個“苦”字,按照季節的先後,從年初寫到年終,從種田養蠶寫到打獵鑿冰,反映了壹年四季多層次的工作面和高強度的勞動,語言樸實無華,完全是用鋪敘的手法寫成的,語調淒切清苦,仿佛是在哭吟著壹部沈重的歷史。
作品名稱:豳風·七月
作品別名:七月
創作年代:西周
作品出處:《詩經》
文學體裁:雜言古詩
七月流火2,九月授衣3。壹之日觱發4,二之日栗烈5。無衣無褐6,何以卒歲7。三之日於耜8,四之日舉趾9。同我婦子10,馌彼南畝11,田畯至喜12。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載陽13,有鳴倉庚14。女執懿筐15,遵彼微行16,爰求柔桑17。春日遲遲18,采蘩祁祁19。女心傷悲,殆及公子同歸20。
七月流火,八月萑葦21。蠶月條桑22,取彼斧斨23,以伐遠揚24,猗彼女桑25。七月鳴鵙26,八月載績。載玄載黃27,我朱孔陽28,為公子裳。
四月秀葽29,五月鳴蜩30。八月其獲,十月隕籜31。壹之日於貉32,取彼狐貍,為公子裘。二之日其同33,載纘武功34,言私其豵35,獻豜於公36。
五月斯螽動股37,六月莎雞振羽38,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穹窒熏鼠39,塞向墐戶40。嗟我婦子,曰為改歲41,入此室處。
六月食郁及薁42,七月亨葵及菽43,八月剝棗44,十月獲稻,為此春酒45,以介眉壽46。七月食瓜,八月斷壺47,九月叔苴48,采茶薪樗49,食我農夫。
九月築場圃50,十月納禾稼51。黍稷重穋52,禾麻菽麥53。嗟我農夫,我稼既同,上入執宮功54。晝爾於茅,宵爾索绹55。亟其乘屋56,其始播百谷。
二之日鑿冰沖沖57,三之日納於淩陰58。四之日其蚤59,獻羔祭韭60。九月肅霜61,十月滌場62。朋酒斯饗63,曰殺羔羊。躋彼公堂64,稱彼兕觥65,萬壽無疆66。[1]
豳(bīn)風:《詩經》十五國風之壹,***七篇。豳,古邑名,在今陜西旬邑、彬縣壹帶。
七月流火:火,或稱大火,星名,即心宿。流,流動。每年夏歷五月,黃昏時候,這星當正南方,也就是正中和最高的位置。過了六月就偏西向下了,這就叫做“流”。
授衣:將裁制冬衣的工作交給女工。九月絲麻等事結束,所以在這時開始做冬衣。
壹之日:十月以後第壹個月的日子。為豳歷紀日法。觱(bì)發:大風觸物聲。
栗烈:或作“凜冽”,形容氣寒。
褐:粗布衣。
卒歲:終歲。
於耜(sì):修理耒耜(耕田起土之具)。於,猶“為”。
舉趾:舉腳而耕。趾,足。
婦子:妻子和小孩。
馌(yè):饋送食物。畝:指田身。田耕成若幹壟,高處為畝,低處為畎。田壟東西向的叫做“東畝”,南北向的叫做“南畝”。
田畯(jùn):農官名,又稱農正或田大夫。
春日:指二月。載:始。陽:溫暖。
倉庚:鳥名,就是黃鶯。
懿(yì):深。
微行:小徑,小路。
爰(yuán):語詞,猶“曰”。柔桑:初生的桑葉。
遲遲:天長的意思。
蘩(fán):菊科植物,即白蒿。古人用於祭祀,女子在嫁前有“教成之祭”。壹說用蘩“沃”蠶子,則蠶易出,所以養蠶者需要它。其法未詳。祁祁:眾多(指采蘩者)。
殆及公子同歸:是說怕被公子強迫帶回家去。壹說指怕被女公子帶去陪嫁。公子,指國君之子。
萑(huán)葦:蘆葦。八月萑葦長成,收割下來,可以做箔。
蠶月:指夏歷三月。條桑:修剪桑樹。
斨(qiāng):方孔的斧頭。
遠揚:指長得太長而高揚的枝條。
猗(yǐ):《說文》《廣雅》作“掎”,牽引。“掎桑”是用手拉著桑枝來采葉。南朝樂府詩《采桑度》雲:“系條采春桑,采葉何紛紛”,似先用繩系桑然後拉著繩子采。女桑:小桑。
鵙(jú):鳥名,即伯勞。
玄:黑而赤的顏色。玄、黃指絲織品與麻織品的染色。
朱:赤色。陽:鮮明。
秀葽(yāo):言遠誌結實。葽,植物名,今名遠誌。
蜩(tiáo):蟬。
隕萚(tuò):落葉。
於貉:言舉行貉祭。《鄭箋》:“於貉,往博貉以自為裘也。”貉,通“祃”。田獵者演習武事的禮叫祃祭或貉祭。
同:聚合,言狩獵之前聚合眾人。
纘(zuǎn):繼續。武功:指田獵。
私其豵(zòng):言小獸歸獵者私有。豵,壹歲小豬,這裏用來代表比較小的獸。
豜(jiān):三歲的豬,代表大獸。大獸獻給公家。
斯螽(zhōng):蟲名,蝗類,即蚱蜢、螞蚱。動股:言斯螽發出鳴聲。舊說斯螽以兩股相切發聲。
莎雞:蟲名,今名紡織娘。振羽:言鼓翅發聲。
穹窒:言將室內滿塞的角落搬空,搬空了才便於熏鼠。穹,窮盡,清除;壹說空隙。窒,堵塞。
向:朝北的窗戶。墐(jìn):用泥塗抹。貧家門扇用柴竹編成,塗泥使它不通風。
曰:《漢書》引作“聿”,語詞。改歲:舊年將盡,新年快到。
郁:植物名,唐棣之類。樹高五六尺,果實像李子,赤色。薁(yù):植物名,果實大如桂圓。壹說為野葡萄。
菽(shū):豆的總名。
剝(pū):打。
春酒:冬天釀酒經春始成,叫做“春酒”。棗和稻都是釀酒的原料。
介:祈求。眉壽:長壽,人老眉間有豪毛,叫秀眉,所以長壽稱眉壽。
壺:葫蘆。
叔:拾。苴:秋麻之籽,可以吃。
薪樗(chū):言采樗木為薪。樗,木名,臭椿。
場:是打谷的場地。圃:是菜園。春夏做菜園的地方秋冬就做成場地,所以場圃連成壹詞。
納:收進谷倉。稼:古讀如“故”。禾稼:谷類通稱。
重:即“種”,是先種後熟的谷。穋(lù):即稑(lù),稑是後種先熟的谷。
禾:此處專指壹種谷,即今之小米。
宮功:指建築宮室,或指室內的事。功,事。
索绹(táo):打繩子。索,動詞,指制繩。绹,繩。
亟:急。乘屋:蓋屋。茅和繩都是蓋屋需用的東西。
沖沖:鑿冰之聲。
淩:指聚集的水。陰:指藏冰之處。
蚤:取。壹說通“早”,古代的壹種祭祖儀式。
獻羔祭韭:用羔羊和韭菜祭祖。《禮記·月令》說仲春獻羔開冰,四之日正是仲春。
肅霜:猶“肅爽”,深秋清涼的樣子。
滌場:清掃場地。壹說即“滌蕩”,草木搖落無余。
朋酒:兩樽酒。
躋(jī):登。公堂:或指公***場所,不壹定是國君的朝堂。
稱:舉起。兕(sì)觥(gōng):角爵。古代用獸角做的酒器。
萬:大。無疆:無窮。[2][3][4][5]
七月大火向西落,九月婦女縫寒衣。十壹月北風勁吹,十二月寒氣襲人。沒有好衣沒粗衣,怎麽度過這年底?正月開始修鋤犁,二月下地去耕種。帶著妻兒壹同去,把飯送到向陽的土地上去,田官十分高興。
七月大火向西落,九月婦女縫寒衣。春天陽光暖融融,黃鸝婉轉唱著歌。姑娘提著深竹筐,壹路沿著小道走。伸手采摘嫩桑葉,春來日子漸漸長。人來人往采白蒿,姑娘心中好傷悲,害怕要隨貴人嫁他鄉。
七月大火向西落,八月要把蘆葦割。三月修剪桑樹枝,取來鋒利的斧頭。砍掉高高長枝條,攀著細枝摘嫩桑。七月伯勞聲聲叫,八月開始把麻織。染絲有黑又有黃,我的紅色更鮮亮,獻給貴人做衣裳。
四月遠誌結了籽,五月知了陣陣叫。八月田間收獲忙,十月樹上葉子落。十壹月上山獵貉,獵取狐貍皮毛好,送給貴人做皮襖。十二月獵人會合,繼續操練打獵功。打到小豬歸自己,獵到大豬獻王公。
五月蚱蜢彈腿叫,六月紡織娘振翅。七月蟋蟀在田野,八月來到屋檐下。九月蟋蟀進門口,十月鉆進我床下。堵塞鼠洞熏老鼠,封好北窗糊門縫。嘆我妻兒好可憐,歲末將過新年到,遷入這屋把身安。
六月食李和葡萄,七月煮葵又煮豆。八月開始打紅棗,十月下田收稻谷。釀成春酒美又香,為了主人求長壽。七月裏面可吃瓜,八月到來摘葫蘆。九月拾起秋麻子,采摘苦菜又砍柴,養活農夫把心安。
九月修築打谷場,十月莊稼收進倉。黍稷早稻和晚稻,粟麻豆麥全入倉。嘆我農夫真辛苦,莊稼剛好收拾完,又為官家築宮室。白天要去割茅草,夜裏趕著搓繩索。趕緊上房修好屋,開春還得種百谷。
十二月鑿冰沖沖,正月搬進冰窖中。二月開初祭祖先,獻上韭菜和羊羔。九月寒來始降霜,十月清掃打谷場。兩槽美酒敬賓客,宰殺羊羔大家嘗。登上主人的廟堂,舉杯***同敬主人,齊聲高呼壽無疆。[5]
《豳風·七月》的主旨,《毛詩序》認為是“陳後稷、先公風化之所由,致王業之艱難”;陳奐《詩毛氏傳疏》則認為是“周公遭管蔡之變而作”。崔述《豐鎬考信錄》認為:“此詩當為大王以前豳之舊詩,蓋周公述之以戒成王,而後世因誤為周公所作耳。”方玉潤《詩經原始》也說:“《豳》僅《七月》壹篇所言皆農桑稼穡之事。非躬親隴畝,久於其道者,不能言之親切有味也如是。周公生長世胄,位居冢宰,豈暇為此?且公劉世遠,亦難代言。此必古有其詩,自公始陳王前,俾知稼穡艱難,並王業所自始,而後人遂以為公作也。”《漢書·地理誌》雲:“昔後稷封斄,公劉處豳,太王徙岐,文王作酆,武王治鎬,其民有先王遺風,好稼穡,務本業,故豳詩言農桑衣食之本甚備。”據此,此篇當作於西周初期,即公劉處豳時期,彼時周之先民還是壹個農業部落,其作者當是部落中的成員。[3][4][5]
《豳風·七月》是《詩經·國風》中最長的壹首詩。此詩反映了周部落壹年四季的勞動生活,涉及到衣食住行各個方面。因為它的作者是部落成員,所以口吻酷肖,角度極準,從各個側面展示了當時社會的風俗畫,凡春耕、秋收、冬藏、采桑、染績、縫衣、狩獵、建房、釀酒、勞役、宴饗,無所不寫。
詩從七月寫起,按農事活動的順序,以平鋪直敘的手法,逐月展開各個畫面。詩中使用的是周歷。周歷以夏歷(今之農歷,壹稱陰歷)的十壹月為正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以及四、五、六月,皆與夏歷相同。“壹之日”“二之日”“三之日”“四之日”,即夏歷的十壹月、十二月、壹月、二月。皮錫瑞《經學通論》雲:“此詩言月者皆夏正,言壹、二、三、四之日皆周正,改其名不改其實。”戴震《毛鄭詩考證》亦指出:周時雖改為周正(以農歷十壹月為正月歲首),但民間農事仍沿用夏歷。
首章以鳥瞰式的手法,概括了勞動者全年的生活,壹下子把讀者帶進那個淒苦艱辛的歲月。同時它也為以後各章奠定了基調,提示了總綱。朱熹《詩集傳》雲:“此章前段言衣之始,後段言食之始。二章至五章,終前段之意。六章至八章,終後段之意。”在結構上如此安排,確是相當嚴謹。所謂“衣之始”“食之始”,實際上指農業社會中耕與織兩大主要事項。這兩項是貫穿全篇的主線。首章是說九月裏婦女“桑麻之事已畢,始可為衣”。十壹月以後便進入朔風凜冽的冬天,農夫們連粗布衣衫也沒有壹件,怎麽能度過年關,故而發出“何以卒歲”的哀嘆。可是春天壹到,他們又整理農具到田裏耕作。老婆孩子則到田頭送飯,田官見他們勞動很賣力,不由得面露喜色。民間詩人以粗線條勾勒了壹個框架,當時社會生活的整體風貌已呈現在讀者面前。以後各章便從各個側面、各個局部進行較為細致的刻畫。
詩的二、三章情調逐漸昂揚,色調逐漸鮮明。明媚的春光照著田野,鶯聲嚦嚦。背著筐兒的婦女,結伴兒沿著田間小路去采桑。她們的勞動似乎很愉快,但心中不免懷有隱憂:“女心傷悲,殆及公子同歸。”首章“田唆至喜”,只是以輕輕的壹筆點到了當時社會的階級關系,這裏便慢慢地加以展開。“公子”,論者多謂豳公之子。豳公占有大批土地和農奴,他的兒子們對農家美貌女子也享有與其“同歸”的特權。這裏似乎讓讀者看到漢樂府《秋胡行》和《陌上桑》的影子,雖然那是千年以後的事,但生活中的規律往往也會出現某些相似的地方。姑娘們的美貌使她們擔心人身的不自由;姑娘們的靈巧和智慧,也使她們擔心勞動果實為他人所占有:“八月載績,載玄載黃,我朱孔陽,為公子裳。”她們織出五顏六色的絲綢,都成了公子身上的衣裳,正如宋人張俞的《蠶婦》詩所說:“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四、五兩章雖從“衣之始”壹條線發展而來,但亦有發展變化。“秀葽”、“鳴蜩”,帶有起興之意,下文重點寫狩獵。他們打下的狐貍,要“為公子裘”;他們打下的大豬,要貢獻給豳公,自己只能留下小的吃。這裏再壹次描寫了當時的階級關系。五章著重寫昆蟲以反映季節的變化,由蟋蟀依人寫到寒之將至,筆墨工細,繪影繪聲,饒有詩意。《詩集傳》雲:“斯螽、莎雞、蟋蟀,壹物隨時變化而異其名。動股,始躍而以股鳴也。振羽,能飛而以翅鳴也。”詠物之作,如此細膩,令人驚嘆。“穹窒熏鼠”以下四句,寫農家打掃室內,準備過冬,在結構上“亦以終首章前段禦寒之意”。
六、七、八章,承“食之始”壹條線而來,好像壹組連續的電影鏡頭,表現了農家樸素而安詳的生活:六、七月裏他們“食郁(郁李)及薁”、“亨(烹)葵(葵菜)及菽(豆子)”。七、八月裏,他們打棗子,割葫蘆。十月裏收下稻谷,釀制春酒,給老人祝壽。可是糧食剛剛進倉,又得給老爺們營造公房,與上面所寫的自己的居室的破爛簡陋適成鮮明對比。“築場圃”、“納禾稼”,寫壹年農事的最後完成。正如《詩集傳》引呂氏所雲:“此章(第七章)終始農事,以極憂勤艱難之意。”
到了最後壹章,也就是第八章,詩人用較愉快的筆調描寫了這個村落宴飲稱觴的盛況。壹般論者以為農夫既這麽辛苦,上頭又有田官監督、公子剝削,到了年終,不可能有條件有資格“躋彼公堂,稱彼兕觥”。其實社會是復雜的,即使在封建社會的中期,農民年終時也相互邀飲,如宋代秦觀《田居四首》所寫:“田家重農隙,翁嫗相邀迓。班坐釃酒醪,壹行三四謝。”陸遊《遊山西村》詩也說:“莫笑田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豳風·七月》所寫上古社會的西周村落生活,農閑之時,舉酒慶賀,也是情理中事。
中國古代詩歌壹向以抒情詩為主,敘事詩較少。這首詩卻以敘事為主,在敘事中寫景抒情,形象鮮明,詩意濃郁。通過詩中人物娓娓動聽的敘述,又真實地展示了當時的勞動場面、生活圖景和各種人物的面貌,以及農夫與公家的相互關系,構成了西周早期社會壹幅男耕女織的風俗畫。《詩經》的表現手法有賦、比、興三種,這首詩正是采用賦體,“敷陳其事”,“隨物賦形”,反映了生活的真實。讀者仔細吟誦其中任何壹章,都會有這樣的感覺。這首詩還體現了風雅頌相結合的特點。全詩隨著敘事的需要用風用雅或用頌。三者結合起來運用,就形成了此詩樸實清新的風格、文雅華美的特點和莊重頌禱的特征。[5][6]
漢代鄭玄:“自七月在野,至十月入我床下,皆謂蟋蟀也。言三物之如此,著將寒有漸,非卒來也。”(《毛詩傳箋》)
宋代張文潛:“《詩》三百篇……非深於文章者不能作,如‘七月在野’至‘入我床下’,於七月以下,皆不道破,直至十月方言蟋蟀,非深於文章者能為之邪?”(呂本中《童蒙詩訓》引)
宋代朱熹:“仰觀星日霜露之變,俯察昆蟲草木之化,以知天時,以授民事。女服事乎內,男服事乎外,上以誠愛下,下以忠利上。父父子子,夫夫婦婦,養老而慈幼,食力而助弱。其祭祀也時,其燕享也節。此《七月》之義也。”(《詩集傳》)
明代孫鑛:“衣食為經,月令為緯,草木禽蟲為色,橫來豎去,無不如意,固是敘述憂勤,然即事感物,興趣更自有余,體被文質,調兼雅頌,真是無上神品!”(《評詩經》)
清代姚際恒:“鳥語蟲鳴,草榮木實,似《月令》;婦子入室,茅綯升屋,似《風俗書》;流火寒風,似《五行誌》;養老慈幼,躋堂稱觥,似庠序禮;田官染職,狩獵藏冰,祭獻執宮,似國家典制書。其中又有似《采桑圖》、《田家樂圖》、《食譜》、《谷譜》、《酒經》:壹詩之中,無不具備,洵天下之至文也!”(《詩經通論》)
清代方玉潤:“此詩之佳,盡人能言。其大旨所關,則王氏雲:‘仰觀星日霜露之變,俯察昆蟲草木之化,以知天時,以授民事。女服事乎內,男服事乎外。上以誠愛下,下以忠利上。父父子子,夫夫婦婦,養老而慈幼,食力而助弱。其祭祀也時,其燕饗也簡。’數語已盡其義,無余蘊矣!”“今玩其辭,有樸拙處,有疏落處,有風華處,有典核處,有蕭散處,有精致處,有淒婉處,有山野處,有真誠處,有華貴處,有悠揚處,有莊重處。無體不備,有美必臻。晉、唐後,陶、謝、王、孟、韋、柳田家諸詩,從未見臻此境界。”(《詩經原始》)
清代牛運震:“‘嗟我婦子’數語作悲苦氣息,妙。壹時風俗安和,正愾然可思。”(《詩誌》)
清代崔述:“玩此詩醇古樸茂,與成、康時詩皆不類。”(《豐鎬考信錄》)[1][2][3]
[1] 朱 熹.詩經集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60-61
[2] 李山 解讀.詩經.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7:199-204
[3] 王秀梅 譯註.詩經(上):國風.北京:中華書局.2015:299-307
[4] 周振甫.詩經譯註.北京:中華書局.2013:209-214
[5] 姜亮夫 等.先秦詩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296-301
[6] 黃嶽洲.中國古代文學名篇鑒賞辭典(上).北京:華語教學出版社.2013:1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