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亮下，酵成了酒，無法飲
我無法讀，妳的詩篇
梗塞了我生命的腸道
這壹切，妳的菩薩知道
我知道的，河流和大地
王和太陽，還有妳
是這個世界負重的駝背
還有麥地和莊稼
在漂泊的時候
村莊
可以埋葬死亡和流浪
海子，今夜我食了妳的淚
在黑夜裏，開了枯萎的花
靜靜得開，安洋的死
我知道的，鐵軌是天梯
山海關是棉被
而天堂裏
只有詩歌與神
海子，今夜我食了妳的淚
黑夜裏，看見了太陽
正中央燃燒的
是妳微笑又倔強的頭顱
我知道的，妳早種了壹地的向日葵
聚了萬年的激情和智慧
只等在這壹刻
全部潑灑給
五千年銅黃的土
這是壹片葬人的地方
海子，今夜我食了妳的淚
洶湧而來的
是整個純澈甚藍的海洋
海鷗——上帝的遊泳褲在那
馱著夕陽，也馱著妳
我知道的，妳有四姐妹
擦著圍裙，叫妳回家吃飯
回家吃飯，把月亮盛在樸實的大瓷碗裏
大瓷碗裏，月亮是糧食
妳的王妃，他們都不是，都不是
海子，今夜我食了妳的淚
睡不著了
這壹切，妳的菩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