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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全蝕之愛

阿爾蒂爾·蘭波(1854/10/20‐1891/11/10),19世紀法國著名詩人,早期象征主義詩歌的代表人物,超現實主義詩歌的鼻祖。他用謎壹般的詩篇和富有傳奇色彩的壹生吸引了眾多的讀者,成為法國文學史上最引人註目的詩人之壹。

從16歲(1870)起,他常常外出流浪,和比他年長10歲的詩人魏爾蘭關系親密,但後來發生沖突,魏爾蘭甚至開槍打傷了蘭波。現存的蘭波的詩有140首左右,主要在16至19歲期間所寫。在蘭波早期的詩中可以看出帕爾納斯派的影響,後期詩作加強了象征主義色彩。主要詩集有《地獄的壹季》和《靈光集》。

我將踏上小徑

撥開尖尖麥芒

穿越青青草地

夢想者

我從腳底感受到陣陣清新

我的頭頂涼風習習

什麽也不說

什麽也不想

無盡的愛卻永入我的靈魂

我將遠去

到很遠的地方

就像波西米亞人

順從自然——快樂得如同身邊有位女郎

找到了!

什麽?

永恒

那是太陽與海

交相輝映

我永恒的靈魂

註視著妳的心

縱然黑夜孤寂

白晝如焚

我是那聖徒

在空地上祈禱——就像溫順的動物埋頭吃草

直到巴勒斯坦海濱。

我是那智者

坐在陰暗的椅子上

樹枝和雨點

投在書房的窗上

我是那行旅者

走在密林間的大路上

水閘的喧嘩

覆蓋了我的腳步

我長久地凝望著落日傾瀉的憂郁金流。

我會是壹個棄兒

被拋在茫茫滄海的堤岸

或是壹位趕車的小馬夫

額頭碰到蒼天

小路崎嶇

山崗覆蓋著灌木

空氣凝固

飛鳥與清泉遠在天邊

再往前走

想必就到了世界盡頭

《全蝕狂愛 》 影評

這部同性戀電影講述的是法國天才詩人蘭波在少年時代與詩人保羅魏爾倫的壹段不倫之戀,壹段明亮而頹廢的過去。從嚴格意義上說,這個故事跟同性戀無關,只是壹個心靈遇見了另壹心靈,壹個天才遇見另壹個天才,壹個世界撞上另壹個世界,壹顆星辰和另壹顆星辰相交會。 蘭波是更為久遠的恒星,他之於魏爾倫,乃是壹種俯就,天上的明光偶爾下凡應跡,那唯壹壹個看出來的人就是魏爾倫。所以最終蘭波走向永恒的天與地,魏爾倫則列入名人榜,可是見過這樣的光輝之後,誰都不可能忘記,所以魏爾倫搜集了蘭波所有能夠找到的作品,並且向世界說:看,我見過這個追風之人!

蘭波(Leonardo Dicaprio)是個鄉下的貧窮少年,年僅16,卻已才華橫溢。詩人魏爾倫(David Thewlis)為他的出眾才華所震撼,遂邀蘭波至巴黎***闖詩壇。當兩人見面之時,魏爾倫又為蘭波驚人的美貌和率性狂放的氣質所吸引。

蘭波看似天真卻又洞悉世故,他受過嚴柯的家庭教育卻又時常表現的骯臟放肆,他時而溫柔如水時而又冷酷殘忍。他叛經離道、浪蕩隨意,為社會名流所不齒。他鋒芒畢露、桀驁不馴,恣意嘲弄那些古板陳腐的衛道士。他並非懵懂,他了解這個社會上壹切的規則、人與人之間的虛與尾蛇、相互敷衍和得過且過。然而他卻不願意妥協。如同他自己所說:“我決定要成為天才,我決定要創造未來。”

魏爾倫幾乎立刻就愛上了蘭波。出於詩人的浪漫,他們愛世上所有美麗的事物,愛著同性也愛著異性,如同愛天空愛流水,愛能給予他們激情和沖動的壹切。他愛著蘭波卓爾不群的靈魂,更愛他無與倫比美麗的軀體。他拋棄了年輕美貌的妻子跟著蘭波出走,在荒野夜宿,喝酒作樂,在狂熱的激情刺激下,和蘭波壹起寫出美侖美奐的詩篇。然而魏爾倫軟弱而優柔寡斷,他和蘭波之間的分裂越來越深。在窮困潦倒的流浪生活中,他們互相依賴卻也互相傷害,他們可以親憐蜜愛,也能用尖刀和語言把對方的身體和靈魂傷得鮮血淋漓。

在這場戀愛中,蘭波永遠是主導者。他對著魏爾倫的壹個輕輕微笑,就像苦艾酒融化冰河壹樣,融化了魏爾倫那 “生銹的靈魂”。影片的名字——Total Eclipse——就寓意著蘭波這壹生的追求。要麽就徹底的燃燒,要麽就徹底的毀滅。“我永遠都走得不夠遠……我需要太陽,妳明白嗎?我需要太陽……”當他愛的時候,他盡情的揮霍著自己的情感和任性,歡喜、嫉妒、瘋狂,他傾盡所有;壹旦決定放手,他目光如冰,決不回頭。

在夢中,他總是喃喃囈語著:“On,On,On……”他的壹生,永遠都在往前走,從不回顧。對也好,錯也好,他都壹如既往。在19歲之前,他寫完這壹生所有的詩,從此與詩歌徹底決裂。19歲之後,他離開了歐洲,遊歷天下,在非洲經商,直到癌癥把他擊垮。在他妹妹的勸導下,他皈依了天主教,尋求救贖。然而,蘭波是不能被救贖的,他的生命中沒有妥協,壹旦妥協,只有滅亡。最終蘭波還是選擇出走,在陽光下停止了呼吸。

蘭波的確是壹個罕見的天才,他的詩打破了舊式詩的體制,永遠的改變了現代詩歌的格局。他實現了自己的誓言,他創造了未來,他開創了壹個時代。雖然他英年早逝,來不及看到這場偉大的變革。

而他與威爾倫的相愛在當時是驚世駭俗的荒唐之舉,要承受的社會壓力極大,而且就他們本身說,也不是單純的人,魏遇見蘭波之前,已經和別人搞過。是他把這種事情介紹給蘭波的,另外他的性格非常軟弱,很有點浪漫派不可救藥的自憐和小資氣息,他既眷戀家庭又迷戀蘭波的青春肉體和遵崇蘭波的天才,他跟著蘭波學會了流浪,跨越了過去的他自己,但是他的心靈還在世界的這壹邊,他無法跟得上鳳凰涅盤。同時,他損失了他的名譽、他的家庭,雖然他在蘭波的影響下把它們看成了壹樣可笑的事物,可是對他那並不堅強的靈魂多少有影響,比如懊悔和遲疑,對於他妻子的最後通牒——她也是壹具年輕美貌的身體——和蘭波的執意離開,他感到了絕望。

蘭波對他既迷戀又鄙視,迷戀他是因為他是當時唯壹壹個真正懂蘭波的真價值的人,也可以說是壹個完全受蘭波擺布的人。對於青春,對於少年的征服欲,魏都是不可缺少的,盡管魏在他眼裏有許多可笑的可鄙的地方,比如禿頭中年大叔的色欲,比如中產階級的庸俗氣息,比如小資的不可救藥的傷感。但是在這個過程中。蘭波也壹樣陷了進去,所以在壹次決裂後,蘭波曾經哭著寫信求他:“回來吧,聽聽妳的心。”但是他們畢竟是在不名譽的旋渦,在種種糾紛中生活,蘭波漸漸的覺悟,他出來尋找激情、真實、靈魂的契合,卻找到世間丟給他的垃圾。

他們相互熱愛,但是相互拋棄,相互追逐,就象刺猬,離不開對方而又必須刺傷對方。

但是蘭波完成了精神上的最終超越,他看透了天才的虛妄,看透了虛榮和激情,所以他最終緘默。不再沈迷於幻想世界,因為他已經到了靈光之中,不可說的境界,所以愛欲最終在他那裏指向另壹種虛妄,他離開,然後回歸塵世,切實的回到大地。

魏在這個過程中則失去了社會地位而獲得了藝術上的提升,如果沒有遇見蘭波,他也就是壹個浪漫的小詩人,跟瓊瑤壹樣沒什麽可說的,但是蘭波把自由的藝術(還有些東西我不能表達,大家自己去體會吧)帶給他,於是他寫了他壹生中藝術價值最高的作品。蘭波不再留戀過去,他有的只是他那進入過奇妙旅途的心靈,他也只需要這個。他釋放他自己,在非洲的陽光下回歸平靜。而魏繼續他那充滿了欲望、眼淚、苦艾酒和名聲的世界。

整部片子最出色的便是Leonardo飾演的蘭波,那麽年輕,美麗不可方物。雖然從1997年的《泰坦尼克號》開始他壹飛沖天,迷離無數的少女的心,。但是在《全蝕狂愛》中的Leo,才是壹種自然的、未經雕琢的赤裸裸的美。那時的他仍然稚弱嬌嫩,蒼白而精致,卻依舊光芒四射,令人難以逼視。原來,美也是有殺傷力的。Leonardo那毫不刻意修煉的演技和他與身俱來的明暗交替的多重氣質,才能將蘭波那極具悲情色彩的命運演繹得如此令人動容。

魏爾倫和蘭波的問答。

他曾經反復向蘭波求證:“我從未像愛妳壹樣愛過任何人……告訴我,妳愛我嗎?回答我,這對我很重要。”

蘭波不置可否:“妳知道我很喜歡妳。……妳愛我嗎?”

魏爾倫溫柔而軟弱的點頭:“愛妳。”

蘭波凝視著他:“把手放在桌上……掌心向上。 ”他輕輕用刀子撫摸著魏爾倫的手,重重的將刀子紮進了那種手的掌心。年輕的他也許是想把自己的存在通過身體的痛苦也深深的烙進對方的靈魂。

而在影片的結尾,得知蘭波死訊的魏爾倫,點了兩杯他們曾壹起喝過的苦艾酒。碧綠的酒漿,仿佛映照著對面促膝而坐的少年光滑的臉頰和倔強的嘴唇。他還是問他:“Tell me if you love me? ”他微笑作答:“You know I am very fond of you……Do you love me? ”魏爾倫仍然是毫無抵抗的回應少年:“Yes ”手掌攤放在桌面,少年用刀輕輕滑過,握住手掌,印下了壹個深深的吻。

“在他死後,我每晚都夢到他,我們在壹起壹直很快樂。壹直很快樂。 ”

在魏爾倫心中,他寧願相信那個少年始終溫柔的愛著他。他在他的手心和心中所刻下的痕跡,就像他們兩個同樣生在膝蓋的腫瘤,壹生都難以散去。這是壹種劇毒,無藥可解。他是他不願醒來的春夢,是他愉悅著的憂傷,是他永難痊愈的傷口——也是他希翼著的絕望。沒有明天,只有絕望。在夢裏,他還是那個單薄少年,壹面對他笑著,壹面向前走去。那個少年,是他巨大而榮耀的罪。

“我已經找到了。”少年的聲音在風中喃喃低語,“那海天交接處,是太陽。”他回眸微笑,彌散在溫暖明亮的陽光裏,“就是永恒。”

對白。

Leo化身的蘭波只身前往巴黎,16歲,初見魏爾倫及其家人,之後兩人出現在酒館。

出了酒館,在道路上交談。

Rimbaud: Love?

蘭波:愛?

Verlaine: Yes.

魏爾倫:對。

- No such thing.

沒那回事。

- What do you mean?

什麽意思?

- Whatever binds families and married couples together...that's not love. That's stupidity or selfishness or fear. Love doesn't exist.

將家人和夫妻綁在壹起的...不是愛,是愚笨、自私或恐懼。愛不存在。

- You're wrong.

妳錯了。

- Self-interest exists. Attachment based on personal gain exists. Complacency exists. But not love. (停頓)Love has to be reinvented.

私我存在。有利於己的情愛存在。自得其樂存在。但愛不存在。愛必須重新創造。 兩人再次談論到魏爾倫的妻子,對這段對話印象非常深刻。

Rimbaud: So do you love her?

蘭波:妳愛她嗎?

Verlaine: Of course. She's ideal. Eighteen, beautiful, plenty of money... all the wifely virtues, and she's giving me a baby.

魏爾倫:當然,她十全十美。18歲,貌美,多金,妻德雙全,即將生子。

- Do you have anything in common?

妳們有***同之處嗎?

- No.

沒有。

- Is she intelligent?

她聰慧嗎?

- No.

不。

- Does she understand you?

她了解妳嗎?

- No.

不。

- Then the only thing she can give you is sex.

那她只能用性來滿足妳。

天才的自白。

Rimbaud: To become the first poet of this century... was to experience everything in my body. It was no longer enough for me to be one person. I decided to be everyone. I decided to be a genius. I decided to originate the future.

蘭波:要成為本世紀第壹詩人,我需要用我身體力行的壹切。作為壹個人已不夠,我決定要成為每個人。我決定要當奇才。我決定要創造未來。

蘭波鼓動魏爾倫拋棄妻兒,同他出走,關系開始超越了友誼。

Rimbaud: We should make a bargain. You help me, and I'll help you. If we go away together... I'm sure you'll be able to do good work again. And when we've taken as much as we can from each other... we simply split up and move on.

蘭波:我們做個協定。妳幫助我,我就幫助妳。我們出走壹定能讓妳再創佳作,等我們完全各取所需,再分道各創事業。

Verlaine:And how would we live?

魏爾倫:我們怎樣度日?

- You have some money, don't you?

妳不是有些錢?

- I understand. I help you by supporting you... and you help me by renewing my rusty old inspiration.

Is that it?

我懂了,我資助妳,妳幫我拭亮我生銹的靈感。就這樣嗎?

- Not altogether.(此時Leo風情萬種..)

不盡然。

(kiss...)

魏爾倫點火燒了妻子瑪蒂爾德的頭發,與蘭波在酒館。

Verlaine: I don't like hurting people.

Rimbaud: Then don't. But if you do, do it coolly. Don't insult your victims by feeling sorry afterwards.

......

談到肉體與靈魂,魏爾倫說出非常精彩的論斷。

Verlaine: I think it's less important to love the soul. After all, the soul may be immortal. We have plenty of time for the soul... but flesh rots.

愛靈魂沒有愛肉體重要,靈魂不朽,有足夠的時間去愛,但軀體...會腐爛。

接著的對白絕對令人贊嘆。

Verlaine: It's my love of flesh which keeps me faithful.

魏爾倫:愛肉體使我忠貞。

Rimbaud: Faithful. What do you mean?

蘭波:忠貞。什麽意思?

- I'm faithful to all my lovers... because once I love them... I will always love them... and when I'm alone in the evening... or in the early morning... I close my eyes... and I celebrate them all.

我忠於所有的愛人,我壹旦愛過,就永遠愛。當我晚間或清晨獨處時,我閉上眼贊頌諸人。

- That's not faithfulness. That's nostalgia. If you don't want to leave Mathilde... it's not because you're faithful. It's because you're weak.

那不是忠貞,是懷舊。妳並非忠貞才不想離開瑪蒂爾德,妳是軟弱。

- If strength involves brutality, I prefer to be weak.

不,如果力量帶來野蠻,我寧可軟弱。

- With you, weakness involves brutality as well.

(long silence) Don't expect me to be faithful to you.

但妳的軟弱也同樣帶著野蠻。(沈默)別指望我忠於妳。

- Why are you so harsh with me?

妳為何對我如此刻薄?

- Because you need it.

因為妳賤。

- Isn't it enough for you to know... that I love you more than I've ever loved anyone... and that I will always love you?

妳要知道,我從未像愛妳般愛過人,我會永遠永遠愛妳。

- Shut up, you sniveling drunk.

住嘴,妳這爛酒鬼。

-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

跟我說妳愛我。

- For God's sake!

天哪。

- Please. 求求妳。(沒有回應)

It's important. 這對我很重要。(沒有回應)

Just say it. (long silence)

- ...You know I'm very fond of you.

(最愛這句)

Do you love me?

- What?

- Do you love me?

- Yes.

- Then put your hand on the table.

- What?

- Put your hand on the table.

蘭波用刀輕劃魏爾倫攤開的手掌,撥弄他無名指上的戒指,然後朝掌心狠命壹刺。在魏爾倫的哀號和鮮血中,蘭波吐出優美的句子:The only unbearable thing is that nothing is unbearable. 唯壹無法忍受的是事事皆可忍受。

蘭波在出走途中對魏爾倫說:

I chose you for a very good reason. You see... I've always known what to say... but you... you know how to say. I thought I could learn from you... and I have.

蘭波:

I have no intention of taking a job. My work is going far too well. I can't afford to waste time earning money.

蘭波這句話把魏爾倫氣走了:God, you look such a cunt.(...)

蘭波母親讀他的詩,這個鄉下婦女說:

What does it mean? I don't understand what it's supposed to mean.

蘭波:It means exactly what it says.

Word for word.

No more, no less.(帥呆了~~)

兩人再見面時蘭波停止寫詩,他說:

The world is too old,

and there's nothing new.

It's all been said. I found it.

Rimbaud: I offer you an archetypal choice... a choice between my body... and my soul.

Choose.

Choose.

Verlaine: Your body.

尾聲。

Verlaine: Since he died, I see him every night... my great and radiant sin. We were always happy... always. I remember.

19歲之後的蘭波,已無話可說。他知道,他無法改變世界,他選擇了緘默,回歸最現實的世界。他妹妹說,他最後信仰了宗教。他找到了最終的永恒,而永恒是什麽?永恒,是太陽與海交相輝映。壹個有些無奈的答案,到最後,即便再天才也仍逃不過自然。所以,有時候會質問到底我們所做著的壹切意義何在?我們活著是為了什麽?有些人僅僅是活著,有些人苦苦追逐。是為了不愧於自己來這世間壹遭吧。諸多的詩人小說家選擇以死來作為終結,海子臥軌,伍爾夫投湖,葉賽寧自縊。。。都是靈魂與現實有不可填充的決裂,對死亡都有壹種鐘情感,認為是某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