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壹拍大腿,不如把塵封了兩百多年的秘密公之於眾,既能讓門楣生輝,又能激勵張家後人奮發圖強,生生不息。帶著這個想法,張振華起身回家,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Xi安壹趟。
4月4日,張振華千裏迢迢來到《Xi晚報》編輯部,聲稱自己有傳家寶要公之於眾,希望報社能幫忙公開報道。該報資深編輯郭興文看到張振華衣著樸素,看上去像個農民,而不像個顯赫人物。但他在陜西工作多年,深知這裏是文物聚集地。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熱情地招待了張振華。
“是什麽樣的傳家寶?”張振華落座後,郭興文仔細詢問。
“我家寶貝很多,有九個清朝皇帝的詔令,兩支禦筆和金匾,還有很多珍貴的文物!”張振華簡單地回答。
“青帝的九道詔令?妳確定嗎?”郭興文心中波濤洶湧。當時保存完好的清朝詔令只有四部。如果眼前這位老人說的是真的,那就足以在整個文物圈掀起巨大的波瀾。
“我確定!”張振華拍著胸脯說道。但他故意壓低聲音,對郭興文說:“我之前找過其他媒體,但他們告訴我,沒有文物部門的鑒定,不敢貿然報道。”
張振華講得很精彩,郭興文有幾分鐘相信了自己。他立即給文物局打電話,請專家去張振華家鑒定。但郭興文被告知,文物局的專家正在調查走私文物,壹時難以抽出人手。
等不及了!郭興文幫張振華找了壹家旅館。安排好後,他給兩個正在休假的同事打了電話。經過反復討論,他決定第二天壹早開車去馮店村。
壹進馮店村,郭興文壹行就覺得這裏“不壹般”。路旁兩棵古樹搖曳著春光,仿佛折射出200年前的時光。從地理位置和布局來看,此行肯定是白來了。
到了張家老屋,郭興文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見張家老屋的古瓦錯落有致,磚柱上雕刻著麒麟等精美浮雕,熠熠生輝。郭興文認出這是清朝初年的老房子,認為張振華口中的聖旨不會是假的。
眼見為實、郭興文立即要求張振華給他們看聖旨。張振華讓他們等著,但壹個破舊的木箱被搬出了房子。在幾個人的簇擁下,他緩緩打開木盒,取出九道詔書,緩緩展開,井蓋滿了整個院落。
郭興文和兩個同事仔細研究眼前的珍寶,只覺得色彩艷麗,金光閃閃,氣場十足,令人目不暇接。這樣的寶物,如果不是聖旨又是什麽!
郭興文給主編打了壹個電話。在電話裏,他說:“請為我保留頭版新聞。我馬上就要發表壹篇發現清朝九大詔書的文章,壹定會震驚世界!”
主編對郭興文的態度感到不解,問:“妳就這麽確定專家還沒鑒定?如果是假的,就很難挽回了。”
郭興文的回答砸地:“對!我非常確定!我確定!”
於是第二天,壹條名為《長安農民藏九路聖旨》的新聞刊登在了《Xi晚報》上,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壹度成為中國十大新聞之壹。
這時,專家終於來到了張振華的家,對聖旨進行鑒定。經過對面料、花紋、做工、皇帝印章的鑒定,專家認為這9件詔書是真品,每壹件都是絕對的國家壹級文物。專家還解釋說,盡管技術先進,但偽造壹道聖旨很難,花大價錢偽造壹道聖旨不合邏輯。唯壹的問題是,為什麽這九條詔書會出現在張振華的家中?在張振華和專家們的相互補充下,九條詔書背後的驚人真相被公之於眾。
張鵬程,張振華的祖先,在明末擔任總兵副司令,是崇禎皇帝不可多得的得力幹將。清軍入關後,張鵬程得到了太子多多的信任。他不僅沒有因為政權更叠而被剝奪軍職,還被委以重任,繼續受到祝福。被康熙封為“榮祿大夫”。
張鵬程善於指揮士兵,他也非常重視對後代的培養。在他的栽培下,他家七代十三人在朝廷身居要職,第二代高祖張玉麟是江南寧國府將軍。因施救有功,賜禦筆二支,金匾壹面。這十三個人中,十二個是武官,壹個是秀才,擔任文職。對於這樣的家庭,最重要的是皇帝的聖旨。康熙、雍正、道光都曾向張家頒布過詔令,多達十五條。聖旨作為皇帝發號施令的工具,自然會被張氏家族精心保管,代代相傳。
到了張家第八代,清朝衰弱,張家辭官回鄉,隱居在馮店村,過著小農自給自足的生活。然而在1927年,軍閥混戰,地方軍閥劉振華偷偷拿走了六道詔書。張振華的祖父擔心剩下的九道聖旨也會被拿走,於是他趕緊放下家當躲了起來。這九條詔書中,雍正寫的有三條,乾隆寫的有四條,嘉慶、道光各有壹條。
時間飛逝到1966。張振華因為祖上的原因被列入“四老”家族,壹家人生活在恐懼之中。駐村工作組裏有個叫崔茂學的老學究。他曾是西北農學院的昆蟲學教授。他對歷史很有研究,看到了張家的不平凡之處。於是他半夜跑到張家,告訴:“妳壹定要把文物藏在家裏。不要向外界透露任何東西,記住!”
於是,張振華把九條詔書放進木箱,把金匾藏在墻縫裏,躲過了這場浩劫。
博物館的專家也出去了。他們試圖說服張振華捐贈聖旨,理由是把它放在家裏不安全,但張振華拒絕了。博物館的專家沒有放棄,但他們想出了壹個公開展覽聖旨的計劃,這樣張振華就可以保留聖旨並獲得壹些利益。張振華專註了壹下,答應了專家的邀請。
於是,世界各地的博物館、展覽館邀請張振華帶著九道詔書到各地展覽,先後在江蘇、廣東等地展出,反響很大,吸引了不少參觀者。這些詔書給張家帶來了可觀的收入,大家都很高興。然而不久後發生的壹場意外,徹底澆滅了張家的熱情。
2002年,張振華與江蘇淮安市嚴清公園博物館達成協議,將9份詔書存放在嚴清公園公開展覽,張振華獲得各種好處費1.44萬元。按照慣例,張振華和嚴清公園都對文物安全負有責任,嚴清公園承擔主要責任。
時間來到2003年6月5438+10月,持續兩個多月的展覽即將結束。張振華在清點文物時,突然發現兩份詔書不見了,壹份是嘉慶的,壹份是道光的。耐人尋味的是,其中壹份詔書曾出價6.5438億元,但被張振華斷然拒絕。
當時博物館裏沒有監控。憑借張振華的個人努力,很難找到小偷,因此他非常沮喪,並向當地公安部門報了警。
張振華和他的兒子在酒店等待消息,但是他們被警察帶到了公安局。警方認為,首先要排除張某父子的嫌疑,因為從現場勘查結果來看,門鎖沒有被人動過手腳,展廳的鑰匙也只有張某父子壹人所有。警方懷疑張父子是在偷自己的東西。
張振華欲哭無淚,兩個詔令卻丟了。他不知道去上墳的時候該怎麽跟祖先解釋。現在他是“嫌疑人”,就後悔了壹陣子,不該泄露聖旨的秘密。好在2007年,警方排除了張父子監守自盜的嫌疑,的心才漸漸放下。
但在國內,張振華越想越氣,他壹紙訴狀,將答應與警衛公園的* * *告上法庭,希望法院追究公園的責任,賠償他40萬元損失。
接到起訴狀後,朝廷立即到事發地進行了勘察,並請館內專家對被盜的兩份詔書進行了評估。專家認為,詔書單個價格不應高於10萬元,兩個詔書估價在654.38+0.8萬元左右。
最終,法院判決張振華父子忘記鎖門,存在明顯過失。青巖苑保安未能及時到崗,負次要責任。雙方各承擔壹半損失,嚴清公園賠償張振華9萬元,到此為止。
詔書失竊後,張振華小心翼翼地保管著剩下的七份詔書,不再借出展覽。這兩個丟失的詔令成了張振華心中永遠的痛。只希望二寶不要滯留他國,蒙上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