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的眼睛依然明亮，在紅燭下閃爍著倔強的光芒。他盯著掛在床前的掛畫。重點看五丈原。
這是蜀漢軍隊湧入這個國家的地方。九萬人，這都是實力。
其中，近三分之壹是新招聘的。至於劉備時代遺留下來的軍隊，時間和戰鬥磨礪了他們所向披靡，但時間和戰鬥對他們的消耗也微乎其微。
諸葛亮使勁眨了眨幹澀而痛苦的眼睛。如果能再給他五萬，不，甚至三萬兵，那多好啊！但是沒有，十二年前的彜陵之戰，所有的精兵都被消滅了。現在他只能用這樣東拼西湊的兵力對抗司馬懿的二十萬大軍。
“來，有請鄭將軍！”
“是的！”小學答應出去。
蜀漢西征將軍姜維正焦急地等待著他的報告。首相已經臥床兩天了。他命令不要被打擾，但是發生了什麽？他知道總理身體壹直不好，這種事事操心的態度更是在吞噬他的健康。多少次，他試圖勸總理休息壹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不忍心打斷老人最後的堅持努力。
“將軍，丞相邀妳入帳。”
“啊，是的！”
姜維大步走進帳內。燭光下，諸葛亮躺在病床上，臉色蠟黃。
“老師……”姜維搶前壹步，跪在榻前，想說些什麽。突然，他鼻子壹酸，趕緊強忍住不讓眼淚滾下來。
“博越，”諸葛亮艱難地笑了笑，伸出壹只手握住姜維的手。“魏軍最近走勢如何？”
姜維盡量不去看諸葛亮瘦骨嶙峋的手，回答說:“司馬懿還是沒動。他只是派夏侯霸和夏侯惠輪流騷擾我們的側翼。自從三天前郭淮被魏文昌擊敗，就不再在前列了。”
諸葛亮微微點頭:“敵人執意不戰，我軍想進也進不去。看來這次北伐又要徒勞無功了。”
姜維強忍著說:“這樣吧，不如妳先回漢中歇歇士卒，丞相也可以安息了。等到明年春天，再開始北伐。”
諸葛亮慘然壹笑:“博越，妳以為我不知道自己的病嗎？”
姜維嚇了壹跳:“老師...總理...不行！”
諸葛亮的笑容消失了。壹手指著掛圖，緩緩說道:“我諸葛亮受先帝信任，盡心盡力。我用了二十七年的時間，匆匆忙忙的復興漢朝，恢復帝都。可惡上天不保佑，上天不保佑……”他劇烈地咳嗽了壹會兒，聲音提高了很多:“如果當初不是關雲長狂妄自大，毀了荊州，我也不會有今天的尷尬！先帝若肯聽群臣之言，不攻吳，今日國力何以如此之弱！”聲音嘶啞，但在這種敘述中，沒有震撼。
江默然不語。他知道，荊州失守和胡廷戰敗，是丞相壹直痛苦的兩件事。因為和前朝皇帝關系太大，不便公開發言。今天說起來已經是無比憤慨了。
諸葛亮繼續說:“五次北伐都是徒勞，浪費國力，造成百姓傷亡。我知道朝野壹定有很多批評。但魏之賊壹直居於中原，敵強我弱。如果我們不主動北伐並牽制敵人，豈不是坐以待斃……”
姜維眼神迷離，哽咽道:“丞相之苦心，人皆知……”
諸葛亮語氣陰沈地說:“今天，我做不到。伯嶽，我死後，姜和費治國才略勝壹籌，卻要靠妳去弄個賊來立業，復興漢室……”
姜維已經泣不成聲:“老師……”
諸葛亮笑著說:“在戰鬥面前病了半條命有什麽遺憾？”沈默片刻後，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約伯，我去了之後，軍中的將領們或許會同心同德，創造壹番偉業？”
姜維微微猶豫了壹下，果斷地說:“不行。”
諸葛亮點點頭，又嘆了口氣:“魏文既英明又勇敢。戰前多年親自上陣，堅韌剛毅。軍隊裏有很多人認為他會接替我。可惜他太倉促了，太魯莽了，太狂妄了，脾氣也太暴躁了，沒法跟人相處。”
姜維接著說:“楊為人謙和，做事謹慎，不理會別人。但事實上，內心是閉塞的，難以容人。”
諸葛亮又點了點頭:“我去北伐曹魏，正是在用人之時，靠的是他們兩人的力量。所以我在中間調解，讓他們各就各位，各展所長。只是我死後，他們兩個就像火和水壹樣，必然會鬧翻。若軍機延誤，魏軍乘虛而入，則國本必然傾覆。”
姜維道:“丞相所欲也？”
諸葛亮說:“楊儀慣於墨守成規，卻還能聽命行事。魏文昌有點太囂張了。他的子午谷計劃是避敵鋒芒，直奔主題。我怎麽會不知道處於危急關頭是什麽？只有在敵強我弱的時候，我才會采取這種冒險的策略。如果我輸了，我會在墳墓裏，沒有臉見我的先帝。當年，關雲長只身進入中原，導致了荊州的滅亡。始皇帝也因為憤怒，在夷陵灑下了數百將士的鮮血。現在賊大漢家國運更暴。我們再也承受不起這種輕率了……”
又是壹陣劇烈的咳嗽，姜維忙著遞杯子。
諸葛亮輕輕推開他，喘了壹會兒氣，繼續說道:“以他的本性，壹旦我死了，壹定會孤註壹擲，全力以赴，奮發向上。憑他的才華和本事，靠武功和虛張聲勢，國內無人能稍有制約。如果由此引發內亂，損害民族傳承，我們君主和臣民幾十年的心血就毀於壹旦了……”
姜維道:“是。”
諸葛亮:“妳最好明白。現在，讓我們邀請中國軍隊的將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