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若的《梁汾金曲》說:“德也狂。偶爾,北京的塵埃,武夷世家。有酒卻潑趙州土,誰會有此意?如果妳不相信真理,妳就成了知己。年輕的眼睛在老去之前歌唱,他們尊重前方,拭去英雄的淚水。如果妳沒看到,月亮就像水壹樣。* * *這壹夜妳壹定是醉了。而由他,蛾眉流言,古今禁忌。為什麽問妳漫長的人生經歷?就嗤之以鼻。想壹想,從頭開始懺悔。有壹天,我心裏被搶了,我怕這輩子要結婚了。不過,妳壹定要記住。”這是容若第壹次見到顧良芬時送給他的禮物。容若天性情深,顧良芬先生祭贊曰:“道德上亦如此,尤以雅為命,以友為心。”寫於陳冰(1676),當時容若二十二歲,顧良芬四十歲。他被斥為黑頭,去了烏納蘭之家,但他的野心無法實現。容若作為納蘭府的少爺,首先要明確自己的誌向,以消除地位懸殊的差距。
在字的開頭,我假裝“瘋狂”,“瘋狂”是指慷慨和狂喜。遊汾的悼詞稱贊其“浩浩蕩蕩,淡嘗人間,直視功名為糟粕,勢利為塵埃”。容若的家庭是顯赫的,但他認為這是命運,他出生在郭靖的家庭。謝朓說:“誰能在羅京呆很長時間?”武夷是指晉王謝家武夷巷的巨人。這壹拍始於《塵埃》,容若的名利之情溢於言表。然後他又用李賀《豪格》的原句“為平原君買絲繡,只在趙州土上倒酒”,來表達他對平原君廣納賢才的欽佩,但是“見才必憐,見才必羨”的感覺卻無人理解!然後他問,反復用“不相信”和“其實”,遇見知音的喜悅溢於言表。然後,我用了老杜《短歌行》的詩句“我的眼睛在唱歌看著我的兒子,我的眼睛老了”。很慶幸兩人還在壯年,桌前喝酒,倒磚頭,講人生,情歌裏哭。拿了鏡頭又放下,以場景結尾。月色如水般幹凈,猶如友情,呈現出壹種高貴和悲涼的氣息,就是情就是景,更不用說了。
下壹部電影從自己到梁汾,開始呼應“尊前”,作為安慰的話語。關於飛蛾撲火的謠言出自《離騷》。"許多女人嫉妒玉的美貌,謠言說玉善於淫蕩。"把梁汾的不幸納入宇宙法則,說服他冷眼旁觀。“古今禁忌”的“相似”包括其本身。不要問過去,未來,家庭和官員,以及漫長的人生經歷,這些真的是不得而知。妳要想,妳從壹開始就是錯的。好在相知的人相遇,在某壹天的心裏,這份友情天長地久,歷經千劫而不改初衷;珍惜,相見恨晚的人,願有來生。儀式被打上了《史記·季布列傳》中“壹諾千金”的暗號,以示交朋友的忠誠和友誼。谷亮評汾河詞曾說:“其私再嫁,實為不祥之兆。又是五月預言(1685年容若死的那壹年),疼!”容若詞的主要風格是典雅、哀婉、婉約,但也有許多豪放之詞。徐貴對《辭源叢談》壹詞的評價是“光明磊落,不次於坡老、嘉軒,皆爭傳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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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詩壇有壹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很多詩人爭相用“金鹿曲”二字作詞。例如,陳維崧壹生創作了數百首歌曲。在清代眾多的“金曲”中,最引人註目的是納蘭性德獻給梁汾的壹首歌。據《詞源叢談》徐洪說,此詞壹出,“大家都爭著傳,所以教坊裏的歌中沒有不知道有邊帽詞的。”
納蘭性德著名詩人容若是清初傑出的詩人。梁啟超在評價自己的作品時說,他正在“趕上梨竹”。況周頤也認為:“納蘭容若是開國第壹詩人。”納蘭性德寫的詩有300多首。這些詞裏有愛情的苦悶,有做官的煩惱,有塞外風光和江南風光,有封建社會即將崩潰時地主階級的失落感。許多詞淒美感人,其中充滿了坦蕩不平的精神,在詞史上獨樹壹幟。可惜納蘭性德只活了三十壹歲。作為簋街的兒子和皇家侍衛,他的生活比較狹窄,對他的創作產生了影響。二十四歲時,納蘭性德將自己的詞編成壹部文集,名為《邊帽詞》。顧貞觀後來再版納蘭詞,改名為《飲水詞》。《金鹿曲》是納蘭詞中的絕唱。
梁汾是顧貞觀的別稱。顧貞觀也是清初著名詩人。他壹生失意。早年做過秘書,救過經典,但因為被人鄙視和排擠而離開。李煜在《致顧良芬經》詩中說:“鑷髯不肯棄長安,羨汝之恩,忽罷官;名要脫離重任,高才能得高官。“這說明顧貞觀的離開真的是迫不得已。納蘭性德在他的話中說:“蛾眉之美,古今共諱”,正是如此。
顧貞觀四十歲才認識納蘭性德。他說:“午時三分,容若二十分之二,余者壹眼知之,為時已晚。”當時顧貞觀又去了北京,被介紹做了納蘭性德的家庭教師。兩人相見恨晚,成了忘年之交。
納蘭性德和顧貞觀之所以是靈魂伴侶,是因為他們對現實有著相同的認識。據顧貞觀說,吳兆騫是被錯誤地流放的。納蘭性德讀了顧寫給吳的兩首歌,感動極了。他決心參加營救吳兆騫的行動,並把這首詩寫給了顧貞觀。
“德亦狂”,句子很奇怪,讓人突然驚訝;因為納蘭性德的父親明珠是當時掌權的宰輔。納蘭性德盛,文武雙全。在他面前,有壹條通往繁榮的坦途。但他居然自稱“瘋子”,還帶著相當不屑的語氣,抓住了讀者的心,讓人不得不註意品味。
緊接著的三句話,是他對自己人生經歷的看法,“偶爾,我在北京,家裏是黑的。”灰塵就是粉塵汙染,是對世俗汙垢的隱喻。納蘭性德化用謝朓的詩“誰能久留北京,塵染素衣”來說,他生長在京城的富貴人家,受盡了人間的齷齪。“偶爾”這個詞。說明他不想要金粉家庭那種繁華喧鬧的生活。在詞的開頭,他坦率地向顧貞觀說出了自己看不起壹個豪門的感受,希望出身寒門的朋友理解他,不要把他當成壹個普通的君子。
“有酒只能倒趙州土”。原來是唐代詩人李賀的壹句詩:“為平原君買絲繡,只為趙州土倒酒。”平原君是戰國時期趙的兒子趙生,壹生喜歡會見客人。李賀寫這兩首詩是為了紀念那些懂得欣賞的智者。他舉起酒杯,給趙州倒上,覺得平原君是唯壹值得欽佩的人。納蘭性宗在詞中使用李的詩,也是對愛才之人的壹種敬仰之情。當然,他和李賀的心情不壹樣。李鶴懷的才華不被滿足,沒有辦法往上爬;納蘭性德長成名門,有青雲之路。但是,從顧貞觀、吳兆騫等人的經歷中,他深切地感受到社會的不公,人才永遠也逃脫不了被排擠的厄運,因此他充滿了憂慮和憤慨。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態很難被世人理解。他喊道:“誰會生來就有這種意圖?”,透露著孤獨和悲傷。總之,他的失望、猶豫、抱怨,都包含在修辭的語氣裏。
前幾句,作者寫了自己的抑郁癥,正好為遇到知音的興奮做了準備。正當他感到山窮水盡時,他遇到了梁汾。“不信道,便會遇到知己。”乍壹看,在“不信”後面加上“驚”字似乎有點繁瑣,但反復強調的驚喜感,是為了表達朋友的狂喜。這幾句話,筆鋒壹轉,妙極了。
接下來就是寫知己的相遇了。“年輕的眼睛不老,飽含著英雄的淚水。”綠色的眼睛是快樂的眼神。據說晉代的阮籍可以是綠眼睛,遇到意氣相投的人,就會露出藍眼睛。杜甫《短歌行》中有壹句話:“在我幼子的眼裏,我老了。”納蘭性德用他的意思說,他們相遇的時候,都剛剛風華正茂,還沒有老,就這樣對視著,慷慨地唱著。然而,我壹邊喝著杯子,壹邊忍不住哭了。英雄迷失方向,相互欣賞,獲得朋友的喜悅,掉隊的悲傷,都湧上心頭。辛稼軒曾有壹句話:“妳是誰,叫紅領巾綠袖,叫英雄哭?”納蘭性德的心情和這個差不多。而辛詞中的“壹”字更為含蓄,納蘭則用“抹消”壹詞將感情表達得淋漓盡致。在這幾句話裏,詩人把歌聲與歡笑、哭泣交織在壹起,比杜甫、辛的詩更生動奔放。
上城,以“君不見,月如水”為束。是全篇唯壹的壹個場景。那壹夜,月亮皎潔清冷,似乎反映了他們悲傷的感情,見證了他們純潔的友誼。
包括納蘭性德在內的大多數人,總是喜歡多寫壹些自己眼前或者內心看到的風景。以情感為基礎寫壹個場景,場景之間相互協調,妳會收到壹種生動的藝術效果。壹個系統很長的字聲調,比如“金鹿曲”,完全斷章取義,就趨於生澀。納蘭性德這個詞重在抒情,詩人直接表達心意,但也註意順手接壹兩個場景。沈倩在《坎詞雜記》中認為:“長調要運用自如,切忌粗糙。壹兩句含蓄的話可以寫得豪放壹點,壹兩句刺耳的話可以纏綿壹點,特別是錯綜復雜的地方。”這是壹次有見地的經歷。納蘭性德在幕間休息時做了壹點起伏,寫了壹點月色,正是因為他的大度,才陷入了壹絲不茍的筆端。這看似閑筆,卻讓人感覺到詩人極度亢奮的感情蘊含著深意。
在下潭,納蘭開始同情顧貞觀和吳兆騫的挫折。“* * *君這壹夜壹定是醉了。”這裏的“胡子”二字值得玩味。說明詩人要有意識地麻木自己的神經。在寫作上,這句話和杜甫的名句“且大聲我的歌,深我的飲”相似,但意境卻大不相同。“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壹定是醉了,“醉”是醉得不省人事。為什麽壹定要喝醉?按照下面的回答。“就讓他這幺蛾眉,嫉妒今昔吧。”屈原曾說:“許多女人嫉妒玉的美貌,她們說玉善於賣淫。”在納蘭性德看來,古往今來,有才能的人都被排斥使用,顧貞觀等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是必然的。既然無法改變不合理的現實,他就安慰朋友,朋友懶得管,喝醉了。這種壹醉解千愁的做法當然是對現實的壹種逃避,但詩人冰冷的心情中卻夾雜著憤怒和消極。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長命百歲,只是冷笑。”從顧貞觀等古今才子的經歷中,詩人想到了自己。在壹個骯臟的社會裏,過去的生活索然無味,未來的命運不值壹譚,於是發出了“思前想後,悔不當初”的感嘆。在這首詩的開頭,詩人已經流露出他對自己家庭背景的不屑。這裏再次強調,他和顧貞觀有著同樣的煩惱,對現實有著同樣的認識,他和顧貞觀都承受著來自不合理社會的壓力。在這裏,通過詩人安慰和關心朋友的態度,我們也可以看到他對現實生活的不滿和憤怒。
納蘭性德在激動中把筆抽了回來,用平靜而堅定的語氣寫下了他對友誼的珍惜。“壹日之心有千劫,來世有緣分。我怕我會在他的生命裏。”劫是梵語中劫的縮寫,是計算時間的量詞。在不期而遇知音的那壹刻。他鄭重地說,壹旦彼此承諾,友誼就會天長地久,可以延續千年。同時,相見恨晚,還得期待來世來彌補今生錯過的時光。無需分析,這誓言如火燃燒。總結壹句“答應重的,壹定要記住”。再三提醒,強烈表示想和顧貞觀做壹輩子朋友。
納蘭性德的有些詞是憂傷而倔強的,像“春雲吹走湘簾雨,蝴蝶卻飛來飛去”。像“雪忽翻香亭,清風吹梅瓶。”讓人覺得香,留齒頰。但納蘭詞最大的特點是直抒胸臆,感情直白。他壹直認為“詩是心的事,是性情的事。”這種想法,體現在創作中,看似無事可雕,聽起來渾然天成。王國維說:“納蘭容若用自然的眼睛看事物,用自然的舌頭表達感情。”這更準確地概括了納蘭性德的創作風格。就《金鹿曲》和《致梁汾》而言,我們可以看到詩人的筆鋒如行雲流水,壹種真正純粹而豐富的情感在筆端表達出來。而納蘭性德的詩,直接寫在懷裏,卻不註重藝術的錘煉,壹味的粗魯。從對《金鹿曲》的分析中,我們發現作者經常使用名句和典故。劉熙載在《藝術概論》中說:“用文字表達事物,沒有障礙。暗也,皮也,多也,板也,這種壹切障礙也。姜白石巧妙利用事物的關鍵可以在他的詩中找到,他說:“用不相幹的事實,而用熟悉的事物卻是徒勞的。”。學而有余,則用之,善用之者也。乍壹看,敘事是建立在推理基礎上的,以此為生的人也是。”“納蘭性德無縫流暢地運用舊事實,是善與活的典範。正因為如此,這首【金曲】既酣暢淋漓,又深沈雋永;它既慷慨又耐人尋味。這個詞沒有華麗的辭藻,但是讀起來讓人覺得很激動,感覺作者的每壹句話都發自內心。它的成就證實了壹個創作真理:真情實感是詩歌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