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憤”中的“憤”在詩中的具體含義,並說說這首詩的藝術風格是什麽
《書憤》是陸遊的七律名篇之壹,全詩感情沈郁,氣韻渾厚,顯然得力於杜甫。中兩聯屬對工穩,尤以頷聯“樓船”、“鐵馬”兩句,雄放豪邁,為人們廣泛傳誦。這樣的詩句出自他親身的經歷,飽含著他的政治生活感受,是那些逞才摛藻的作品所無法比擬的。 書憤 其壹早歲那知世事艱,中原北望氣如山。 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塞上長城空自許,鏡中衰鬢已先斑。出師壹表真名世,千載誰堪伯仲間!其二白發蕭蕭臥澤中,秪憑天地鑒孤忠。厄窮蘇武餐氈久,憂憤張巡嚼齒空。細雨春蕪上林苑,頹垣夜月洛陽宮。壯心未與年俱老,死去猶能作鬼雄。其三鏡裏流年兩鬢殘,寸心自許尚如丹。衰遲罷試戎衣窄,悲憤猶爭寶劍寒。遠戍十年臨的博,壯圖萬裏戰臯蘭。關河自古無窮事,誰料如今袖手看!其四山河自古有乖分,京洛腥膻實未聞。劇盜曾從宗父命,遺民猶望嶽家軍。上天悔禍終平虜,公道何人肯散群?白首自知疏報國,尚憑精意祝爐熏。其五清汴逶迤貫舊京,宮墻春草幾番生。剖心莫寫孤臣憤,抉眼終看此虜平。天地固將容小醜,犬羊自慣瀆齊盟。蓬窗老抱橫行路,未敢隨人說弭兵。 註釋①書憤:抒發義憤。 書:寫。 譯文 其壹: 年輕時哪裏知道世事艱難, 北望被金人侵占的中原氣概有如高山。 贊賞劉锜等曾乘著高大的戰艦在雪夜裏大破金兵於瓜州渡口, 吳璘等也曾騎著披甲的戰馬在秋風中大敗金兵於大散關。 我白白地自認為是邊防上的長城, 對鏡照看衰老的頭發早已花白。 《出師表》這篇文章真是舉世聞名, 千載以來誰能與諸葛亮相比! 鑒賞其壹本詩系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春陸遊居家鄉山陰時所作。陸遊時年六十有壹,這分明是時不待我的年齡,想那山河破碎,中原未收而“報國欲死無戰場”,感於世事多艱,小人誤國而“書生無地效孤忠”,於是,詩人郁憤之情便噴薄而出。“書憤”者,抒發胸中郁憤之情也。前四句概括了自己青壯年時期的豪情壯誌和戰鬥生活情景,其中首聯擷取了兩個最能體現“氣如山”的畫面來表現,不用壹個動詞,卻境界全出,飽含著濃厚的邊地氣氛和高昂的戰鬥情緒。又妙在對仗工整,頓挫鏗鏘,且壹氣貫註,組接無痕,以其雄放豪邁的氣勢成為千古傳誦的名聯。“早歲那知世事艱,中原北望氣如山。”當英雄無用武之地 時,他會回到鐵馬金戈的記憶裏去的。想當年,詩人北望中原,收復失地的壯心豪氣,有如山湧,何等氣魄!詩人何曾想過殺敵報國之路竟會如此艱難?以為我本無私,傾力報國,那麽國必成全於我,孰料竟有奸人作梗、破壞以至於屢遭罷黜?詩人開篇壹自問,問出多少郁憤?“樓船”二句,寫宋兵在東南和西北抗擊金兵進犯事,也概括詩人過去遊蹤所至。宋高宗紹興三十壹年(1161)十壹月,金主完顏亮南侵,宋軍在瓜洲壹帶拒守,後金兵潰退。上句指此。宋孝宗乾道八年(1172年),陸遊正在南鄭參加王炎軍幕事,詩人與王炎積極籌劃進兵長安,曾強渡渭水,與金兵在大散關發生遭遇戰。下句指此。這兩句概括的輝煌的過去恰與“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眼前形成鮮明對比。“良時恐作他年恨,大散關頭又壹秋。”想今日恢復中原之機不再,詩人之心何啻於泣血?從詩藝角度看,這兩句詩也足見陸遊浩蕩詩才。“樓船”(雄偉的戰艦)與“夜雪”,“鐵馬”與“秋風”,意象兩兩相合,便有兩幅開闊、壯盛的戰場畫卷。意象選取甚為幹凈、典型。後四句抒發壯心未遂、時光虛擲、功業難成的悲憤之氣,但悲憤而不感傷頹廢。尾聯以諸葛亮自比,不滿和悲嘆之情交織在—起,展現了詩人復雜的內心世界。 [2] “塞上長城”句,詩人用典明誌。南朝時劉宋名將檀道濟曾自稱為“萬裏長城”。皇帝要殺他,他說:“自毀汝萬裏長城。”陸遊以此自許,可見其少時之磅礴大氣,捍衛國家,揚威邊地,舍我其誰?然而,如今呢?詩人壯誌未酬的苦悶全懸於壹個“空”字。大誌落空,奮鬥落空,壹切落空,而攬鏡自照,卻是衰鬢先斑,皓首皤皤!兩相比照,何等悲愴?再想,這壹結局,非我不盡誌所致,非我不盡力所致,而是小人誤我,世事磨我!我有心,天不予。悲愴便為郁憤。再看尾聯。亦用典明誌。諸葛堅持北伐,雖“出師壹表真名世”,但終歸名滿天宇,“千載誰堪伯仲間”。千載而下,有誰可與相提並論呢?很明顯,詩人用典意在貶斥那朝野上下主降的碌碌小人,表明自己恢復中原之誌亦將“名世”。詩人在現實裏找不到安慰,便只好將渴求慰藉的靈魂放到未來,這自然是無奈之舉。而詩人壹腔郁憤也就只好傾泄於這無奈了。 通過諸葛亮的典故,追慕先賢的業績,表明自己的愛國熱情至老不移,渴望效仿諸葛亮,施展抱負。回看整首詩歌,可見句句是憤,字字是憤。以憤而為詩,詩便盡是憤。全詩感情沈郁,氣韻渾厚,顯然得力於杜甫。中兩聯屬對工穩,尤以頷聯“樓船”、“鐵馬”兩句,雄放豪邁,為人們廣泛傳誦。這樣的詩句出自他親身的經歷,飽含著他的政治生活感受,是那些逞才摛藻的作品所無法比擬的。其二這兩首詩是作者七十三歲時在山陰所作。他說“蓋人之情,悲憤積於中而無言,始發為詩。不然,無詩矣。”(《渭南文集》卷十五《淡齋居士詩序》)正是在這種思想的支配下,陸遊經常在作品中抒發出濃勃深沈的積憤。這兩首所抒發的,“就是塞上長城空自許”,“但悲不見九州同”的悲憤。前壹首抒發自己的滿懷壯誌和壹片忠心不被人理解的憤懣。“澤中”,指詩人居住之地鏡湖。其時,詩人年邁力衰,遠離朝廷。他想到,光陰既不待我,衷腸亦無處可訴,只好憑天地來鑒察自己的壹片孤忠。緊接著,詩人撫今追昔,想起了古人。蘇武厄於匈奴,餐氈吞雪而忠心不泯。安史亂中,張巡死守睢陽數月,被俘後仍罵敵不止,最後竟嚼吞舌,不屈而死。我的耿耿孤忠,不減他們二人,有天地可鑒。此聯補足上聯之意。上林苑,漢時舊苑。它和“洛陽宮”,在這裏都是用來代指皇宮所在之地。首二聯情緒激昂,壹氣直下。這壹聯則描寫細膩,對偶精工,起到了鋪墊的作用。最後壹聯壹吐胸臆,直點主題,語氣激昂,情緒悲壯,表現了“亙古男兒壹放翁”(梁啟超《讀陸放翁集》詩語)的英雄本色。在第二首中,詩人的憤慨和前壹首有所不同。雖然這壹首似乎是承接著上壹首最後兩句,詩人不得不發出無可奈何的嘆謂。這壹篇的首聯和上篇“壯心未與年俱老”句,意思壹脈相承,是說對鏡照容,已是兩鬢蒼蒼,但是年華雖逝,而自己的壯心依然熾熱,不減當年。第二聯承上:自己遲暮衰弱,不勝戎衣,但是,悲憤存胸,寶劍在握,寒光閃爍,還是想拼壹拼的。於是想起了當年之事。那時,他壹腔熱血,滿懷激情,為了收回失地,遠戍的博(在今四川璠番東南。這裏泛指川、陜),鏖戰臯蘭(縣名,在今甘肅蘭州北)。然而,時光流逝,那自古以來的關河無窮之事(指征戰疆場,澄清山河),在我身上終於無法實現。當年是壯誌淩雲,豈料到今日成了壹個袖手旁觀之人。其心情之悲痛蒼涼,溢於字裏行間。這便是後二聯的意境。陸遊的這兩首《書憤》詩,筆力雄渾,氣壯山河,充分得顯示了他詩歌風格特征的壹個主要情意,更是陸遊整個創作中的精華所在。編輯本段寫作背景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春陸遊居家鄉山陰時所作。陸遊時年六十有壹,這分明是時不待我的年齡,然而詩人被黜,只能賦閑在鄉,想那山河破碎,中原未收而“報國欲死無戰場”,感於世事多艱,小人誤國而“書生無地效孤忠”,於是,詩人郁憤之情便噴薄而出。“書憤”者,抒發胸中郁憤之情也。《書憤》兩首詩為陸遊在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所寫,此時他已是61歲的老人。從淳熙七年起,他罷官在家鄉山陰(今浙江紹興)賦閑了5年,直到這壹年春天,又被起用,任命為朝奉大夫、權知嚴州軍州事,這兩首七律即寫於此時。《書憤》兩首詩為陸遊在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所寫,此時他已是61歲的老人。從淳熙七年起,他罷官在家鄉山陰(今浙江紹興)賦閑了5年,直到這壹年春天,又被起用,任命為朝奉大夫、權知嚴州軍州事,這兩首七律即寫於此時。賞析“國仇未抱壯士老,匣中寶劍夜有聲。”當英雄無用武之地時,他會回到鐵馬金戈的記憶裏去的。想當年,詩人北望中原,收復失地的壯心豪氣,有如山湧,何等氣魄!詩人何曾想過殺敵報國之路竟會如此艱難?以為我本無私,傾力報國,那麽國必成全於我,孰料竟有奸人作梗、破壞以至於屢遭罷黜?詩人開篇壹自問,問出多少郁憤? “樓船”二句,寫宋兵在東南和西北抗擊金兵進犯事,也概括詩人過去遊蹤所至。宋高宗紹興三十壹年(1161)十壹月,金主完顏亮南侵,宋軍在瓜洲壹帶拒守,後金兵潰退。上句指此。宋孝宗乾道八年(1172年),陸遊正在南鄭參加王炎軍幕事,詩人與王炎積極籌劃進兵長安,曾強渡渭水,與金兵在大散關發生遭遇戰。下句指此。這兩句概括的輝煌的過去恰與“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眼前形成鮮明對比。“良時恐作他年恨,大散關頭又壹秋。”想今日恢復中原之機不再,詩人之心何啻於泣血?從詩藝角度看,這兩句詩也足見陸遊浩蕩詩才。“樓船”(雄偉的戰艦)與“夜雪”,“鐵馬”與“秋風”,意象兩兩相合,便有兩幅開闊、壯盛的戰場畫卷。意象選取甚為幹凈、典型。“塞上長城”句,詩人用典明誌。南朝時劉宋名將檀道濟曾自稱為“萬裏長城”。皇帝要殺他,他說:“自毀汝萬裏長城。”陸遊以此自許,可見其少時之磅礴大氣,捍衛國家,揚威邊地,舍我其誰?然而,如今呢?詩人壯誌未酬的苦悶全懸於壹個“空”字。大誌落空,奮鬥落空,壹切落空,而攬鏡自照,卻是衰鬢先斑,皓首皤皤!兩相比照,何等悲愴?再想,這壹結局,非我不盡誌所致,非我不盡力所致,而是小人誤我,世事磨我!我有心,天不予。悲愴便為郁憤。再看尾聯。亦用典明誌。諸葛堅持北伐,雖“出師未捷身先死”,但終歸名滿天宇,“長使英雄淚滿襟”。千載而下,有誰可與相提並論呢?很明顯,詩人用典意在貶斥那朝野上下主降的碌碌小人,表明自己恢復中原之誌亦將“名世”。詩人在現實裏找不到安慰,便只好將渴求慰藉的靈魂放到未來,這自然是無奈之舉。而詩人壹腔郁憤也就只好傾泄於這無奈了。 通過諸葛亮的典故,追慕先閑的業績,表明自己的愛國熱情至老不移,渴望效法諸葛亮,施展抱負。回看整首詩歌,可見句句是憤,字字是憤。以憤而為詩,詩便盡是憤。詩的前四句是回顧往事。“早歲”句指隆興元年(1163)他三十九歲在鎮江府任通判和乾道八年(1172)他四十八歲在南鄭任王炎幕僚事。當時他親臨抗金戰爭的第壹線,北望中原,收復故土的豪情壯誌,堅定如山。以下兩句分敘兩次值得紀念的經歷:隆興元年,主張抗金的張浚以右丞相都督江淮諸路軍馬,樓船橫江,往來於建康、鎮江之間,軍容甚壯。詩人滿懷著收復故土的勝利希望,“氣如山”三字描寫出他當年的激奮心情。但不久,張浚軍在符離大敗,狼狽南撤,次年被罷免。詩人的願望成了泡影。追憶往事,怎不令人嘆惋!另壹次使詩人不勝感慨的是乾道八年事。王炎當時以樞密使出任四川宣撫使,積極擘畫進兵關中恢復中原的軍事部署。陸遊在軍中時,曾有壹次在夜間騎馬過渭水,後來追憶此事,寫下了“念昔少年時,從戎何壯哉!獨騎洮河馬,涉渭夜銜枚”(《歲暮風雨》)的詩句。他曾幾次親臨大散關前線,後來也有“我曾從戎清渭側,散關嵯峨下臨賊。鐵衣上馬蹴堅冰,有時三日不火食”(《江北莊取米到作飯香甚有感》)的詩句,追寫這段戰鬥生活。當時北望中原,也是浩氣如山的。但是這年九月,王炎被調回臨安,他的宣撫使府中幕僚也隨之星散,北征又壹次成了泡影。“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這十四字中包含著多麽豐富的憤激和辛酸的感情啊!歲月不居,壯歲已逝,誌未酬而鬢先斑,這在赤心為國的詩人是日夜為之痛心疾首的。陸遊不但是詩人,他還是以戰略家自負的。可惜畢生未能壹層長材。“切勿輕書生,上馬能擊賊”(《太息》);“平生萬裏心,執戈王前驅”,(《夜讀兵書》)是他念念不忘的心願。自許為“塞上長城”,是他畢生的抱負。“塞上長城”,典出《南史·檀道濟傳》,南朝宋文帝殺大將檀道濟,檀在臨死前投憤怒叱:“乃壞汝萬裏長城!”陸遊雖然沒有如檀道濟的被冤殺,但因主張抗金,多年被貶,“長城”只能是空自期許。這種悵惘是和壹般文士的懷才不遇之感大有區別的。 但老驥伏櫪,陸遊的壯心不死,他仍渴望效法諸葛亮的“鞠躬盡瘁”,幹壹番與伊、呂相伯仲的報國大業。這種誌願至老不移,甚至開禧二年(1206)他已是八十二歲的高齡時,當韓佗胄起兵抗金,“耄年肝膽尚輪囷”(《觀邸報感懷》),他還躍躍欲試。《書憤》是陸遊的七律名篇之壹,全詩感情沈郁,氣韻渾厚,顯然得力於杜甫。中兩聯屬對工穩,尤以頷聯“樓船”、“鐵馬”兩句,雄放豪邁,為人們廣泛傳誦。這樣的詩句出自他親身的經歷,飽含著他的政治生活感受,是那些逞才摛藻的作品所無法比擬的。《書憤》——前四句是回顧往事,首聯塑造了詩人早年的自我形象。那時他有滿腔的愛國熱忱,卻不懂得世道的艱難,遙望著北方被金人占領的中原地帶,胸中的憤恨郁積如山。接著將恢復之誌具體化,瓜洲渡江擊退金兵的進犯,大散關失而復得。但“塞上長城”只能是空自期許,壯誌未酬,鬢發先斑。《出師表》名傳於世,千百年來又有誰能與諸葛亮相比!尾聯是詩人以諸葛亮自況,自己也會效法諸葛亮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報國之誌至死不移。藝術特色詩的開頭寫的是年青時的認識和誌向。“哪知世事艱”,即不知道世事的艱難。事實上要恢復中原,就會受到投降派的阻饒、破壞。因此,壹個“艱”字就飽含著對朝廷屈辱投降的激憤,也包含著報國無門的無奈。然而,在那時,詩人渴望恢復中原的豪氣卻像山壹樣。這壹比喻非常奇特而貼切,可以從山之高聯想到豪氣萬丈,壯誌淩雲,也可以從山之凝重、不可動搖,聯想到堅忍不拔,無可動搖之誌。這便是詩人年輕時的寫照。接著兩句便是對抗金英雄的追思,其中雖無壹個動詞出現,但在讀者面前就呈現著激烈的戰鬥場面,表現出高昂的戰鬥情緒,極有鼓舞人心的作用。詩人通過今昔之對比,從而突出了對現實狀況的不滿,隱含著壹種憤懣的情緒。南朝宋時的名將檀道濟自比為萬裏長城,唐朝名將李勣也被唐太宗比為長城,因而詩人要效法他們的精神,以“塞上長城”自比,以為能成為壹個抗敵的英雄。然而,壯誌未酬,已生華發,這是以沈痛的筆調,抒發了對茍安而不思抗金的投降派的極度憤慨。最後,通過對諸葛亮的贊揚,嘆息南宋朝廷中就沒有壹個可以與之相比之人,用以表明對朝廷不思恢復中原的氣憤。對於壹個誌在立功卻懷才不遇,光陰蹉跎而難以作為者來說,能不幽憤哀傷嗎?此詩雖然沒有用壹個“憤”字,但是胸中那郁積之“憤”在字裏行間仍然表現得淋漓盡致,其愛國之情將永遠感染著每壹位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