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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中有畫的聲音

詩中有畫的聲音

人們常常以“畫聲畫影”、“生動多彩”來贊美語言的形象化。所以詩人在物象中寫山水,總是善於畫影畫音;在他們的詩中,往往不僅色彩斑斕,而且有聲有色。

試讀《詩經·瀟雅伐木》伐木丁丁,鳥鳴。從山谷,移向樹叢”,仿佛聽到鳥鳴聲和伐木聲在深山峽谷中上下呼應,形成合奏。“重讀《周南·葛覃》,“黃色的鳥兒在空中飛翔,聚集在灌木叢中,歌唱”,就像聽到壹群黃鸝從灌木叢中歌唱。這兩個例子用擬聲詞直接描述要寫的聲音;在古代的《詩經》中,幾乎所有關於聲音的詩歌都是這樣寫的。這種簡單到近乎口語化的表達手法,壹直被後世詩人所沿用。唐代《漁父》中柳宗元的詩“然後,日出而作,隔霧而行,山河聲綠”,用“山河聲綠”這個形容詞,把壹幅寧靜的畫卷活了過來。清代吳希齊寫過壹首詩《在船上》,描寫的是農村風光:“彭彭大著膽子打麥,車打得嘎嘎啞。叫儂挑個飯,下地去。中午壹只雞在樹上啼叫。“這首詩聲情並茂,也以直接模仿為主,生動地寫出了農忙時節的喧鬧景象。

當然,有時候光寫壹個曲折的聲音是不夠的,直接用擬聲詞來描述也是不夠的。在這種情況下,詩人往往借助其他事物的聲音,用比喻來表達自己的聲音。如楊萬裏《蘇陵九禪寺》詩“初疑夜雨忽轉晴,山泉響通宵”,以雨聲比喻春水聲;歐陽漸的絕句,“睡在棚子裏聽雨聲,不過是半夜芭蕉的聲音”,也是用雨聲來比喻芭蕉搖曳的聲音;沒有“聽雨聲更冷,開門落葉深”的說法,用雨聲來比喻落葉聲。再如李傑的詩《聽東大彈胡笳》“忽低聲躍出更自由的曲調,似長風搖林,傾盆破瓦。壹只野鹿在空中飛過樹梢,呼喚著它的同伴。他在府宅間奔跑”,是對比喻的進壹步運用,用幾個聲音——風掃林間,屋瓦落雨,水泉飛濺,野鹿叫喚,來比喻胡佳的聲音。另壹個眾所周知的例子是白居易在《琵琶行》中描寫琵琶聲的詩:“大弦鳴如雨,小弦私語如密。哼唱著,低語著——然後混合在壹起,就像把大大小小的珍珠倒進壹盤玉裏。關瑩瑩說話時屁股很滑,我們聽到壹條小溪在沙灘上痛苦地嗚咽。通過檢查它冰冷的觸感,那根弦似乎斷了,讓我們永不停歇。不要有外遇,在沈默中說的比在聲音中說的還要多。壹個銀花瓶突然破裂,湧出壹股水,跳出裝甲馬匹和武器的沖突和打擊。在歌的結尾仔細地畫,所有四根弦發出壹個聲音,就像撕裂絲綢壹樣。”在這裏,作者多處運用比喻,得心應手。他用驟雨聲、低語聲、珍珠落玉盤聲、鳥鳴聲、流水泉聲、瓶子爆裂進水聲、刀槍交擊聲、劈啪聲,十分生動傳神。

也可以看看辛棄疾在《水龍隱》壹詩中對飛泉之聲的比喻:“又說春雷呼哧呼哧,是臥龍和曲環。不然應該是洞庭張樂和香菱來往。”同樣是比喻,但上面白居易等人的詩中的比喻,都是現實生活中能聽到的聲音;而這裏用來比喻泉水聲的臥龍鼻息聲和女神奏樂聲,都是現實生活中不存在的聲音。如白居易等人對比喻的運用是寫實的;於是,辛棄疾在《聽見與浪漫聯想》中為我們打開了另壹個世界。

我們再來看韓愈在《聽聰明的老師彈琴》這首詩中所做的比喻:“我與孩子親密,我恨妳。”像風壹樣天馬行空,旗幟是誰在歌唱,壹個戰士喜歡揮舞著他的劍和國王戰鬥。浮雲柳絮無根,天涯若比鄰。"這首詩的前四句,乍壹看,不僅在比喻上與白居易的《細弦細語似密語》和《躍出鐵甲戰馬和撞擊的兵器》相似,仔細分析,其實是不壹樣的。白居易的詩是以聲入聲的:韓愈的詩,卻把鋼琴纏綿激昂的琴聲與《兒女情長》、《勇士投敵》相提並論,以情態入聲。至於下面兩句,用風中的浮雲和柳絮來比喻琴聲的悠揚,用其他事物的形態和動態來形容聲音的形態和動態,既讓人覺得像,又讓人覺得像。李傑的《聽安萬山吹蘆笛》突然改成了《魚陽混》,當黃雲漸稀,白日漸暗。變調,如“柳,春,似禦花園花,以美艷亮眼”,也讓看不見的聲音變得看得見。這種表現手法古代稱為“聽聲”,現代稱為“通感”或“感覺傳遞”,將聽覺轉化為視覺或其他感覺。

除此之外,還有壹些詩歌或詩句,並沒有正面描寫聲音,只是從側面寫,寫在聲音的影響下出現的情景。這是壹種拍照方式。如李益的詩《論守鄉墻夜聽笛》“不知何處吹蘆笛,壹夜想鄉愁”,反映了笛子從招人到引發鄉愁的憂傷;他的另壹首《聽》詩“無限,秋風卷小”更是進壹步誇張了詩人的藝術,塞車中的在秋風中聽完小後流連忘返,從而展現了喇叭聲的魅力。運用這種手法比較浪漫的是李賀的《李平詠吟》:“伍肆舒張彤高秋,空山凝雲不流。江玥為素女的悲傷哭泣,而李萍在玩中國。昆山玉碎鳳鳴,芙蓉哭,香蘭笑。十二門前寒光融,二十三絲動紫帝。女媧以煉石補天,石破地攪秋雨。夢入聖山教天神,老魚舞細浪團子。武氏睡桂樹,赤著腳,斜飛濕冷兔。”詩中除了“玉碎於昆山”壹句是用玉碎之聲和馮明之聲來比喻婀娜舞姿的聲音,其余都是描寫外界的反應而沒有聲音本身。這位風格獨特的詩人以豐富的想象力從大地寫到天空,從空山寫到雲,從香妃寫到竹,從寒光寫到芙蓉寫到淚,從香蘭寫到笑,到石破天驚,從魚寫到團舞,從不眠的吳剛,到濕漉漉的兔子,把讀者帶入壹個又壹個奇異而美好的境界;以這種方式對著鏡子拍照,間接揭示了曲調的悲傷和聲音情感的激蕩。

以上例子是詩人描寫聲音時常用的幾種表達方式。從中我們可以得到壹些有益的藝術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