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灑葉珠離離,十月霜風吹不到。
萋萋不到王孫門,青青不蓋讒佞墳。
遊根直下土百尺,枯榮暗抱忠臣魂。
我問忠臣為何死,元是漢家不降士。
白骨沈埋戰血深,翠光瀲灩腥風起。
山南雨晴蝴蝶飛,山北雨冷麒麟悲。
寸心搖搖為誰道,道旁可許愁人知?
昨夜東風鳴羯鼓,髑髏起作搖頭舞。
寸田尺宅且勿論,金馬銅駝淚如雨。
該詩是壹首詠物詩。詠物詩中,所詠之物與人相同之處就是就是詩歌感情所在,該詩以勁草比喻“漢家不降士”,草之剛韌不屈與人之堅貞不屈形成精神上的對應,句句寫草,但又處處喻人,在淒涼冷落的景象中歌頌了漢家將士的威武氣節,詠物與詠人合而為壹,是對當時混亂現實的生動寫照。
《勁草行》通過對秋天霜風中吹不倒的勁草的描寫,極力贊美勁草威武不屈,潔身自好,不向苦難、不向權貴折腰,歌頌了具有民族氣節的“漢家不降士”的崇高精神。詩中所謂的“權貴”就是元朝的當政者,所謂“佞臣”就是漢奸走狗,所謂“勁草”就是像詩人這樣千千萬萬與元朝當政者勢不兩立的底層困苦人民。該詩表現出詩人強烈的民族意識和對“漢家不降士”的崇敬心情。詩尾用“金馬銅駝”之典,既是對政治局勢的客觀判斷,又是希望元蒙統治早日結束的主觀願望,感情強烈,意味雋永。
從詩的內容上看全詩可分為兩層。
前八句為第壹層,以詠物為主,描寫勁草的自然形貌和風吹不倒的姿態,從草之茂盛寫到草的氣節,草生長蔓延的處所似乎出自草的有意選擇,與王孫公子無緣,也絕對不長在讒佞的墳上;但是草根直下土中百尺,與忠臣之魂相擁相抱。表達了詩人對勁草的喜愛和欽佩,為下文抒情做了鋪墊。第八句承上啟下,由忠臣之魂寫及忠臣的死因,過渡到詠人。
後半十二句為第二層,描繪漢家不降士為國死節的悲涼氣氛,仍以“草"為線索,將士屍骨沈埋於地,戰血滋養了勁草,晴時有蝴蝶飛舞,雨時有麒麟悲泣,而草在風中搖擺似乎為將士傾吐愁恨,壹聞戰鼓聲聲,將士骷髏也隨風起舞。他們死後只占很小的壹方土地,唯有金馬銅駝在荊棘叢中飛淚如雨。第二層歌頌漢家不降士的氣節源於第壹層對勁草風骨的描繪,全篇構成壹個和諧的整體。
該詩采用比興手法,通過對秋天霜風中吹不倒的勁草的描寫,歌頌了具有民族氣節的“漢家不降士”的崇高精神,表現出詩人強烈的民族意識。詩尾用“金馬銅駝”之典,既是對政治局勢的客觀判斷,又是希望元蒙統治早日結束的主觀願望,感情強烈,意味雋永。詩中所選取的諸多意象,如蝴蝶、麒麟、金馬銅駝等,均烘染了壹種寂寞淒楚的氛圍,襯托出漢家將士身後的悲涼,也是對冷漠現實的壹種譴責。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