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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的小說《藥》裏有這樣壹句話:“華大媽不知怎的,好像卸下了壹副重擔。”這裏的“挑重擔”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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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本參考書解釋說,這個“負擔”是:“我擔心烏鴉飛到於霞的墳頂,老太婆的兒子會出現,而我的兒子不會。”乍壹看,似乎在醫學原文中可以找到上述答案的壹點依據。壹個是:“華大媽忙著看兒子等人的墳,只有幾朵不怕冷的青花小花,零星地開著;我感覺心裏突然有壹種缺失和空虛,不想深究。”先是奶奶“大聲說”希望兒子出現,讓烏鴉飛到墳頂上的時候,華大媽聽到了。但前者寫華大媽感到“不足空”時,奶奶並未提及請兒子出鏡之事,故“不足空”只與墳前花小、少、亂有關,與“出鏡”無關。至於後者,文章只字未提華大媽聽到奶奶祈求兒子出現後的心理反應。我們不妨退壹步,承認華大媽有“答案”中提到的思想“包袱”,即擔心烏鴉飛到墳前;那麽,卸下這個“包袱”應該是在烏鴉“箭壹般飛”之後,而不應該是在此之前。但直到正文最後壹段自然寫到烏鴉“掉下來了,飛走了”。既然從華大媽卸下重擔的時候起,烏鴉究竟是飛到了(於霞的)墳頂,還是飛離了墳墓,就壹直沒有定論(當時烏鴉只是“像鑄鐵壹樣”站在筆直的樹枝間),如何才能卸下這個思想上的“重擔”呢?由此看來,“負擔”並不意味著擔心烏鴉飛到於霞的墳頂。
那麽,華大媽所說的“挑重擔”是什麽意思呢?為了討論方便,我們先介紹壹下相關詞語(標註的自然段序號屬於原文第四部分):
【第五段】華大媽看到這壹幕(按,指奶奶精神休克後手腳發抖、踉踉蹌蹌倒退、兩眼昏花的樣子)時,怕她擔心得發瘋;我忍不住起身,穿過小路,對他耳語道:“別難過了,妳這個老太婆——我們還是回去吧。”
【第11段】很多時間過去了;去上墳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幾個老老少少出沒在土墳。
【第12段】華大媽不知為何好像卸下了壹副重擔,想到了離開;“我們最好回去,”他催促道。
第五段,華大嬸從壹開始就對奶奶表示同情,又擔心“他”過度悲傷,忍不住“穿越小路”安慰她。當時墓地裏只有兩個老婆婆同病相憐。華大媽出於壹種善良的本能,覺得受到精神重創的奶奶自然有責任去安慰和幫助。她離不開那些比自己更需要安慰和幫助的人,索性先走了。這是“負重前行”。後來“上墳的人漸漸多了”,華大媽大概以為反正人多。即使她先走了,也會有其他人來安慰司夏奶奶,所以她感到“卸下了壹個沈重的負擔”和“離開的想法”。但既然來的最早,在壹起的時間也久了,還是在“試著談”(註意“試著談”是指如果對方不聽勸告,華大媽先良心上走壹遭就沒什麽好指責和擔心的了)。以上分析的重點是:華大媽“卸下重擔”的感覺,來自於“時間過去了很多”(暗示華大媽早就想走了但又舍不得把夏奶奶的墳長時間壹個人留下),“上墳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因此,我們認為“挑重擔”只能指華大媽(自認為)有責任去安慰和幫助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