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在《女神》裏的詩作,無論是反抗、破壞或者創造,幾乎處處透過抒情形象表現了鮮明的自我特色;而在壹部分詩篇裏,更對作為叛逆者的自我唱出了激越的頌歌。這個自我氣吞日月,誌蓋寰宇,“是全宇宙的能底總量”,它“如烈火壹樣地燃燒”,“如大海壹樣地狂叫”,“如電氣壹樣地飛跑”;這個自我無視壹切偶像和封建權威,公開宣稱“我又是個偶像破壞者喲”;這個自我儼然是“可與神祗比伍”的“雄偉的巨制”,“便是天上的太陽也在向我低頭”;這個自我還與“全宇宙的本體”融合起來,引起詩人高唱“我贊美這自我表現的全宇宙的本體”。這種對自我的極度誇張,透露出強烈的個性解放的要求。但這個自我不是拘囚於個人狹小天地裏的孤獨高傲、憂傷頹廢的自我,而是體現時代精神和民族解放要求的自我。在那些歌唱自我的詩裏,不僅充滿了詩人自我崇拜、自我贊美的激情,有時也表現著他自我改造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