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壹種最早出現的文學體裁,當然,也不排除壹種情況,那就是詩歌在文字誕生之前,就已經產生了,或者說同步產生。畢竟詩歌是勞動的產物。也許這些詩歌稱為勞動歌謠更合適壹些,奴隸們在傳唱之中,除了消解身體的疲乏之外,也在抒發胸中的郁結。這和中國的情況比較壹致,《詩經》中最早收錄的也正是這樣壹些勞動歌謠。從兩者的比較中就可以看出壹些相同的東西:“我們整天搬運大麥和小麥,倉庫已經裝滿,麥子溢到了外面。船上也已經裝滿,麥子溢到了外面,但我們還得搬運,好像我們的心是用青銅做的。”
這種不滿和《詩經》中的“坎坎伐檀”有著同樣強烈而辛酸的無奈。除了勞動歌謠之外,古埃及文獻中還有大量的情歌,愛情是文學永恒的主題看來從古到今都是壹樣的:“我的妹妹在水那邊,河流從身邊淌過,阻擋了我的妹妹。河流中常有鱷魚出沒,我踏著激流過去,激起陣陣浪花。我的心堅硬如石頭,愛情讓我得到了水中的咒語,把鱷魚視為田鼠,我邊走邊喚她的名字,直到她的身邊拉住她的手。”
《詩經》中也有被水阻隔的句子:“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水永矣,不可方思。”同是被水阻隔人家連鱷魚都不怕,我們的祖先就沒有那麽勇敢了。這種勇敢還表現在對愛的直白的表達上:“門啊,妳是我的生命,為了妳我殺掉了公牛。門啊,不要履行妳的職責,我把最長的牛角給門栓,短的給了門鎖。我把野雁給了門鎖,油脂給了鑰匙,最好的肉給了木工的兒子,讓他用蘆葦做門栓,用青草做門。讓她的哥哥隨時都能進去,走進她的臥室,她的床上鋪著亞麻布,上面躺著我的情人。”
好壹個“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在表達上古代的埃及人更直白大膽,也更火熱得讓人臉紅。當然不管是古埃及也好,古中國也好,癡心女子負心漢的故事都不鮮見:“我在門前眺望,希望我的哥哥來看我,我看著他來的那條小路仔細聽著他的腳步聲,卻什麽也等不到。為了他的愛我已經拋棄了壹切,沒有哪兒還能安頓我的心。信使卻來告訴我:他欺騙了妳,他已經找了另外壹個女人。那個女人遂了他的心願,並把妳的心扯成了河邊的柳絮。”這樣的句子壹聽就是壹個“氓之蚩蚩,抱布貿絲”的埃及版。看來見異思遷是不分國度的。
除了勞動歌謠和愛情詩,古埃及留存下來的還有宗教詩和贊美詩。贊美詩壹般獻給法老,宗教詩其實也是壹種贊美詩,略微不同的是它獻給了神靈。從這些詩歌中我們可以看出古埃及人奉承人的本領還是比較高超的,有壹些甚至到了讓人肉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