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
那個地方不適合老人。年輕人
互相擁抱,鳥兒在樹上
那些垂死的壹代在歌唱。
有鮭魚的瀑布,有鯖魚的海洋,
魚、肉、禽整個夏天都在不停的贊美。
所有被養育的,出生的和死亡的。
他們都癡迷於各種感官音樂,
忽略了理性的不朽傑作。
二
壹個老人只是壹個卑微的物體,
拄著拐杖穿著破舊的衣服,
除非是他的心拍手歌唱,
為世界衣服的破布歌唱;
世界上沒有不背歌的音樂學校。
他輝煌的裏程碑式的作品,
於是我穿越汪洋大海,
來到這座聖城拜占庭。
三
啊,站在上帝火焰中的聖徒們,
正如墻上的金色馬賽克瓷磚所示,
請從火焰中出來,參加旋轉體的操作。
成為教我靈魂歌唱的老師。
毀滅我的心,它執著於六欲七情,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綁在壹只垂死的動物身上
它自身的性質;請帶我進去。
那個不朽的工藝品。
四
壹旦我超越了自然,我就再也不想要了。
從任何自然事物中得到壹個數字,
而是由古希臘的金匠鑄造的。
身體形狀像鍍金或鍛金,
喚醒沈睡的皇帝;
或者把我放在金枝上唱歌,
歌唱過去、未來或現在,
唱給拜占庭的女士們先生們聽。
(袁可佳譯)
在葉芝的後期作品中,老年、生活和藝術的關系是涉及最多的主題。航行到拜占庭反映了他在這兩個問題上的想法。
寫這首詩的時候,他已經60多歲了,婚姻也不是很美滿。他的國際聲譽無法沖淡他的沮喪。感覺老了的悲傷可以在詩中反映出來。前兩節說,愛爾蘭不是壹個老年人的國度,在那裏,情侶,甚至鳥獸魚都在淫蕩中暢遊,老年人只是“卑微的物件”和“拄著拐杖的破衣爛衫”。所以詩人會去拜占庭,那是壹個適合老年人的地方。前面兩節我們已經看到,詩人也看不起沈溺於物欲世界的年輕人,因為他們沈迷於感官享受,不知道永恒的智慧和價值。這種智慧和價值在現實社會中是不存在的,只有在神聖的拜占庭古城才能找到。
拜占庭,這是葉芝壹再稱贊的地方。在他看來,公元6世紀查士丁尼皇帝統治下的拜占庭王朝(527-565),精神與物質、文學藝術與政治宗教、個人與社會和諧統壹,這是歷史上唯壹壹次宗教生活、審美生活與現實生活能夠融為壹體的時期。所以拜占庭不是今天的伊斯坦布爾,而是壹個靈魂的故鄉,象征著他的理想時代和理想國度。它的反復出現,既是詩人對理想的向往,也是對現代文明缺陷的惋惜。
後兩節詩人到達拜占庭後的情況。他請求壁畫中站在神的聖火中的聖徒們幫助他摧毀他“對六欲七情的執念”,然後“把他裝進不朽的工藝品”。詩人寧願呆在壹個死氣沈沈的藝術世界裏,也不願回到現實世界,因為自然界的壹切都受時間支配,會逐漸消失。由此可見詩人觀念中生活與藝術的沖突。他強調兩者是不相容的,所以他希望進入古老的拜占庭,那裏不同於戀人們沈溺於感官的暫時世界,而是壹個靈魂和永恒的世界。
所以詩人最後希望自己超越自然,不再擁有肉體,而是成為古希臘工匠鑄造的金鳥,在藝術上獲得永生,這裏的金鳥與前述的鳥形成鮮明對比,其優勢不言而喻。
老年是令人失望的,唯壹的出路是把短暫的生命升華為永恒的藝術,這是詩告訴我們的。反映了詩人擺脫物欲和時間束縛,走向理性和不朽的願望。(劉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