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梅古詩詞賞析(壹)
王傳學
梅花是寒冬裏最耀眼的星星。中國人壹直認為梅花是“五福之花”，象征著幸福、快樂、長壽、順利和和平。古往今來，有關花卉的詩詞歌賦大多以“梅”為題，或贊美它的魅力，或贊美它的清靈與形式美，或贊美它的清麗與典雅，或贊美它的節操。同時，人們把梅花視為中華民族英勇頑強的奮鬥精神的象征；視梅花為中國古代悠久偉大歷史文化的象征；就連梅花密集同心的形狀也被視為中國各族人民大團結的象征。
早在南北朝時期，梅花的觀賞價值就被普遍重視。隨著古典詩歌創作的發展，梅花也進入了詩人的筆下，開始在詩歌上大放異彩。
南宋詩人鮑照在詩中首先贊美了梅花不畏嚴寒的品格。他在《梅花落》中寫道:
中庭有很多雜樹，大部分是李子樹。
問妳為什麽壹個人？讀到霜中可成花，露中可固。
搖落春風，拍平春日，懷念寒風，有霜無霜。
詩人筆下的梅花，是壹個氣節高尚，心胸寬廣的聖人。詩通過對耐寒的梅花和柔弱搖搖欲墜的雜木的對比，表達了對節操低下的文人的鄙視和對曠達賢人的贊美。
南朝宋代詩人陸愷最早把梅花稱為春天的使者。在《致葉凡》中，他以梅花作為友誼的象征，這是獨壹無二的:
折梅每帖，送龍頭人。
江南沒有更好的禮物，花會送春。
把梅花折起來送給朋友，只是為了表達對其梅花般性格的欣賞。同時也包含著對朋友安慰的感情，預示著春天也將在不久的將來降臨北方。表明妳對妳朋友的感情就像梅花，盡管寒冷也不會枯萎。
南朝梁代詩人何遜最早從審美角度贊美梅花。他在《詠棗梅》中寫道:
在花園裏很容易看到季節的變化，最神奇、最顯著的變化是梅花的時間。
梅花不怕霜，不怕風冷，在零霜下雪的時候，它開放在路邊。
梅花的枝葉和花兒開遍了揚州。
梅花的盛開可以使被拋棄的人看到流淚的感覺，也可以使愛上井陘的人和家人擡杠。
我們應該知道它下降得早，所以我們在春天上來。
兔園原是韓良王曉的園林名稱，這裏指的是揚州的芳鄰園。全詩的意思是:在花園裏很容易看到季節的變化，其中以梅花最為神奇，能標誌季節的變化。梅花不怕霜雪，也不怕寒。下雪的時候在路邊開。它枝繁葉茂，盛開在太官周圍。梅花盛開的時候，能讓被拋棄的人看到就哭，也能讓愛它的人觸景生情。梅花大概知道落的早，所以正月開。詩中贊美梅花開得最早，不畏霜雪，敢抗寒氣。通過對梅花的贊美，表達了詩人自己的崇高和自負的思想。
南朝詩人謝、陳最早借梅花抒情。他在《早梅》中寫道:
春天來得早，所以我不懷疑寒冷壹個人。
怕掉進花叢後，就沒人看了。
詩人抓住“早”字，用“疑”“懼”兩個字來表達自己的心理狀態，寫出了梅花不畏嚴寒的堅強性格和不甘落後的進取精神，巧妙地表達了自己無能自戀的心情。
隋代的宮女侯夫人第壹次把梅花比作自己。她在《春看梅花(下)》中寫道:
甜冷華麗，誰在乎幼稚。
謝侯楊和趕到時，春日散而芬芳。
“天真”二字既是詩人對梅花的高度評價，也是詩人的自我比較。詩人是壹個自戀的美人，像梅花壹樣天真，而詩人和於梅都被改造成壹個高貴的形象。
到了唐代，詩人詠梅逐漸走紅。唐代詠梅的詩歌，除了抒寫心中的常，傳播友誼，抒發人生體驗之外，還出現了以摹仿物象為主，卻蘊含著美好內涵的佳作。唐代許多著名詩人都是詠梅寫的。他們比南朝詩人更註重梅花的審美價值，更準確地把握梅花的精神品質。到了唐代，詠梅的詩歌已經成熟。
張九齡，逆境中節操的開創者，借梅花淩寒吐芳比喻。他在《梅婷詠》中寫道:
方毅可以早到什麽程度？孤傲也危在旦夕。
多憐惜柔弱的花梗，不受當年寒氣的影響。
我嫉妒雪，陰風反反復復吹。
雖然香味還是不錯的，但是飄起來誰知道呢？
這時候詩人被人汙蔑，於是詩以壹聲嘆息開始:梅花，怎能過早有香。花開獨孤，但也要自覺居安思危！接下來我寫梅花柔弱，卻不懼寒冬。比喻詩人雖孤弱朝，逆境中仍不改節操之誌。詩人對感情和事物有著深深的眷戀。被貶謫後，我感到沮喪，想念這個國家。這首詩寫的是孤獨而危險的梅婷，在20歲的寒冷風雪中依然美麗芬芳，以此來表達詩人在人間的偉大節日。但詩人又憂心忡忡，自傷徘徊，感情也很悲涼。
杜甫也借梅花來表達自己的人生經歷。他在蔣梅寫道:
梅花前破，梅花後更。
從來不知道春天好，最煩的是什麽？
雪樹同色，河風也自成壹派。
故鄉看不見，魔女陰森嶙峋。
臘月前開梅花，過年後開得最多。雖然我知道春天好，但是我又怎麽能做異鄉生活的悲哀呢？雪和李子樹本來就是壹個顏色，河上的風仿佛在獨自舞動浪花。很難再見到家鄉，崎嶇的巫山再也見不到了。當時杜甫正在四川夔州生活，年老多病。詩名雖為《蔣梅》，但主要抒發“客憂”，在詠梅詩歌中獨樹壹幟。
詩人王維視梅花為故鄉的代表。他在《雜詩》中說:
妳剛從我們家鄉來，我們必須了解人情世故。
當妳來到我家刻有花紋的窗戶時，那株梅花開了嗎？
在詩的開頭，詩人以類似演講的語氣，不加修飾地表達了壹個在異鄉久居的人。壹旦遇到家裏的親戚朋友，他就特別熱情，迫切想知道家鄉的情況。那麽，異地的陌生人最想知道什麽？最讓詩人懷念的是花窗前的梅花開了沒有。用梅花作為許多家務的借代，不僅更加生活化，而且對於最普通的家務也富有詩意，同時體現了詩人喜梅花的清高脫俗的品格。全詩樸實無華，卻充滿詩意。晚唐詩人崔道融形容梅花形神兼備，非常形象:
剛開始數花萼有雪，很難單獨畫壹張圖。
香中有韻，極寒。
笛而憂，斜技依疾。
逆風，如解，易毀。
(梅花)
這首詩高亢:“數花萼初有雪，難獨畫壹幅”，開頭寫梅花，花萼中有雪；梅花美麗孤傲，即使想畫，也會擔心很難畫得傳神。三言兩語，寫出梅花的高貴和孤傲。三四句“香中有韻，不知有多冷”，更是優雅非凡。梅花香裏有壹種韻味，優雅到我連冬天的寒冷都不知道。“不知天有多冷”，“清”字最能贏得梅花的神韻。五六句關於梅花的話錯落有致，讓人覺得可惜。最後兩句呼籲北風理解梅花的心思，不要在這樣的寒冷中摧殘她，表達詩人愛美惜梅的情懷。“獨畫壹幅難”“不知寒在極”，充分傳達了梅花精神，突出了梅花在嚴寒中嬌弱、頑強、傲然獨立的性格。
同樣是晚唐的李商隱，十壹月中旬看到梅花，引起了壹種生命感:
路邊的梅花開滿了，婷婷而立，美麗的花朵；季節開放了，有壹股濃濃的香味。
嫦娥和月光相伴，壹副淡然的樣子；藍玉女的冷比霜還強。
兩手空空的捧滿了梅花，卻不知道往哪裏送；而梅花的傷心別離，恰好遇見了我，悲痛欲絕。
早間節目是給誰看的？別留著當年方。
11月中旬到扶風看梅花。
“曲徑通幽，時不香。”奇峰第壹聯升起，大放異彩。梅樹亭挺立，花美不勝收，卻無奈開在路旁，不是生長的地方。雖然梅花的香味令人印象深刻，但過早地在11月中旬開放是不合時宜的。詩人的性格和才華就像優雅芬芳的梅花。但由於牛、李之間的黨爭，他受到排擠，長期過著漂泊的生活。這只是壹個錯誤的時間和情況是困難的。
“素娥只和月亮在壹起，年輕女人不會原諒弗羅斯特。”對聯是恩怨分明，沒有藝術性。首先，他抱怨素娥(指月亮上的嫦娥)“只關心月亮”，然後他指責負責霜凍的年輕女子“不原諒霜凍”。在詩人眼裏，嫦娥讓月明，並不是真的為了給梅花添彩，而只是為了讓月色皎潔。嫦娥只贊助月亮，不保護梅花。綠衣少女不是為了表現傲霜的性格而霜化梅花，而是想用霜摧毀梅花。這種說不出的憤懣反映了詩人的人生經歷。
此時，詩人的感情已經達到飽和。忽然，頸聯轉向梅花，思念壹個朋友:“伸壹只手，它會傷妳的心。”想捧壹捧梅花送給遠方的朋友，但事業坎坷，老友日漸消瘦。就算我折壹把梅花又有什麽用？我連壹朵梅花都送不上，卻為離開朋友感到難過和心痛。尾聯“誰是初秀？不要等念方。”詩人問:梅花為誰過早綻放，而不是等到春天，成為舊歷新年裏的香花？在這裏，詩人表達了對梅花的悲哀，也是對自己經歷的悲哀。就像梅花壹樣，詩人自己也沒能等到春天的到來而提前開放。
有的梅花開得比別人早，有的是早梅。唐詩中有很多以“早梅”為題的詩。
先看孟浩然的《早梅》:
園中有早梅，壹年繁花似錦。
少婦已攀上枝頭，將回到鏡桌。
我還是想看夠字，但是我想用剪刀剪。
這首詩歌頌了早期梅花的大無畏精神，以及年輕女子對梅花的熱愛。《不夠》描述了她對春光的向往，對美好生活的追求。
柳宗元《早梅》比喻梅，意境獨特；
早梅高樹映楚天碧。
北風在夜香飄蕩，霜是白色的。
欲折壹寄千裏之外，但山重水復疑無路。
眼看寒冷的冬天即將雕零，用什麽來安慰遠方朋友的思念？
詩中對梅花在嚴寒的寒風中早早綻放的描寫，表現了他孤傲高潔的品格和不屈不撓的奮鬥精神。
全詩分兩層意思，前四句是詠物，後四句是抒情。“早梅長高樹，映楚天碧。”筆不凡，筆勢突兀。與其他花不同的是，早美在萬籟俱寂的寒冬中綻放，“發”字將早美昂首挺胸、充滿活力的形象生動地展現在讀者面前。其高遠寬廣的藍天背景，既體現了梅花的顏色，又凸顯了它的優雅。“北風飄夜香，霜雪繁白茫茫”，緊扣前兩句梅花開放的惡劣環境，展現了梅花的別樣風采，歌頌了梅花傲霜雪的不屈品格。實際上，棗妹生活環境的“新月吹”和“繁霜”正是詩人所遭遇的政治環境的縮影。“永貞革新”失敗後，詩人被放逐到偏遠落後的南方荒野，過著囚徒般的生活，身心受到嚴重摧殘。面對腐朽勢力的壹次次打擊，他始終堅持理想，懷抱堅定自信。
看到令人欽佩的梅花，詩人想起了遠方的親友，於是用壹句話表達了自己的心情:“我要送給萬裏，我要走遍千山萬水。冷英語坐賣，何以慰遠方客？”詩人被貶永州後，“罪謗交織，疑雲盛行”，“老臣”壹直不敢與他交往。生活在孤獨寂寞中的詩人，是多麽思念親人朋友啊！於是想到折梅子送，可是親戚朋友都在千裏之外，不可能送。除了地理原因，還有政治原因。作為“囚徒”，他不能連累親友，更何況“冷英坐針氈，何以慰遠客？”詩人從梅的早開早放想到自己的人生經歷和自己的處境。他為什麽不擔心擔心？正是因為擔心它的早開早落，詩人也在鼓勵自己，鞭策自己。事實上，他雖然被迫離開永州政壇，但他自強不息，用自己的“閑暇時間”去翻閱書籍，認真研究和總結前半生的實踐，刻苦鉆研，在理論上建樹頗豐，在文學上也取得了輝煌的成就。這是他對親友的安慰。《欲贈萬裏》四首詩所表達的思想感情非常復雜，既有對親友的思念，也有自己受委屈的痛苦和“濟世濟事”理想的未能實現。
和尚戚跡的《早梅》也頗有寄托:
萬畝經不起寒寒，李樹吸取地下暖氣的活力。
皚皚白雪覆蓋了村莊鄉村，昨夜雪中百花盛開。
微風吹著向梅，別有情調，雅芳幹凈的姿態讓鳥兒們心驚肉跳。
明年如果守法，首先會體現在春臺身上。
齊已經是農村壹個貧困家庭的孩子了。他壹邊放牛壹邊努力學習。幾年後，他會作詩，被寺裏的長老發現，被帶進寺裏當了和尚。有壹年冬天，壹場大雪後，齊早上出門，被眼前的白雪吸引住了。突然，他面前的幾朵臘梅花引來鳥兒圍著梅花唱歌。齊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回到寺廟後，他立即寫下了《早梅》這首詩。詩人用優美的語言和深邃的筆觸，刻畫了梅花高傲冷峻的性格，古樸典雅的風韻，強勁的綻放，從而寄托了自己的意誌。它的對象純凈而優雅，它的抒情含蓄而意味深長。
第壹副對聯對比描寫了梅花不畏嚴寒的天性。“千樹凍而欲斷，孤根暖而孤”，這是梅花與“千樹”的壹個對比:在寒冷的季節，千樹經不起寒冷的侵襲，枝幹幾乎被摧殘，而梅樹卻像地下暖氣壹樣對著自己的根，恢復了生機。在第二副對聯“深雪前村，昨夜壹枝花開”中，詩人以山村野深雪為孤梅背景，描繪了壹幅十分奇特的景象。“壹枝開”是詩的點睛之筆:梅花先開百花，意為“早”；而這“壹枝”在所有梅子之前悄悄“早”開，更讓這梅子顯得與眾不同。這幅對聯描繪了壹幅非常美麗的雪中梅花圖:白雪覆蓋孤村，苔枝點綴玉璧，能給人以豐富的美感。第三聯“風送幽香，鳥語窺素顏”，重點講述梅花的美麗與神韻。“通”字是指梅花含著幽香，隨風輕輕溢出；“窺”字側重於梅花的素顏，生動地描繪了鳥兒發現雅芳幹凈的早梅花時的驚訝情態。鳥兒如此，早梅帶來的驚喜和驚喜越來越明顯。語義雙關的結尾，深有感觸:“明年要守法，先盼春臺。”在這裏，“王春臺”既指北京，又似乎有“王春臺”的意思。詩人早年熱衷功名仕途，頗有抱負。但是科舉的失敗並沒有得到別人的賞識，所以有時候人才沒有遇到也是壹種遺憾。他並不滿足於前村深雪的落寞，而是滿懷希望:明年(又壹年)應該會及時，率先登上王春的講臺。言語中充滿了自信。
這首詩突出了棗妹不畏嚴寒的獨立人格，創造了崇高的境界，隱藏了自己的影子，內涵豐富。縱觀全篇，第壹副對聯“孤根暖”是“早”；對聯“獨開壹枝”為“早”；也正因為梅開“早”，脖子裏的鳥兒才驚訝地偷窺；在聯合祈禱的最後，祝願下壹個春天開始還為時過早。從頭到尾都是壹致的，很有特色。
再看張煒的詩《早梅》；
壹棵寒梅白玉帶的樹靠近村道和溪橋。
不知道最近是不是開始噴水了，懷疑是冬雪後沒賣出去。
詠梅的這首詩集中在“早”這個詞上。第壹句既描寫了寒梅的潔白，又照顧到了“寒”字。淩寒獨自寫了初梅。第二句寫這棵梅花樹遠離人來人往的村道，靠近溪橋。壹個“炯”字，壹個“邊”字，形容“壹樹寒梅”的獨特環境。這句話是承上啟下的，是全詩發展的必要過渡。“西樵”二字引出下壹句。第三句，說壹株寒梅之所以長得早，是因為“近水”；回應第壹句，第四句是詩人懷疑寒梅是入冬後未化的雪。壹句“不知道”和壹句“疑似是”把詩人的遠景寫得仿佛是雪。最後定睛壹看，發現是壹棵臨水而發的寒梅樹。詩人的疑慮消除了，早梅的“早”也指出來了。
張煒說，這首詩，從如玉而不雪，近水而始的梅花，寫出了早期梅花的形態和精神，也寫出了詩人探索和尋找的認知過程。而透過表面，我寫出了詩人與韓梅的心靈契合。讀者可以通過交替轉折、照顧首尾的筆法，體會到詩的閑適韻味和無窮意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