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
要了解作家創作風格和內容形成的原因,必須考察時代背景和個人經歷,知道中國古代文學創作理論中“知人論世”的論述方法為我們提供了阮籍婉約歌詩風意蘊的基本解讀方法。
阮籍生活之初,王朝醞釀更替的大變動,司馬師篡權後,政治上極為嚴酷。傳統的儒家思想壹方面成為當權者“傳宗接代”的工具,另壹方面又成為殺人的武器。“世上鮮有名人。”與此同時,知識分子的個體生命意識開始覺醒。他們鄙視束縛人的自由的傳統儒家道德規範,拒絕與世俗社會合作,做出各種自我退縮的姿態。與陶淵明隱居山林不同,阮籍壹直將自己置身於市場之中,過著最接近權貴的生活方式,在政治、經濟等方面與當權者有著諸多聯系,在受到庇護的同時,也是最受恐嚇的。就這樣,阮籍因對吉兇禍福的極大恐懼和進退維谷的窘境,在極度壓抑的環境中扭曲了生命形態,這在《史記》和他的《我的情懷》詩中都有所證明。
司馬的求婚是在國內做的,沒有拖延。妳只能戒酒60天。阮的縱酒是他避禍的保護傘。沈醉是他扭曲人格的外在表現。他的內心是多麽的清醒:見禮者白眼看之,見情者白眼看之,但另壹方面,卻是“阮思宗口對眾人開”,想害阮籍的鐘會“問時事”。但是,書中並沒有否定人物,“都是不醉不歸的。”愛恨分明的本性,放下生日的氣質,被苦心妥協掩蓋;他以《大莊論》和《大人先生傳》為藍本,猛烈抨擊了高官厚祿者的虛偽和殘忍。他鄙視司馬氏政權,希望與無為的“老”“莊”為伍,卻無可救藥地卷入司馬氏篡奪齊王方,被封為山海關侯。幾個月後,他找到了東平鄉。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乞求崇高的優雅和向世俗低頭的齷齪行為,就這樣吊詭地儲存在阮籍身上。這種種不壹致的表現,讓我們看到了阮籍復雜的人格,內外嚴重分裂。他身體表面的“虛假”越大,內心的“真實”就越真實。這種扭曲和分裂,最終鍛造了阮籍那顆悲慘、傷痕累累、矛盾重重的心。
因為處境艱難,他只能用隱藏符號的語言來表達自己對政治思想、生活態度、人生問題的思考。《懷詩》(三十壹)寫道,“日復壹日,日復壹日。把顏色改成正常,精神就消失了。胸中有湯有火,變化是壹樣的。萬事無限,知難而進,持之以恒。但我害怕在壹瞬間,靈魂會隨風飄散。壹輩子如履薄冰,誰知道我擔心?”詩中,阮籍為自己畫了壹幅自畫像,“心若懷冰,便會戰栗,日日謹小慎微。”生活在血灑之中,亂世有很多改變的機會,災難隨時來臨。在目睹了嚴、等名人,尤其是他們的朋友嵇康如何慘遭殺害之後,明哲保身的困惑在阮籍的心中洶湧澎湃。在文學表達上,他不得不選擇含蓄、含蓄、迂回、傳神的方式來表達自己鮮明的愛恨情仇和強烈的情感。他的詠懷詩是他的時代背景和人生經歷在文學中的真實反映。
二
阮詩是中國詩歌史上的壹個謎。其難以解脫與作者復雜的情感淵源有關。然而,阮籍詩歌風格中獨特創作方法的運用是使其混亂的壹個重要因素。在詩歌評價中,意象的運用是創作風格的重要體現。作者的思想感情經過組合和觸動後,客觀形象往往進入作品,往往成為表達其思想感情的工具,同時使作品的表達具有含蓄深刻的情感本質。因此,研究阮詩歌意象的意義,為我們解讀阮詩歌提供了壹個重要的方法。
著名學者袁興培曾將意象分為五類:“自然的,如地理、動物、植物等。”;社會生活,如戰爭、公務旅行、漁獵、婚喪嫁娶等。:人類自身的,如四肢、五官、內臟、心理等。;人類的創造,如建築、器皿、服飾、城市等。;人的小說,如神,鬼,精神的人,黑社會等。"縱觀阮的詠懷詩,臯蘭野草、出門在外、揮琵琶、仙女嬪妃等五種意象在阮詩中都有所運用。它們或單獨成為情感符號,或相似、相異、對立而形成相互關聯的意象群,共同構建了復雜多變的語境內涵。如此眾多而復雜的意象交織在壹起,使這首詩呈現出壹種含蓄的風格,給詩歌作品的解讀帶來壹種朦朧感和不確定感。
在自然界的意象中,鳥的意象是阮詩歌中出現頻率最高、最為復雜的意象,如"曠野孤鳥"、"西北孤鳥飛"、"雲中有玄鶴"、"林中有怪鳥,自稱鳳凰"等,象征著下層民眾的執政反派。充分表現了詩人超然物外的情懷和不向世俗妥協的決心,但這只是他思想感情和人生態度的壹個方面。阮籍也從莊子無憂無慮的大鵬思想中看到了反過來。“寧為燕子,不與黃鸝共飛”,“百鳥飛桑榆,海鳥飛天池”。難道妳不知道宏偉,妳的翅膀不適合嗎?”在逃離這個世界的路上,齊飛,這只象征著願意偷走和平的人的黃鸝,不願意與這只象征著飛得又高又遠的人的黃鸝相提並論。在強大而嚴酷的現實面前,詩人更傾向於退縮和自我辯護,以換取生命安全,作家內心思想的矛盾和脆弱在他的思考和取舍中展露無遺。
據史書記載,阮經常隨意出行,“不能不走大路。”車軌差,哭著回來。因此,在阮的詩歌中,社會生活中的“迷途”和“登高”意象也成為他詩歌中不斷出現的象征。如“北方太行路,迷路會怎樣?”“皇姑走遍天下,中道必安歸”,“楊朱哭錯路,墨子愁染絲”,“開軒四野,望北山”,“失道”既是現實生活中形而上的失落,也是人生道路中形而下的失落,導致迷茫困惑,人生道路的失落來不及後悔。爬山的時候,妳不僅可以在災難深重的現實面前松壹口氣,也可以在雲的高處重新審視現實,或者洞察現實的黑暗與渾濁,或者在悲愴之中重新確立自己的人生坐標。生活在黑暗混亂的魏晉時代,人生充其量是窮途末路,無路可走。阮詩歌中反復出現的“爬山”和“迷路”意象,寄托了強烈的孤獨感、壓抑感和人生幻滅感,帶有壹種難以言說的深沈悲涼。這種個體的迷茫,實在是現實的無奈註腳。
魯世勇在《詩鏡通論》中曾這樣評價阮籍的《淮上詩》(1):“是什麽使妳躊躇,是什麽使妳寂寞,詩只是意象所致。”這壹評論可謂壹語中的,阮詩歌委員會的深藏性的形成與詩中意象的表達確有必然的因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