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以壹組廣角鏡頭的長鏡頭開始。展現破敗的小鎮和生機勃勃的春天。壹個孤獨的少婦,壹堵破墻,壹段悲傷的對話,讓觀眾深深體會到導演想要表達的孤獨與寂寞。畫面的推拉動作和蒙太奇的切割流程體現了導演的想法。雖然影片中大量長鏡頭的使用,跳躍感和自由度相對較小,但導演用大量的單鏡頭完成畫面間的組合關系。影片中的轉場都是隨著時間在轉動,用壹個簡單的運動攝影來完成畫面的移動。全片基本以全景和中景鏡頭為主,以室外視角闡釋環境,通過環境表達人物的內心感受。
《小城之春》迎合了當時人們壓抑的情緒。在藝術表現上,這部電影有更成功的探索。中國早期的電影往往寫的是事而不是人的感情,但這部電影是典型的心理抒情電影,人物少,情節簡單,深入人物復雜矛盾的內心,揭示微妙的情感關系。此外,它吸收了中國古典詩詞的傳統,以物喻人,以景抒情,富有詩意,顯示了費穆導演的藝術特色,是中國電影史上不可多得的藝術瑰寶。電影的偉大在於其劃時代性,但並不代表費穆掌握了當時先進的意識形態,而是電影的意識形態在任何背景下都是無可爭議的偉大。費穆在電影中表現出寬容的詩人情懷,鏡頭似乎使用了文學濾鏡。從角色方面:對玉粒這個角色的詮釋超過了我能想象的最好的演技。她的表演是從骨子裏詮釋玉紋的先天與後天。單調無望的生活帶來的絕望、失落、自憐、懶惰、羞怯、膽大,是最難表達的情緒,而恰恰是她最好的表現。記得有壹場戲,她在陳至的房間裏,故意逗陳至,但她有點不好意思,於是不自覺地把壹直拿在手裏玩的絲巾拉到臉上,遮住了最難控制的下半個臉。整個過程自然合理,沒有任何表演痕跡。關於玉紋的慵懶,在我也過著單調失望的生活後形成的慵懶狀態中得到了驗證。而田壯壯版中扮演虞雯的演員,並沒有表現出這種單調生活所積累的懶惰,反而表現出壹種不可理喻的傲慢的階級感(對管家而言)。
對禮誠的詮釋也是極好的,無奈的,理想的,善良的。不過,也許在那個時候,對於演員來說,這只是壹場真實的表演,而現在,習慣了現代人用演技演繹故友,這才真正達到了傳達人物內心,營造時代背景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