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究對稱是中國古代文化的特點,從帝王的宮殿、陵墓到普通人的門戶、裝飾,都講究左右對稱。文學也不例外,因為漢語中有很多單音詞,甚至是雙音詞,其中的語素相當獨立,容易造成雙重性,所以對偶句早在先秦詩歌中就出現了。如《詩經》雲:“我曾去,柳依依;今天想起來,雨下得很大。”(《瀟雅·蔡威》)《楚辭》說:“使元湘無波,使江流安。".....鳥在屋上,水在廳旁。”(九首。向君)。散文往往有兩重性,比如《易經》:“對應同聲,求同神。”(幹壹文言)魏晉以後,這種雙重影響擴大了,以前的駢文發展成了駢文。也是從這個時期開始,詩歌中的對仗從不工整到逐漸工整,從隨便用到逐漸規範。初唐以後,格律詩定型,對偶成為格律詩的重要組成部分。
對偶壹般要求同壹位置的兩個詞必須是相對的,即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形容詞對形容詞,副詞對副詞。格律詩中的對仗比古詩文中的對仗更工整、更嚴謹。它要求:
第壹,句子和句子是對立的;
第二,與句子位置相同的詞和對偶的詞類相同,但詞不能相同。
例如:
火樹銀花關,星橋鎖。
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平。
(蘇味道《正月十五》)
“火樹”是名詞對“星橋”,“銀花”是名詞對名詞。“他”對“開”,動詞對動詞。
春天的蠶會壹直織到死,每晚蠟燭都會把燈芯抽幹。
平平淡淡平平淡淡平平淡淡平平淡淡平平淡淡平平淡淡平平淡淡。
(李商隱《無題》)
“春蠶”與“蠟炬”相對,名詞與名詞相對。“死”對“灰”,動賓對動賓;“絲”對“淚”,名詞對名詞;“金芳”是“石幹”的反義詞,動詞是動詞的反義詞。
絕句、韻腳、詩句的對仗都有自己的規律。
壹般來說,絕句不需要對仗。是否使用對偶由作者決定。大部分前人的絕句不壹定要對仗,比如:
在深山送走朋友,夕陽西下柴門半隱。
春草年年綠,但我的朋友王子啊,妳呢??
(王維的告別)
蘭陵酒郁金香,玉碗盛滿琥珀光。
但是把主持人灌醉了,不知道在哪裏。
(李白《客行》)
有些絕句與第壹句對聯對句,但不與最後壹句對聯對句。例如:
三國時代,妳建立了無與倫比的成就,侵入法妳取得了永久的名聲。
這條河不會分流妳布陣的石頭,永遠後悔妳會滅了吳的不明智。
(杜甫八陣圖)
(註:對偶句用斜體顯示,下同)
荷花枯萎了,捧著雨水的荷葉也枯萎了,只有菊花的花枝還傲立著抗寒霜。
好年景壹定要記住,尤其是橙黃綠的時候。
(蘇軾的冬天場景)
對仗中的句子大多是無聲的,五行詩的首句並不比七絕押韻多,所以五行詩的首聯比七絕多。也有首句入韻,首聯對句的絕句。例如:
花作章,鳳管照。
請問施主,峨眉有多長?
(黃富然《解郁控訴》)
朱雀橋邊有些雜草開花,武夷巷口只有夕陽。
王導和謝安屋檐下的燕子如今已飛入尋常百姓家。
(劉禹錫《五壹巷》)
七絕的第壹句押韻比五絕多,首聯這種對仗形式的七絕比五絕多。
也有第壹聯不對句,最後壹聯對句的絕句。例如:
把船停在霧蒙蒙的小州,當新的憂愁湧上客心。
曠野的無垠比樹木還深,月亮離月亮很近。
(孟浩然《建德江夜泊》)
據說春江風光閆芳,三春欲來,怎能不令人心酸?
狂柳絮隨風舞,細桃花追流水。
(杜甫《漫行》)
也有既是開頭又是結尾的絕句。例如:
太陽在西山附近慢慢下沈,黃河流入東海。
更上壹層樓,看得更遠
(王誌煥《在鷺鳥山莊》)
每年守軍保衛黃金河後,日夜揮舞著鞭子的手刀響個不停。
在春末大雪的時候,長城,穿越黃河繞過黑山的旅程。
(《劉的《訴苦》)
前絕句大多互不對仗,對仗第壹聯的偶有見到,對仗最後壹聯的就少了,對兩聯都對仗的更少。但是格律詩中間的兩個對聯(平行聯和頸聯)必須對立,否則就不是格律詩。其首末聯可以對仗,不能對仗。前人詩詞中有對聯,有對聯,有對聯。要看作者自己幫不幫,沒有規定。而駢文和頸聯的對仗,是格律詩的套路,也叫正例。例如:
五律第壹句不押韻。
空曠的群山沐浴在壹場新雨裏,夜晚來感受初秋。
皎潔的月亮從縫隙中灑下清亮的光線,將噴泉清在巖石上。
竹林鏗鏘,洗衣女歸來,荷葉輕搖欲上輕舟。
春天的春天不妨讓它休息壹下,秋天的太陽可以在山丘上停留很久。
(王維《深山秋夜》)
第壹句押韻。
犬吠聲中,桃花正濃。
樹深時見鹿,午不聞鈴。
野竹綠蒙蒙,飛泉掛藍峰。
沒有人知道去哪裏,我擔心兩三松。
(李白《訪戴天山道士》)
七律第壹句不押韻。
群山蒼涼,群山沈寂了二十三年。
回來是人,我和柯藍人壹樣,只會吹笛子,空自惆悵。
在船的壹邊,千帆競賽;病樹之首,萬年沐逢春。
今天,聽妳唱壹首歌,喝壹杯酒,振作起來。
(劉禹錫《揚州第壹會賞樂天》)
第壹句押韻。
天上壹封信打,晚上朝陽路八千。
如果要為智者消災,妳會甘於衰敗,愛惜晚年嗎?
秦嶺的故鄉在哪裏?雪擋住了藍馬。
知道妳遠道而來,應該是有意為之,好讓我在河邊收屍骨。
(韓愈《左遷蘭冠示侄孫項》)
對聯有三種:首聯、對聯、頸聯。
五律第壹句不押韻。
我出國旅行,沒想到就在九月,現在站在這個城市,環顧四周,我感到幸福。
橫跨地面,伸向江面,漢江水勢,仿佛與天空相連,曲折而去。
弗蘭克·歐文·蓋裏的王冠不再有價值,不再與現狀成比例;章華只能是老平臺的名字。
池邊的景色與當年不同,不再有當年的美,路上看到的,到處都是灰塵。
(杜·《登襄陽城》)
第壹句押韻。
不要再給北院寫信了,讓我回到老南山老茅屋。
我沒有理由決定放棄自己的觀點,我的年老和許多生病的朋友都不練習了。
白發的頻率是人壹天比壹天多,春天來了逼死老去。
充滿悲傷,輾轉反側,月下松林空無壹人。
(孟浩然《論歲末歸終南山》)
七律第壹句不押韻。
世事無常,塵網未停。
福禍歸車轉轂,盛衰反復藏鉤。
龜靈可能會引起腸道問題,但是壹匹馬丟了應該沒有後顧之憂。
不相信看盤棋的人,最後會有輸贏。
(白居易《五言》下篇)
第壹句的押韻
永祥怨恨再續前緣多年,丟下他的感情,整天想著這場風波。
湘江的竹子上有無限的痕跡。第壹座紀念碑前撒了多少?
人至秋子臺入堡,兵至夜聞歌。
橋邊朝來八水問,沒到綠袍送玉可!
(李商隱的眼淚)
第壹個三聯對仗,首句不押韻,五律多於七律;第壹句押韻,七律多於五律。
格律詩第壹聯沒有對仗,聯、頸聯、尾都有對仗。這種格律詩的形式並不多見,因為壹般的對聯是全詩的結論,用零散的詩句更容易畫龍點睛,用對仗更克制,所以詩人不喜歡用對聯對仗。這種形式在杜甫的詩中屢見不鮮,但後世很少有模仿者。以下五法七法各給壹首歌:
清風動萬裏,盜賊依舊縱橫。
在家傳書的那天,秋來是客人。
擔心看著高高的鳥兒飛過,總是追著每個人。
當初想投資三峽的時候,沒看到兩個首都。
(杜甫《悲秋》)
這個遙遠的西部站的新聞!北方已經被收復了!,第壹次聞淚滿衣。
我的妻子和兒子在哪裏?他們臉上沒有壹絲悲傷。然而我瘋狂地打包我的書和詩。
在綠色的春日,我開始回家,大聲唱我的歌,喝我的酒。
從這座山回來,經過另壹座山,從南邊上去,再往北——到我自己的城鎮!。
(杜甫《黃河兩岸被皇軍奪回》)
還有四句都是對仗的,出現的比較早,如初唐蘇味道的《正月十五》:
銀色的花朵像樹上閃亮的燈籠壹樣閃耀,就在這個夜晚,通向明亮星星的橋打開了。
人群湧動,馬蹄下塵土飛揚;月光灑滿每壹個角落,在那裏人們可以看到頭頂上的月亮。
妓女全毀了,歌也全毀了。
京師已廢,漏玉的時機妳不要急,莫讓今年僅有的壹次元宵夜匆匆而過。
盛唐時期,王維、杜甫的作品中有許多對仗詩,後來又有詩人加以模仿。所以這種形式雖然比較少見,但比後來的三聯的對仗略多。以下五法七法各給壹首歌:
天上去西天,雲中護北平。
活捉白馬將軍,連破黑雕城。
突然看到了草的苦澀,竹子的味道讓我驕傲。
左傳空,誰來繼之名。
(王維《西和縣杜太守三挽歌》之壹)
玉塔銀榜枕鹽城,綠蓋紅旗柱紫營。
陽光反射著層層巖石的顏色,風搖動著樹的琴弦。
水邊重亭含飛,雲中孤峰斬碎。
幸運的是,我看到了八龍遊元朗,但萬裏遊彭穎。
(宗初科《鳳和公主興安樂山莊應制》)
排比的對仗和韻的對仗是壹樣的,首聯和尾聯可以用,也可以不用,但不管中間有幾聯,都必須對。例如:
江城含蛻變,壹次新。如果今天下雨,群山將會回到春天。
英雄有事業,而且沒落了很久。和陌生人喝醉,遇見故國的人。
兵士猶抱蜀,賊聚兵力,敗秦。不是煩惱獲勝,而是深深的羞愧傷害了上帝。
(杜甫關於上白蒂城的兩首詩之壹)
山讓水州使妳知,樓上從容動。
陽光下映出的文章細而美,風驅鱗甲不平。
鼓聲催潮戶淩晨擊,笛主吹通宵。
叫客潛搖茶,賣竈掛小青旗。
我在春天離開床睡覺,當月亮上的窗簾被卷起。
沒有理由的情況下去了,因為郎抄在和郎詩。
(元稹《別與樂天別東樓》)
並列對聯和頸聯的對仗作為正面例子。首聯對仗、駢聯、頸聯對仗、駢聯、頸聯、尾聯對仗,以及首聯對仗、駢聯、頸聯、尾聯對仗,都叫變異,有的書叫例外、變異。唐宋以後,甚至現代人寫舊體詩,都在模仿這些變奏。還有另外兩種變體,中唐以後就很少有人遵循了。這兩種變異都出現在現代詩歌尚未完全定型的形成過程中,從齊梁開始,壹直延續到中唐。壹種是首聯對而駢聯不對,頸聯對的形式。如梁健·文帝的《夜聽妓》:
合歡葉,黃花菜忘憂。
如何在月夜舞動腰肢?
嘴唇隨風動,玉鈸壹個個抖動。
留客,惜殘,負態移盈。
這首詩的第壹聯和頸聯是非常工整的對句,但是對聯不對。平仄格式也有所謂的“失準”、“脫粘”,多有古詩詞痕跡。又如“初唐四傑”之壹的王波的名篇《送杜少甫為任書傳》:
隔著三秦之墻,隔著壹層霧,隔著壹條河。
我們悲傷地告別,我們兩個官員走向相反的方向。
畢竟,世界只是壹個小小的地方。
妳為什麽要在岔路口徘徊,孩子* * *拿著毛巾。
這首詩完全符合法律,但古代的法律仍然存在於對偶中。現代詩定型後,有些詩人偶爾會仿古。比如李白的《掛在山上等月亮》:
月亮出來之前,望江河水自流。
忽城西郭,玉鉤掛天。
雖然蘇華可以招募,景清有不同的遊覽。
我擔心金伯利,我在看喜鵲樓。
後人給它起了壹個好聽的名字,叫“偷春體”,意思是:聯中要反對用韻,但第壹聯就反對了。“就像梅花偷春色,先開。”(《詩人的玉片》卷二)
還有壹種古風變體,就是首聯和駢聯不對仗,全詩只對仗頸聯。比如盛唐王維《送周琦常遠詩鬼》:
握手送別,傷心安全嗎?
秋風蕭瑟,客散嘗門。
所以,柱子連著樹,公園在亭下。
簽完西部老連續節,再去河源。
再比如中唐元稹的歸田:
陶俊,三十七歲,住在鬥門。
今年我還會去上善的Xi庵村。
冬天修方丈房,春天種桔園。
世界上發生了成千上萬的事情,我們再也不會說什麽了。
這兩種古風對仗在五律中比較常見,在七律中很少,但在名著中也偶有見到。如崔豪的黃鶴樓:
昔日的仙女已乘黃鶴飛走,只留下壹座空蕩的黃鶴樓。
黃鶴壹去不復返,千百年來不見悠悠白雲。
秦川生動酷似漢陽樹,鸚鵡洲是壹窩香草。
但我向家望去,暮色漸濃。河上籠罩著壹層薄霧,給人們帶來深深的憂郁。
再比如杜甫的《名勝古跡頌》:
《衰微》:我深知宋玉的悲苦、風流和儒雅,他也是我的老師。
悲傷地看著壹千個秋天,壹滴眼淚,憂郁在不同的時代,而不是在同壹時間。
山川間他的舊居——空空如也的作品,空空如也的雲雨臺——肯定不是夢裏想象的吧?。
楚國的宮殿盡皆被毀,今天指給他們看的漁民也不確定。
這兩副七律對聯看似對錯,和項鏈比起來,工整程度差了很多。第壹聯失衡,第二聯和聯失衡,在旋律上也有古詩詞的遺風。
上述兩種韻律詩在中唐以後並不多見。晚唐以後,律詩的對仗和頸聯,就像平駢的對仗和貼合壹樣,成了律詩的金科玉律。所以絕句後來被稱為截斷句,意思是:絕句是從格律詩中截取的。如果韻腳的第壹聯和最後壹聯被截掉,那麽這首絕句的兩聯就不是對句;如果把格律詩的首聯和駢文切掉,那麽這首絕句的首聯不是對句,而末聯是對句;如果是掐掉的頸聯和尾聯,那麽這首絕句,首聯對仗,尾聯不對仗;如果砍掉的是韻的對聯和頸聯,那麽絕句的兩聯都是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