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它來尋找光明。
——顧城《壹代人》
1980,這首詩發表在《星》第三期。聯系到寫作的背景,夜是壹個特定時代令人窒息的象征,是光的對立面。從顧城的角度來看,《夜》最明顯的目標是1966-1976之間的十年浩劫,這是對文革的隱喻性描述。夜的意義在於它與首詩和全詩的聯系。
黑眼睛凝聚著批判精神,黑對黑,深刻地否定了黑夜的巨大傲慢。與五彩繽紛的光明世界相比,黑色是壹種極致,與光是對立的。“黑眼睛”某種程度上也是對黑眼睛的中華民族的隱喻。
這首詩在美學上是全新的。它避開了情感的直接表達,繞開了場景的真實敘述,不刻意構建完整的意境。它只是用隱喻和意圖在黑暗的背景上突出了壹雙不同尋常的“黑眼睛”(壹代覺醒的眼睛)。眼前似乎可以看到壹束白光從烏雲的縫隙中射出來,這正是人們在尋找的東西。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但我用它們來尋找光明”。可以說這首詩是在探索壹條黑暗之後的光明之路,結合顧城的另壹首詩就可以理解其中的含義:
胡同
作者:顧城
胡同
它又彎又長。
沒有門
沒有窗戶。
我拿了壹把舊鑰匙。
敲著厚厚的墻
讀完之後,不難發現這首詩要表達的情感和《壹代人》中的有異曲同工之妙。這首詩的前兩段“小巷/彎彎曲曲長短/沒有門/沒有窗”對應的是壹代人中的“夜”,而在最後壹段,作者寫道:“我拿著壹把舊鑰匙/敲著壹堵厚厚的墻”,這是壹個尋找光明的過程。這兩首詩非常相似。詩人在《我是壹個任性的孩子》中也表達了類似的感受。詩人在這首詩中寫道:
“我想在地球上。
畫出所有的窗戶
讓所有的眼睛習慣黑暗
已經習慣了光線。"
這種相似不僅是因為作者是同壹個人,還因為那個時代的背景。另壹個例子是梁,同時期的詩人,寫了“中國,我丟失了我的鑰匙”。雖然與顧城的兩首詩在感情色彩上有所不同(《代》與《弄堂》),但在主題上與這兩首詩相似:
中國,我丟了鑰匙。
作者:梁
中國,我丟了鑰匙。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沿著紅色的街道狂奔,
我跑到郊區的荒野,尖叫著,
後來,
我丟了鑰匙。
心靈,痛苦的心靈
我不想再流浪了,
我想回家。
打開抽屜,翻翻我小時候的照片,
也看壹下夾在頁面中的那個
祖母綠三葉草。
另外,
我也想打開書櫃,
拿出壹本海涅歌謠,
我要去約會,
我要把這本書舉給她看,
作為我給藍天的信息
愛的信號。
所有這些,
所有這些美都是做不到的,
中國,我丟了鑰匙。
天哪,又開始下雨了。
我的鑰匙,
妳躺在哪裏?
我想風雨已經腐蝕了妳,
妳生疏了;
不,我不這麽認為,
我要固執地去尋找,
我希望能再次找到妳。
太陽,
妳看見我的鑰匙了嗎?
願妳的光芒閃耀。
為之溫暖閃耀。
我走在這片廣闊的田野上,
我跟隨自己內心的腳步,
所有失去的,
我壹直在想這件事。
梁於1980年發表這首詩,與《壹代人》同年,文革剛剛結束。改革開放之初,很多人都在這個變化了的環境裏思考壹個問題,顧城也是,梁也是。中國,我丟了鑰匙,是這個迷茫時代的代表。在這首詩的最後壹段,詩人梁寫道:
“失去的壹切,
我壹直在想這件事。"
思考就是尋找,而這種“認真的思考”無疑與顧城的“尋找光明”和“敲壹堵厚厚的墻”不謀而合,具有那個時代的鮮明色彩。
時間有限,我的回答就暫時放在這裏。希望能幫到妳。歡迎采納。如有疑問,可在後續繼續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