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分為八個自然段。除了第八段,每段都有三行不同長度,中間壹行縮進壹個字符。詩人這樣安排,是為了讓詩歌在表達上更生動,更符合年輕人的跳躍心理;同時也讓全詩更加優美。
在第壹段中,詩人用短短34個字向讀者清楚地解釋了時間、地點、人物和環境。黃昏將至,細雨霏霏,彩虹飛舞,紅蓮似火。“蟬鳴下,蛙鳴上。”壹個年輕人在雨中靜靜地等待著他的愛人。他可能是在看著絢爛的天空和壹池紅蓮,想著,憧憬著。這將是黃昏前的美好時光,等待如詩如夢。
在等待的時候,年輕人發現池中的荷花紅得似乎要燃燒起來,紅色火焰的核心在細碎的晶瑩雨絲中舞動。這個關於紅蓮的奇怪比喻,讓我想起了張愛玲在《白流蘇》和範柳媛《傾城之戀》裏看到的“野火燒花”:“在黑暗中,她看不到紅,卻直覺地知道,紅得壹如既往,紅得壹發不可收拾。壹朵蓬蓬勃勃的花被嵌套在參天大樹上,栗子被剝開壹路燃燒,燃燒著紫藍色的天空。兩種不同的植物在戀人的眼中燃燒,我覺得這是他們心中的拖拽和跳動,是愛的熊熊烈火的象征。這種比喻賦予了荷花壹種動態的空間感,在火焰與雨水的冷暖對比中表達了詩人的柔情,使讀者在奇異的感受中領略詩歌。塞尚的蘋果是冷的,梵高的向日葵是熱的,余光中的蓮花是冷的也是熱的,在冰冷的水中捧著熾熱的紅色火焰。
等待在很多文人筆下都是焦慮而漫長的。《詩經》裏的少年,壹個佳人,壹個文靜的姑娘,被姑娘的“愛而不見”給“抓傷”了;辛棄疾是“在人群中尋找她。”在這裏,余光中筆下的年輕人是那麽的淡定,靜靜的等待,靜靜的註視,在等待同樣的目光的同時,感受著“來不來都壹樣”。對女生來說無所謂嗎?是愛不夠深嗎?不要!因為那壹池紅蓮“每壹朵花都像妳”。既然有壹池紅蓮,既然是壹樣的婀娜多姿,優雅溫柔,在年輕人眼裏,“妳”就是蓮花,蓮花就是“妳”,那麽這種等待怎麽可能漫長呢?對“妳”的希望和對蓮花的愛是壹體的。中國人喜歡透過霧看花,作者筆下的年輕人更有魅力。他凝視著黃昏和細雨。在這個故事中,詩人敏感而準確地捕捉到了戀人們微妙的心理活動,寫出了等待年輕人的幻覺。
詩的第三自然段,還是關於青春的夢幻幻境,但更進了壹步。永恒,瞬間,瞬間,永恒。也許詩人想說,在永生的長河中,等待“妳”的只是壹瞬間。但同時,“我們”在壹起的瞬間就是永恒。詩人巧妙地運用抽象的描寫手法,闡釋時間的錯綜復雜,勾勒出壹種朦朧的情境,壹種永恒的情懷,壹種深邃婉約的詩意美。三個“瞬間”,三個“永恒”,相對的概念,哲學的統壹,讓人覺得字字是心跡,字字是誓言,但絕不會低俗。這段話裏,有全詩最難的壹句:“等妳,時間之外,時間之內”。時間之外,是因為有“妳”這樣的蓮花。“我”覺得自己仿佛站在時間旁邊,冷冷地看著時間流逝,並不著急。在有蓮花的時間裏,瞬間就是永恒,永恒就是瞬間。通常的時間概念在這裏已經失去了測量的意義;假以時日,有時從幻境回到現實的是“我”。看表,發現時間真的在流逝,擔心妳不能赴約。
寫到這裏,現代人的夢想已經逃到了李典的古代。愚蠢的年輕人想到了伊人的芬芳,“在木蘭船上搖壹搖月桂樹槳”;我想到了伊拉克人民的小手,那只手就是“該采蓮的手。”《漢樂府》中有“秋天南塘采蓮,蓮過頭頂。低頭得蓮子,清如水。”在這裏,詩人將現代詩歌融入古典意境,詩歌纖細綿密如梅雨,具有晚唐南宋風韻。這是詩人主動吸收古典詞語的滋養,從而為作品增添聲量色彩,但他並沒有投身古人的境遇,奴役古人。雖然這些優雅的語言中隱藏著古老的傳統意象——木蘭船、簋槳、武宮,但詩人以含蓄的簡潔表現了現代的自由與優雅。盡管有晚唐、南宋的風韻、神韻、典雅,但仍保留著現代風格的明朗與陌生。
第六段,青年從幻想回到現實。“科學館飛檐上掛著壹顆星”,壹方面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漸漸黑了或者已經黑了,表示已經放晴了;另壹方面,詩人進壹步解釋了年輕人所處的環境。在這句話中,詩人使用了壹個非常現代的詞匯,這與前壹首用典故描述戀人的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掛得像耳墜”,詩人把掛在科學館飛檐下的壹顆星星比作女孩的耳墜,既浪漫,又符合戀愛中年輕人的心態。
"瑞士手表顯示現在是七點鐘。"詩人在這裏用句號表示這個年輕人已經放棄了希望。這時,苦苦等待的姑娘突然“從紅蓮來了”。如同電影中的特技鏡頭,恍惚中等待年輕人的美人,仿佛從壹池紅蓮中走出來,嫵媚動人,清麗雅致。但我們還是無法壹窺她的真面目——“丹青沒寫完,又寫到腰斷了”,詩人只說“如詩/妳來自愛情故事”。我們知道,小令的風格是優雅含蓄的。《曉玲》中的女子,如“對鏡前後看花,花臉相映”般嫵媚,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如“花落無奈,似已相逢顏歸”般惆悵。我看著妳,仿佛看到了壹朵紅蓮。愛情典故中的經典篇章像斷斷續續的回聲在我心中回蕩,姜白石詩歌中清新的節奏像叮叮當當的泉水慢慢流進我的心裏。全詩戛然而止,但余韻猶存,讓讀者產生無限遐想,甚至回味無窮。
細雨霏霏的黃昏,火焰般的紅蓮,等待中的戀人,諸多意象交融在壹起,編織得如此如畫,宛如壹幅美麗而飽滿的水墨畫流淌在讀者眼前,觸動著讀者的每壹根心弦,可謂詩中有畫,畫中有詩。詩歌運用了獨白、通感等現代手法,也融入了古典詩歌的意境,將現代人的情懷與古典之美融為壹體。語言清新雋永,意境空靈靈動,深情唯美,使詩歌達到了壹種純粹精致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