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省籍情結與中國情結的呈現,是臺灣省籍社會發展賦予臺灣省籍文學的特殊主題。它最初只是在文學領域提出來的,但往往超出了文學的範疇,成為社會激越的壹個情緒焦點。它既是社會發展給臺灣省籍文學留下的歷史情愫,也是社會情緒借助文學表達的政治情懷。
毫無疑問,臺灣省移民社會的形成和隨後的歷史經歷,帶來了臺灣省社會普遍存在的流浪心態和孤兒心態。這種特殊的情感形式在兩個維度上發展了臺灣省籍社會和臺灣省籍文學的情感取向。壹方面,以中原為文化母體發展起來的臺灣省移民社會,加深了對母體社會和母體文化的認同和歸依之情。在歷史發展過程中,這種以“祖先意識”為核心,以文化母體為歸位的移民心態,逐漸發展升華為祖國情結和民族意識,即中國情結。另壹方面,在與母體文化長期疏離的情況下,來自移民祖籍的中原文化也經歷了其在臺灣省傳播的本土化過程,形成了壹些不同於母體文化的地方屬性和地方形態,造就了壹代又壹代移民知識分子對本土文化自我認知的社會情感,成為後來臺灣省情結的情感基礎。
日據後,臺灣省面臨外來文化的強制同化和壓迫。這壹時期民族文化與外來文化的沖突是本質的、主導的、對抗性的沖突。此時的中國情結和臺灣省情結* * *都存在於民族衰落的政治憂慮中,在抵抗外來文化面前表現出高度的民族同質性。“鄉土文學”的口號和從賴和到吳壹系列具有強烈民族意識的作品的出現,清楚地表明了這壹時期中國情結和臺灣省籍情結在民族文化層面上的同質性。臺灣省回歸中國後,特別是國民黨政權遷臺後,臺灣省情結和中國情結作為壹個政治文化概念日益凸顯。以蔣氏父子為首的國民黨當局以“壹個中國”的理念統壹了全島的思想,並通過教育和大眾傳媒的反復,使社會心理與中國情結緊密相連,進而在政治上維護了其遊移政權的“權威性”和“反對興國”的“合法性”。這種中國情結的政治化表達,從歷史、社會、政治、文化等方面強化了臺灣省與大陸母系社會的聯系。
臺灣情結和中國情結對文學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構成了臺灣文學壹個特殊而重要的文學母題。幾乎所有的古今臺灣省籍作家都無法跨越臺灣省籍與大陸的文化血緣關系,及其特殊的歷史命運所帶來的疏離與漂泊心態。
“家鄉人民的血必須流回家鄉才能停止沸騰!”(鐘理和:老鄉)被尊稱為“臺灣新文學之父”的賴和,在他的舊詩中盛贊中國的民族英雄文天祥:“天地只留今朝正,千古見文章。”他訪延平遺址有詩曰:“人隨遺訪延平,故舊苦明。”有“鐵血詩人”之稱的吳在抗日戰爭時期親赴大陸淪陷區。在離開舞臺之前,他在《我在李氏社會的同事》中說:“李理是文明的,是難忘的。雖然在千裏之外,但我夢想住在我的家鄉。不要把家丟掉,為了復興舊山河。雖然缺少時機,但都是因為熱血。”詩人在《渡吳淞堡》中說:“百戰猶有英雄跡,吳淞幾度病危。長江水不盡,今日猶猶豫豫帶血。”這些情緒不都來自臺灣省同胞內心深處的“中國情結”嗎?
毋庸諱言,孫中山先生在臺灣省同胞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這也是臺灣省同胞心目中壹個漫長的“中國情結”。孫中山在北平逝世的消息,給全島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臺灣省《人民報》以“哭到天涯去吊死偉人”為題發表社論,道出了臺灣省同胞最大的親情,感人至深。直到1929年的奉安大典,臺灣省同胞每年都會舉行紀念大會,其隆重程度絕非光復後的紀念活動可比。反映在文學創作上,大量悲劇作品問世。1925孫中山先生逝世的悼詞是我軍(臺灣省作家)寫的,被帝國文人攻擊為“非國民”。賴和還為孫中山逝世寫了“對聯”和“詞”;張深(臺灣省作家)直奔孫中山革命的大本營廣州,發起成立“廣州臺灣省革命青年團”組織。抗戰時期,吳住在南京,曾參觀過中山陵,並有詩壹首。“靈寺開半嶺,精靈經常看護百姓。中山今猶驕,望中原四百州。”
從民族文化的血緣來說,原住民的血脈必須流回故鄉,這已經成為世代深植於臺灣省同胞心中的中國情結。中國臺灣省同胞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價,進行了慘烈的鬥爭。然而,近年來,關於中國情結和臺灣省籍情結的爭論已經從文學本源中溢出,並越來越政治化,這不能不引起人們的關註。臺灣省文化既然是中原文化在臺灣省的本土形態,就具有了中原文化的雛形和臺灣省本土的新質。這是壹個完整的有機整體,不能簡單地以中原文化等同於臺灣省籍文化,也不能以本土性否定臺灣省籍文化的淵源。這種辯證關系同樣適用於臺灣省文學和中國文學。
因此,無論從歷史淵源還是從現實考察,或者從各種政治、經濟、文化因素分析,臺灣省籍文學都是中國文學的壹部分,是從中國文化母體中分化出來的,是在中國的歷史背景和文學格局下發生和發展的。毫無疑問,它應該被納入中國文學的體系,成為中國文學的壹個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