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那些東西只能閑置在浮塵的角落裏。
沒有人關註他們的存在。主人很久以前就離開了鄉下,到城裏工作或生活。多年前的犁頭、枷攤、牛鼻籠等等都堆在同壹個空曠的角落裏,壹層灰塵掩蓋了它們曾經的輝煌。
它們放在房子的角落裏,或者暴露在天空中,都沒有關系,因為它們真的沒什麽用,主人也不會再依賴它們工作和生活了。即使有人還在種地,播種也是機械化的。牛繩和牛的骨頭早已與土壤融為壹體。
它們已經成為農耕時代的記憶。
那些農村的物件,成了土地歲月裏的標點符號。以前是逗號或者省略符號,現在肯定是句號或者感嘆號,寫了壹篇文章。人類在繼續,但他們的使命已經結束。
這是壹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們從未想過,自己的努力推動了人類的進化和發展,卻最終被人類拋棄和失落。沒有人想到它們的存在和價值,這些物件只能在消亡的時間裏無動於衷,在角落裏靜靜地看著這個時代的變遷。
有時候,主人的腳步聲會響起,但膠鞋的鞋底比千層布的鞋底還重,只會揚起歲月的塵埃,給自己的身體再添壹層灰粒。
那些物件創造的文化和傳承下來的基因,那些打結掛在墻上養活壹代又壹代人的玉米和麥穗,其實都被時間的車軸碾成了爛粉,散落到了漂浮的塵埃裏——漂浮著,無處著落。這讓他們的心裏酸酸的,有被腐蝕的淚水從歲月的裂縫裏滲出來。他們是在用悲傷打動人們麻木的意識,再壹次改變思維,阻止這樣的情節被不斷演繹。
沒有人關註和思考。金錢、權力、高樓、汽車、紅酒、咖啡……是人們的生活方式。
鋤頭、鐮刀、背包、竹篩、箅子和簸箕...是這些農村物件的組成部分,是那些農具的夥伴,是人類生活不可缺少的重要家居用品,可以傳到後代,不分年齡。鄉下的物件聽到機器的轟鳴和震動,自然知道災難要來了。
在城市化進程中,農村的對象是明確的。高樓大廈裏的土地,就像烈日下的壹灘淺水,終將暴露在陽光下,農村將被從人類的版圖上抹去。現在我可以整天住在角落裏。這已經是人類的禮物了。
農村的那些對象,承擔不了歷史的重任,超越不了歷史,擺脫不了歷史的束縛。他們只是借用了歷史的名義亮了壹陣子。現在是時候退出歷史,獨自在角落裏緬懷和安撫它了。
農村那些物件的存在,其實只是壹定時期生活的意識形態,與哲學思想無關。沒有它們,人類就不會挨餓受凍。他們只是對象,面包和牛肉永遠都會有的。
鄉下的那些東西總結了田原的風俗。畫家在上面潑墨,散文家的文章很美,詩人寫的主題更鮮明。
這是無聊的人和世俗的人的矯情。
從人和人的構成可以看出,人是從眾的,大家都是隨大流,跟上的。
有錢人都很優雅。在城市住久了,他們覺得很吵。他們決心搬到鄉下的泥墻房,把那些物件掛在墻上做裝飾。農村的那些物件都不是世俗的,掛在墻上和堆在角落裏沒什麽區別,依然無聲,依然失落。那些物件之所以在農村,是因為那裏有壹片耕種的黃土地,只有食物的香味才能讓它們擁有原始的靈性。
而當我們談到土地的時候,不僅僅是人的生活要靠土地來延續,其實任何壹種物體都會寄托在土地上。沒有人會飄在半空中,傳說中的大力士離開陸地就會死。就像農村的那些東西,沒有土地的耕種,再怎麽存放,也失去了應有的意義。我們遺憾或者無奈的是,土地在我們眼前被人為的消失了,我們卻無動於衷,連農村都留不住了。這是後世包括那些物件都無法理解的。
那些農村的物件雖然可以退到歷史的背景,但是沒有農村土地的存在,社會如何發展繁榮就像曇花壹現,不會長久開放美好。
鄉下的那些物件是真實生活的象征,是我們生命延續的證明。事實上,我們離不開那些物體的生存。
這個時候,我們停下來,低頭撿起那些物件,擦擦灰塵,鄉村就會美麗,人類也壹定充滿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