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優雅如雲。“我輕輕地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揮揮手,告別了西方天空的雲彩。”優美的旋律表達了詩人優雅灑脫的風度。四句中用了三個“輕輕”,幻化出詩人已離開地面,緩緩起舞;在“來”和“走”的短暫時間裏,凸顯了“別”字。古往今來,文人的別離令人神往,徐誌摩總想用輕松的語言承載沈重的感情。所以,在詩的開頭,就讓這種感覺像雲壹樣在空中飄蕩。雲既是不可預測的,又是真實的;它遠在天邊,近在咫尺。這是作者精心挑選的第壹個意象“雲”所蘊含的情感。
愛情像柳樹壹樣溫柔。柳樹是中國詩歌中的傳統意象。詩人之所以喜愛,是取諧音“留”,即挽留已走的人的意思;二是取壹插土就能長出來的旺盛生命力的意思。但徐誌摩將形象擴大,激活為“新娘”:“河邊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浪中美麗的影子在我心中蕩漾。”這詩人的幻影,既喚回了美好的理想,又喚回了歌唱的青春;既是甜蜜愛情的再現,也是對過往愛情的懷念。作者重返劍橋應該說是喜憂參半。快樂是在劍橋尋夢,青春的夢,理想的夢,愛情的夢,“撐壹根長竿”,在何康河裏“尋夢”,在星光的絢爛中找到滿滿壹船星光,唱著歌。是多麽的無憂無慮,多麽的愜意!然後換了壹支筆,《但我不會彈歌》《夏蟲為我沈默》甚至《今夜劍橋》都沈默了。在應該唱歌的時候卻沈默得只能聽自己的心跳,這是多麽壓抑和痛苦。
作者曾說:“劍橋教會了我開闊眼界,我的求知欲被劍橋感動,我的自我意識是劍橋給我的。”故地重遊,“幼鳥壹去不復返”,理想破滅,愛情受挫。這種情感像柳枝壹樣柔軟脆弱,感覺像柳葉壹樣細膩深沈。
愛情像水壹樣清爽。詩歌中最常用的意象之壹是水。水清如鏡,包容了水上的壹切:“河邊金柳”成了“浪中美艷的影子”,蕩漾在詩人和讀者的腦海裏,榆蔭下的水潭是“彩虹般的夢”。只有心如止水,才能寫出如此清晰精彩的句子;水像春風壹樣涼爽。沒有多情水的撫摸,“軟泥上的綠草”怎麽會“水底下晃”呢?因為這水的深情撫慰,詩人“甘願做壹株水草!”詩人對劍橋的感情,清澈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