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余秀華的《沒來由的歡喜》,看到這段話,深有感觸。
我們都是動物人類,喜歡競爭,喜歡刺激,喜歡好玩,喜歡野心,喜歡傲慢,但很少有人像壹株生長在曠野的小草壹樣安靜穩定,即使是最妖嬈的花朵也是幹凈的。
薛曉嬋寫過壹篇關於菜婆的文章,說菜婆是靜的,充滿了貞潔,不浮,不浮躁,不油膩。站在那裏,坐在那裏,微笑,不張揚,卻又驚天動地的寧靜,令人心曠神怡。
植物有最原始的美。那種美並不是他們接觸時的光鮮亮麗,而是壹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從容與寧靜。無論男女,因為植物的特性,都會給人帶來壹種溫暖和煦的感覺,坐在他面前,只會覺得舒服,不會拘束。
壹棵樹靜靜地站在路邊,不管是晴天還是暴風雨。它堅持萌芽、雕零,靜靜地在泥土中紮根,努力伸展,挺拔挺拔。
在我認識的人裏,燕兒應該是最植物的!看看她的文字,她的生活,壹壺水,壹杯茶,壹本書,就可以安靜的坐壹整天。無論去哪裏都要自帶茶具,慢慢沖泡精品。當妳旅行的時候,妳不會忘記這樣美好的時光,仿佛旅行不是為了看風景,而是為了和最近的人有這樣壹個放松安靜的喝茶時間。周作人寫《飲茶》——“瓦房紙窗下,清泉綠茶,配淡雅陶瓷茶具,兩三人半日可飲,可抵十年塵夢。”而燕兒,加上最近的人,可以抵得上半輩子的塵埃夢吧?
生活在小城,與都市人的忙碌和紛爭隔絕,活得像棵樹,不與人爭利,守著壹個院子,聽風看雨,餵花餵草,燒水喝茶,讀碼字,每壹天都是安靜簡單的,每壹杯茶都是植物的清香,每壹篇文章都是植物的閑適。在她身上,妳看不到動物的野心和兇殘,只有植物的優雅和恬靜。
這樣的人,滿足於日常的壹片煙火氣,不驕不躁,有自己豐富的內心世界,也有自己的愛好,比如讀書,寫作,運動或者攝影,自己耕耘自己的土地,踏實而充實,柔而不弱,眼神清澈,眉宇間有確定性,有韌性,陽光,在遇到不順心的時候與人和諧相處,像壹朵安全接受生活憤怒的花。
作家中,最接近植物群的應該是白梅吧?畢竟薛曉嬋比較動物化,功利,有交友之道。每壹天都沒有虛度。植物人的女人,不追求世俗的名利,想要壹個屬於自己的庭院,保持壹個房間的安靜,留下壹顆心。
白梅就是這樣壹個女人,住在幽靜的梅園裏,甘願和她的小茶女過著清凈平淡的生活,像壹朵盛開在枝葉間的小桂花,淡淡的鼻音卻沒有美麗的形象,不嫵媚,自然含蓄,婉約端莊。簡單快樂。
做壹個蔬菜女人,跟隨妳的心,春天來了,夏天來了,秋來來了,冬天來了。盛開的時候,沈默的時候,沈默。正如余所說:“生命是壹棵樹,盛開著,安靜或溫暖,孤獨或燦爛。”就這樣,做壹個單純冷漠的植物,表面上是安靜虛張聲勢,但內在,卻蘊含著強大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