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熱情的詩人泰戈爾(見左)帶著愛、正義、和平的願望在上海和北京即興演講,希望溝通兩個文明古國的傳統文化紐帶。但現實與他的願望有很大的距離:仍被保守思想籠罩的中國,被他的瀟灑和風度所感染,但他的言行卻不為大多數人所接受;像中國壹些進步的、開明的知識分子壹樣,他感到無助和孤獨。充滿敵意的流言蜚語壹直跟隨著這位詩人。據說他是壹個崇古復古的反動人物,是現代西方文明的可怕敵人,是科學思想和物質進步的反對者。甚至壹些渴望中國在文明進步的競賽中超越日本的年輕人,也在千方百計地排斥泰戈爾,抵制他的演講。詩人的同伴這樣描述當時的情景:
當我們在北京與學者見面時,中國的進步人士突然覺得他們與泰戈爾的思想有很大的壹致性。與當時的但丁和溫嶠壹樣,泰戈爾和胡適都決心用人民的口語作為文學表達的通用工具,來代替有限學者手中的古典語言。壹位激進的中國學者從餐桌的另壹端跳了起來,擁抱著泰戈爾,用激昂的語氣說:現在,他不僅與泰戈爾分享他所經歷的痛苦,也分享傳統文化的守護者們所制造的苦難。
詩人泰戈爾在皇宮禦花園與荀皇帝的孫子溥儀相遇,成為詩人作為復古歌頌古代反動人物的最好註腳。但泰戈爾壹直用他的率真、智慧和寬廣的胸懷來融化對手。他做了即席演講和講演。他懷著深深的同情和善意看著中國的心。他非常尖銳地反對戰爭、沖突和盲目崇拜物質進步的聲音。他的善良和友好令人難忘。他很快消除了許多反對者的批評,並吸引了進步和開明的人到他的身邊。
泰戈爾和溥儀在禦花園四神廟前合影。經約翰斯頓介紹,溥儀決定與泰戈爾見面。溥儀邀請泰戈爾入宮,在莊士敦皇帝和掌內務府大臣鄭的陪同下,在紫禁城內廷禦花園接見了他。會面地點選在養心齋,禦花園西南的壹個凹型二層樓閣。明代稱樂知齋,清朝順治年間才改名養心齋。正房樓上是康熙皇帝題寫的匾額:飛龍在天。左心室對聯:心只現淡泊,此處詩情添隱居。右室對聯:林全自然有很多寓意,但還是要和書史打交道。樓下是甘龍的皇家牌匾:尊重和真誠。此時是英皇莊士敦的臨時休息場所,樓上樓下布置著西式用具。泰戈爾對這裏的景色和布局非常欣賞,尤其對樓下的幹巴巴的對聯感興趣,認為對聯很美:歇魚看熱鬧,閑時讀史結交精英。約翰斯頓先生詳細描述了泰戈爾入宮的過程:
辜鴻銘以中國人的禮貌作為其民族特色之壹而自豪。但遺憾的是,這種禮遇在1924年北京壹個學者團體給壹個著名外國人(也是皇帝的訪客之壹)的招待會上完全喪失了。這個著名的人物就是印度詩人泰戈爾。當年4月,應中國著名文化人物胡適博士、徐誌摩(徐誌摩是青年詩人、新月派領袖,幾年後慘死)之邀訪華。
泰戈爾來中國時,正值外國影響在學術界和其他各界發揮作用,這使他的訪問陷入困境。他呼籲年輕的中國珍惜自己國家美麗而高貴的文化遺產,但遭到了壹些學者和聽眾的冷遇,甚至是敵意。希望泰戈爾在看壹眼中國之前,不要離開,中國壹直是有禮貌有尊嚴的。於是我和皇帝談起泰戈爾,請他來故宮。我還給皇帝看了壹些泰戈爾詩歌的英漢翻譯。皇帝立即同意了我的請求,會議在我在禦花園的亭子裏舉行。
見面當然讓皇帝高興,我想詩人也同樣高興。跟隨皇帝參加會議的還有鄭。我很高興兩個偉大國家的壹流詩人在皇帝的庇護下聯系在壹起。這兩個國家在過去的文化接觸中有著密切的關系。
詩人泰戈爾與皇宮有許多交往,他還與皇帝溥儀建立了非常密切的關系。這些都可以通過故宮博物院現存的四張照片來證明。這四張照片分別是:泰戈爾肖像、泰戈爾與溥儀、泰戈爾與鄭以及十二個人。
泰戈爾的素描是由外國畫家畫的。皇宮裏的這個是翻拍的。畫像右下方有外文題字,明顯是畫家題字,但字跡模糊。下面寫著“北京”和“1924”的英文字樣。這張翻拍的速寫肖像,可能是泰戈爾和溥儀相遇時親自呈現的。溥儀留作紀念,保存在宮中。
泰戈爾與溥儀的合影和泰戈爾與鄭的合影是會議期間專門留作紀念的。兩張照片的背景是禦花園中秦安殿西南的四神殿和錢球閣的東面——不同於禦花園中以殿命名的11閣,但結構依然是亭臺樓閣,讓人感覺獨特而神秘。奇怪的是,亭子裏沒有四神的牌位,世人也壹直不知道他們是哪四神。據學者王考證,這裏供奉著道教四大神,即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社的香火壹直不變。泰戈爾和溥儀站在這四個神龕前,朝北,溥儀站在右邊的臺階上,泰戈爾站在左邊的平地上。泰戈爾和鄭正好相反:鄭在左邊,他們壹起站在臺階下。
泰戈爾等12人合影的地點顯然不在皇宮裏,裏面的背景壹眼就能確定。根據故宮王來銀女士等人的考證,可以確認的有11人:照片背景是北京的四合院,四階青石,兩根檐柱。前排坐著兩個人,中間是泰戈爾,右邊是時任內閣總理大臣的顏惠卿。他在宣彤當過兩年的外國院士,在國外留學的博士,曾任外交部的右撇子,國際聯盟駐日內瓦代表,駐蘇聯大使。泰戈爾左邊站著兩個人,中間是美麗的女詩人林,旁邊站著末代皇後的英語老師任山姆。在臺階上隨意站著的是中間壹排的六個人,從左到右分別是:詩人兼翻譯家徐誌摩、印度人那加、英國學者恩·侯智、印度明院院長沈默涵、婉容皇後的弟弟潤琪、印度畫院院長南達·波瓦。後排有兩個人:右邊是溥儀的英語老師莊士敦,左邊是壹位外國女士。
從這些照片來看,溥儀和泰戈爾有很多交往。
溥儀試圖理解詩人泰戈爾的詩,他曾專註地背誦:
如果所有人都害怕,都離開了妳,那麽妳這個不幸的人,就敞開心扉,獨自前行吧!
如果在風雨交加的夜晚,沒有人高舉火炬,那麽,妳,壹個不幸的人,讓痛苦點亮妳心中的燈,讓它成為妳唯壹的光。
據說這是勝利者英雄甘地最喜歡的壹首詩,溥儀反復背誦,還是不太懂。他看著宮殿屋頂上的脊獸,壹臉迷惑。
1924年,溥儀與印度詩人泰戈爾會面後,在禦花園四神廟前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