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濟慈有很多不同的方式,遠不止兩種。有些人,比如艾略特,把他提升為壹個沒有個人感情的浪漫主義者,在濟慈的“消極能力”(認為創造力可以由心靈理解事物的未知能力所驅動)中看到了壹個同路人。還有人把濟慈當成懷疑論者,等等。我認為醫生已經寫了並將會寫很多關於濟慈詩歌的不同理論。
偶然看到壹本莫裏斯·迪克斯坦寫的短篇《濟慈和他的詩》(芝加哥大學,1971)。從那以後,我壹直在用這本書來更好地理解濟慈看待和理解世界的方式。其中心思想是將浪漫主義視為:
浪漫主義詩歌中真正的分野不是現實與理想之間,而是自我意識與想象之間,赤裸(在葉芝看來)與神話之間,存在的痛苦與想象的自我超越之間。對於浪漫主義者來說,真正的現實主義詩歌不是自然主義和“過程”的詩歌,而是個人探索或危機的詩歌,自我對抗的詩歌。
《夜鶯頌》不僅對濟慈,而且對所有浪漫主義文學都是如此重要,因為它戲劇化了這些對立的旋律,因為它描繪了壹條迂回而清晰的道路,通過幻想和自然主義的欲望來實現悲劇的自我定義和自我認識。
按照我對迪克斯坦前提的理解,濟慈的世界觀經歷了壹個漸變的過程。在早期,他看到了超越自然的組合,這讓他興奮不已,讓他充滿了浪漫主義作家發現自然萬物的傾向。但後來他翻了個白眼,把不可避免的死亡當成了我們生命的壹部分。我們的生活是恐怖和狂喜、自我和壹切、理想和神話、自我和現實的雙重見證(用本·巴雷特的話說)。
對我來說,《憂郁頌》是濟慈的遺言。他把死亡變成了悲劇的歡樂,壹個埃舍爾式的世界,兩者融為壹體。南丁格爾的“和平死亡”在現在看來是悲劇的,是真實的,但對於詩人和濟慈來說,他知道並願意看到這壹切,沒有任何徒勞的企圖和純粹的神話。這對於任何壹個[1]來說都是壹件非常勇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