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很震驚。默默震驚。
我被壹個最簡單的事實震驚了:沒結婚的人也可以接吻。我太窮了,生活在壹個真空的世界裏。直到刺眼的大燈照過來,鮮血溢出,我才明白。
自信竊喜,我以為我能逃脫嗎?那妳為什麽幾個星期後毫無反抗就輕易倒向了另壹個人?
又或許,我被他的浪漫和變節震驚了。我渴望在他的浪漫中找到自己的浪漫。而叛逃,壹次又壹次的叛逃,蜷縮在壹個又冷又黑的山洞裏,尋找什麽,到處都找不到?
如果還是稀缺呢?如果還是不明白怎麽辦?壹次又壹次的上路是不是太辛苦了?青春不應該馬不停蹄,他應該已經停下來了。到了某地,大雪漫天,這壹停不會是終點,但至少可以停壹會兒。
至於那些幼稚的夢,他真的說了嗎?我也提到了嗎?壹定有什麽事讓他突然軟弱了才會吐露心聲。比如那些像狼壹樣孤獨的夜晚,只有肉體死亡,心靈才能重生。如果他想表達這個意思。
這個模糊的答案會招致懷疑。我們都太年輕,無法用正確的語言表達自己。很多年後,在那裏,在方桌前,他毫不猶豫地說,我要去巴黎,維也納,或者意大利。這是我的夢想。寫字,畫畫,唱歌,流浪。這是他真正的夢想。之前提到的夢想,不過是壹塊現實的石頭。當我們連壹塊小石頭都搬不動的時候,石頭就堵住了我們的喉嚨。
羞於啟齒,也不可能啟齒。
他問我,妳的夢想是什麽?
我脫口而出的是:跟著妳,天涯海角。
水波層層上來,聚散;畫面有點模糊,加深,融化。
我們無法呼吸。我在恍惚中沈默著。
醒來後就失去了聯系。
奇怪的是,時間這麽短,事情這麽平淡,回憶這麽匱乏。有什麽是我忘不了的?
我給他們看了被嘲笑了很久的審美。沒人覺得妳漂亮嗎?被許多混亂和無所作為所掩蓋的美好。那種從來不被人重視的美。當妳進入壹個黑暗的隧道時,光線被切斷的美。
鐵路延伸到遠處。妳堅決否認那是妳的詩。妳的詩應該放在哪裏?為什麽當時我沒有轉身去聽妳的詩?
我不關心鐵路,我不關心它延伸到哪裏,我不關心那裏有什麽。
我喜歡鐵路旁的鵝卵石。妳用什麽來添加它們?它們淩亂、隨意,壹個個散開,有自己的節奏。它們也指向壹個地方。這就是我想去的地方。我壹直想去。
他跳起來,又倒下,他不知所措,他在上面。
我的天平傾斜了。
為什麽我這麽沒耐心?他說,妳們之間有問題。有意義。就像我的手背壹樣。
兩個希望都不屬於他,他也從來沒有希望過。
我總是看錯別人,看錯他,為什麽我總是覺得冷不丁,不知疲倦,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建構,來安慰自己。
自私就是這麽可憐。誰會原諒我?
壹本小冊子,壹張照片,壹個包,壹句沒說完的話。
他不是那個在深夜分三步跑上樓梯的人。
那天下午早些時候,我不是他彎下腰問答案的那個人。
從那壹刻起,我站得遠遠的。離所有人都那麽遠。
我再也沒有回來。
我應該去看妳的。那段時間我壹直在聽那首歌,卻沒有去看妳。我應該去看妳的。我寫了壹些字,改了壹遍又壹遍,發出去又退回來。我應該去看妳的。
但是我沒有去。我陷入了滅絕的恐慌。這是我壹生中最漫長最殘酷的災難。我沒去看過妳。在這場災難中,我失去了我曾經擁有的最珍貴的東西,我不確定是否還能找回來。
至今沒看過,還不如不看。
我從不做我不確定的事情。
那段時間,我壹直在聽那首歌,就像以前聽另壹首歌壹樣。
另壹首歌裏,男人縱身跳入大海,姿勢非常瀟灑,是倔強的微笑,是痛苦的手勢。我按照自己的意願故意誤讀了妳,我以為是妳。
我壹邊聽著那首歌,壹邊不停地和陌生人擦肩而過。為什麽我會想妳?為什麽?當我愛上別人的時候。
為什麽戀愛的時候我的內心是孤獨的?
我想過了。我擡頭看見妳的臉,像壹匹野馬的臉。妳為什麽在這裏?這就像是上帝的旨意。
而夜,是夜,夜包裹了所有的痛苦。多年以後,我們打開它,看到的只是壹片淡淡的羽毛,在手心裏變得聖潔。
它不見了。都沒了。它化為烏有了。
我總是誤解他。我可能把他想得太好了。他可能是壹個沒有追求,被嘲笑,支離破碎的人。他可能傷害過很多人,他可能變得越來越庸俗,他曾經迷戀的夢想可能只是因為幼稚和叛逆,而不是因為天賦和體貼。
也許他曾經真的很優秀,但現實讓他不再那麽優秀。
沒關系,真的,壹點關系都沒有。因為我不是好人,我沒有什麽好追求的。我吃過很多苦,也傷害過很多人。我變得越來越庸俗,卑鄙,惡毒。以前是壹個句號,除此之外,我們無能為力。
這是短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