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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中國傳統文學的理性精神

宋代文學的理性精神

第壹,兩者之間的調整。

主要在世俗世界中建構自己的文化,首先要使自己的思想成為統治階級的思想;其次,世俗地主和文人應該成為統治階級思想的宣傳主體;第三,世俗地主和文人必須參與現實政治,並在其中發揮主要作用;最後,世俗地主和文人必須對他們所主張的統治階級思想深信不疑。如果滿足以上條件,中唐以後世俗地主階級建構自己的文化就壹帆風順了,但事實並非如此。當在與封建士紳的激烈鬥爭中逐漸占據主導地位的世俗地主和士人,立誌“同時濟世”的時候,當他們以主人的身份鼓吹他們想要重建的文化正統的時候,他們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困惑。面對理想與現實、行動與心靈的沖突、為官與退路的矛盾,顯然要給這些慶幸自己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占據或者正在占據重要道路的布衣文人頭上澆壹盆冷水。壹時間,很多學者在現實的困惑面前措手不及。如何應對這種困惑,走出困境,成為中唐以來學者們壹直在思考的問題。從唐中期的白居易到宋時期的蘇東坡,作為這壹特定時期地主階級文人的代表,他們以自己的生命體驗、反思和調適,最終解決了困擾平民地主文人的矛盾,典型地再現了平民地主文人在這三百年間所走過的現實歷程和心路歷程,展示了中國封建後期文化大廈的建構過程。

“安史之亂”後的中唐,世俗地主、士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復興紀律性、再現唐朝威望的現實改革,兩稅法的實施,以及元末平藩的勝利,使他們看到了王朝復興的希望。活躍在這壹時期的地主文人的政治熱情和進取精神比盛唐文人更加自覺和強烈。比如永貞革新政治版圖變得轟轟烈烈,韓愈以復興道統為己任,竭力諫佛骨,白居易敢於以權貴為代價批判現實,以裴寂為核心的穩定政治集團的形成,讓出生於斯的地主士人興奮不已。以韓愈為代表的古文作家和以白居易為代表的樂府詩人,唱響了中國入世的進行曲,高舉古文和樂府的大旗,直接繼承和宣傳了漢代儒學,甘願做革故鼎新的先行者。試讀韓愈《答崔立誌之書》:

今方風俗不如古,邊關仍有兵。主公不喜,丞相憂。仆雖不德,亦探其得失,是我貌所至,君子所薦。得不到,就在野地裏耕田,在孤岸裏釣魚,求國家之遺,考聖賢哲人之終,作唐人經典之壹,懸於無窮之上,懲奸死,發潛德之光。他們中會有壹個。[3](P165)

字裏行間,除弊、創新、“自強”的精神完全固定。同理,被唐憲宗任命為左拾遺者的白居易,壹方面感激皇帝的照顧,以示忠心:“自被任命為官以來,只吃了十天飯,壹直睡不好覺,但只想著自己的粉身,以答謝他的特殊恩寵,卻沒有得到粉身的應允。”【4】(p 1228)另壹方面,他勤於諫,敢於諫,有時連皇帝都為他的本分丟了臉。他以諷刺詩為資本,以寫詩為己任。他的目的只是參政、除弊、創新。《九書·同元》中說:“為諫臣,請賜諫紙在手。除了玩,還有那些能幫人治病,彌補時間不足,卻很難指出的。他們需要唱歌,他們壹點點想讓世界聽到他們的聲音,讓他們開悟,讓他們勤奮,讓他們得到回報,讓他們對自己的話負責,讓他們在我的生命中恢復雄心。”

他文字的真誠,內心的真誠,精神的可嘉,反映了地主和文人在現實中,想要復興的普遍現象。但是,即使是在君主執政,力圖革新除惡的時代,也難免會出現令地主和文人心寒甚至失望的現實。“永貞革新”的失敗和“甘露之變”的悲劇,讓很多文人從期盼中興的美夢中清醒過來,開始認真審視自己階層的政治權力,思考自己的政治制度和維系這種政治制度的意識形態。他們清醒地認識到這種政治制度的內在弊端,如長子繼承制下的皇權之爭、宦官專權、藩鎮割據、民生疾苦等。,而且要靠皇帝的智慧來解決這些弊端,偶然因素太多,廁所裏的人很難把握自己的命運。讀書人要進退自如,不僅要學習儒家老祖先傳授的壹套方法,還要學習“新形勢”下的生存之道,即在風雲變幻的政局中保持冷靜。

孟子說:“古人之成,則嘉人也;不成功,修身見世面。窮則獨善其身,善則兼濟天下。“話雖說得明白,但在處理源進與退、雙助與獨善的關系上,大多數學者很難調整得很和諧。大多數情況下,出身和入世永遠是兩個難以調和的極端。入世者躊躇滿誌,出世者滿腹怨念。經濟援助與自力更生的結合,非但沒有成為絕大多數學者心理調適的支點,反而成為判斷“自滿”與“失意”、“成功”與“失敗”的標準。像李白那樣的灑脫,像杜甫那樣的執著,不禁在源頭的進退上不自覺地采取了壹種非此即彼的態度。韓愈說得好:

走學者之路者,必不在朝,只在山中。住在深山老林中,自力更生,不愁世事的人,才能平安無事。如果他們擔心這個世界,他們不能。[5](P161)

可見,即使到了中唐時期,士大夫們對濟世、自給自足的看法依然難以令人滿意。從白居易到蘇東坡的三百年間,無數世俗地主和文人都面臨著這樣的矛盾:

希望“天王開明”,皇權鞏固。同時,我也會做官,“濟世”。但事實上,現實總是不那麽理想,生活往往適得其反。皇帝沒那麽英明,仕途沒那麽順利,天下沒那麽太平。他們狂熱追求的理想信念,他們生活和奔跑的未來,無非是官場沈浮,運勢起伏,官場沈浮。所以,就像他們強調“文以載道”壹樣,自覺不自覺地形成並走向另壹種相反的傾向,即所謂的“獨”,以退出或避免這種鬥爭。於是,既關心政治又熱衷仕途卻不感興趣或不得不退出回避,就成了壹種矛盾的二元性[6](P152)。

但有些人卻能很好地處理這種矛盾,既能保持理想,又能豐衣足食地享受生活:或下棋、書畫、或山川、或街巷妓院、或田園、或臺閣、或閉關鎖國、或畫友雅集、或與佛門高僧談禪、或夜話同道僧。總之,當世俗的地主和文人從苦悶和迷茫中醒來,他們(尤其是以白居易、蘇軾為代表的文人)找到了壹種在源頭進退之間從容的生活方式,而這正是頑固的理學所缺乏的。所以,與其說理學代表了世俗地主、文人的思想,不如說那些思想復雜、行為灑脫的詩人、詩人更能代表世俗地主、文人的人生態度。在談到文人畫興起的心理時,郭說:人向往山水之樂,如滋園、嘯春石、聽猿觀鶴、釣柴火,但“太平盛世必有盛世,君臣之心長,清凈為源,正氣為制。”難道真的是仁者,會走得很遠很遠,會像嬴稷、季素、黃琦壹樣香飄四海,去壹趟人間?白居易的詩,紫芝的詩,都是逼死的。後人為朝自豪:“林全之誌,煙雲之伴,夢,耳目斷絕。“我心中時常懷念山川之樂,所以文人畫才能興起:

今天我拿到了壹手好牌,輕松走了出來。不去赴宴,坐窮泉谷;猿鳴鳥鳴,在耳;山山水水令人眼花繚亂。這雖不盡如人意,但確實是我的心聲[7]。

可見,即使是布衣中的官僚地主、文人,以官場為榮,往往也有厭惡名利、回歸自然的心理需求,更何況是那些名利雙收的失意者,心理調節就更有必要了。

第二,世俗的人情味和文人的“雅趣”

如果說盛唐的文學是詩人在飲酒時口中發出的天籟之音,宋代的文學則是文人在品茶時的人聲,兩者的儀態和品味明顯不同。

胡適先生說:

就政治上的長治久安而言,人們稱之為“盛唐”。文學方面,天下最繁華其實是在這個時期,天寶末年之亂之後才是成年期。從杜甫中年到白居易去世,他的詩文都走上了寫實的道路,從浪漫到平淡,從天上到人間,從華麗到平淡,都是成年人的表現。[8]

胡適認為中國古典文學從杜甫開始進入成年期,並用“寫實”、“平淡”、“俗世”、“平淡”來描述這壹時期的特征。但有壹點他從未談過,那就是杜甫開創的“宋調”,看似平淡淡然,瑣碎寫實,有些“俗”比不上青春浪漫,用詞蒼勁飄逸,符合儒家誌向,卻通過那些小事或生活情趣,傳達出趣味意義上的“雅”。這正是因為杜甫後期作品中的諸多詩詞、繪畫、品茶、品酒,以及與野人田夫的對話,顯得笨拙而優雅,接近審美的生活趣味。

世俗地主階級來自人民。他們不是從皇宮或者深宮進入仕途,而是通過下層民眾生動的世俗生活和自身的奮鬥進入權力圈。世俗的生活場景深深地烙印在他們的心裏,世俗的生活情趣流淌在他們的血液裏。這種與生俱來的世俗人情味是無法褪去的。

白居易出身於壹個小官家庭,他寫的詩,有早年清貧的生活,有飽受戰亂饑餓之苦的人生經歷,有骨肉分離的經歷:

當時代艱難,世界貧困,我的兄弟姐妹們東奔西走。戰後農村荒蕪,骨肉逃亡異鄉。受傷的影子仿佛是孤獨的大雁,像斷根的秋日華蓋壹樣徘徊。* * *望明月而泣,為心,五處,皆病同願。[9](P267)

元稹家境貧寒,進入仕途的過程非常艱難,所以對民間的生活習俗也非常熟悉。其雲:

當我九歲的時候,我學習詩歌。在位十年,我尷尬極了。我對自己寫的東西心存感激,於是帶著壹點興趣去了古今樂府,離謠言很近。雖然我沒有作者的風格,但是我借鑒了別人。[10](P406)

由此可見,袁和白這種出身低微、仕途艱難的文人,有機會介入現實政治,必然銳意進取,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但如果他們的進步受阻,來自下層社會的背景和經歷必然會讓他們珍惜自己取得的“成就”,容易產生滿足感,從而轉向自己熟悉的、能“忘憂”的東西來調整心態。

從杜甫入蜀後的壹些“閑適”詩中,寫了很多日常生活瑣事,寫了很多畫、酒、書、歌等使人忘憂陶冶性情的詩,不難發現下層地主、文人在遇到上進的阻礙時,註重的是眼界的變化。在很多人眼裏,這些作品是杜甫濟貧誌向難以實現時的消極人生表達。實際上,批評者缺乏對世俗地主階級固有的世俗人性特征的理解。

中唐時期,白、袁等人,琴、棋、書、畫、酒、茶、歌舞、漁、筆、墨、紙、硯,凡是文人日常生活中接觸到的東西,無論是雅的還是俗的,無論是雅的還是獨的,都是那麽津津樂道,令人享受。從某種角度來看,這種現象看似庸俗,違背了文人通過國家治理國家的誌向,但實際上是文人恢復了自己的世俗地主階級。如果我們回憶壹下孔子的壹生,就不難感受到,自漢代以來被神聖化的“聖人”,其實代表了來自下層社會的知識分子的真實面目。《論語》中呈現給我們的孔子,顯然是壹個活生生的、真正的“人”,有著豐富的世俗生活。論《論語》中記載的孔子言行: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子說邵,壹樣美,壹樣好。/富而貴是人之所欲。/子在起,文少,不知三月肉味。/吃精不膩,細節不膩。/(曾勇)說:晚春,春裝已成就。有五六個冠軍,六七個男生,沐浴在演繹中,隨風起舞,帶著歌聲歸來。大師嘆了口氣,說:“我是帶著點的。”……

百代大師孔子為了宣揚自己的理論和政治主張,周遊世界。他在蔡晨的土地上被政敵所困,食物耗盡,門徒生病,但他處於壹種混亂的狀態,壹直在演奏弦樂和鼓。他的風采堪稱典範,但他對世俗日常生活的熱愛也是顯而易見的。

漢朝以後,那些自詡為儒家的迂腐之士,以為人的壹切行為只有“濟世”才有價值,殊不知這恰好走上了違背人性的歧途。壹方面是那些過著頹廢頹廢生活的貴族文人,另壹方面卻擺出壹副救世主的說教嘴臉,裝作不食人間煙火,讓文學成為宣傳其統治階級倫理道德的工具。

苗嶽先生說:

凡是唐人認為不能或不應入詩的材料,都是宋人寫的,他們往往喜歡用瑣碎的東西來顯示自己的才能和技巧。如關於墨、紙、硯、茶、畫扇、飲食的詩,壹首關於茶的詩可以押韻四五遍(黃庭堅《雙井茶送子詹》)、《雙井茶送孔暢父親》、《常父復韻詩》,都用“書”。)於儒的友人歸來的痕跡,戲謔的話語,說理講學的見解,在宋人的詩中尤為常見。這是唐詩中少有的。[11]

這段話雖然寫的是宋代的特點,但所傳達的卻是自杜甫以來,士大夫超越傳統人生理想和主張行動的人生趣味和關註領域的變化,是中唐以來文人心態逐漸向內收斂的社會心理變化的必然結果。被扭曲的人性被世俗地主階級極大地還原,再加上市民生活趣味和觀念的沖擊,以及離經叛道的南宗禪宗思想的影響,正統文學出現了過去少有的新氣象,這反映了人們主體意識的迅速覺醒。文人不再板著臉唱壹首曲子,而是秀出壹生。在市民意識形態的明顯影響下,晚唐詩歌中托勒的出現,表明文人在建功立業之外,關註的視野也大大拓寬。這些“俗情”雖然看起來與文人的“雅俗”身份十分格格不入,但畢竟是他們所思所想所為。

另壹方面,文人畢竟是文人,他們的重點更多的是與身份相協調的“雅”。自中唐以來,琴棋書畫、文房四寶、品茶、詩、書、畫、歌賦、雅集等與文人生活情趣相關的題材,壹直是文學的主旋律。看看下面這些作品,就能看出文人生活的豐富性:白居易的《棄子琴》、《聽琴》、《舟夜助琴》、《琴》、《楚辭》、在雨中聽琴彈《別鶴》、琵琶演奏、韓愈的《聽琴譜》、的《入海口河畔》等。

宋人對琴有著獨特的認識,歐陽修、蘇軾等大文豪都寫過不少琴詩和琴藝方面的作品,如歐陽修《三秦筆記》、《送楊威序》、《論琴棍》、《夜坐》、《高效彈琴》、《蘇軾《聽大人船上彈琴》、《斷琴詩》、《作香》等。

圍棋是中國文人喜愛的智力遊戲。圍棋的輝煌歷史使中國文化瑰寶更具民族性。據說堯舜以棋教子,戰國縱橫家以圍棋示縱橫之思。儒家,道家,名家都講棋。有人稱孟子為圍棋鼻祖。漢魏時期,著名的文人都精通棋藝,如班固、李友、馬融、楊穎、王燦、蔡穎等。班固有,馬融有賦,還有“竹林七賢”,王、謝都在棋史上留下了不少佳話。入唐以來,琴、棋、書畫並稱,張彥遠引唐代何《蘭亭序》曰:“口才博學,書畫妙絕。”[12]象棋待詔的出現,標誌著象棋史上壹個全新裏程碑的出現。“雍正革新”的主要人物王,以好棋為聖旨,到東宮侍奉太子,借機講人間疾苦,為太子所喜。太子繼位,重用王等人,進行了著名的“雍正革新”。

中唐以來,以圍棋為文人的閑適、儒雅、高情盛行,白居易、元稹更是沈迷棋藝。他們不僅經常聚在壹起討論象棋,有些遊客甚至用象棋招待客人。傳說元稹在家待客有兩個好處,壹是酒,二是棋。他得意地說:“釀酒養菜,人有壹盤棋。尚釀以酒阻,雲誌持圍棋。”[13](P4494)

長慶元年,元稹在其府邸舉行圍棋大比武,連德高望重的老宰相段文昌也興致勃勃地參加了。元稹為此寫了壹首名為《酬段成與棋士將留劣處,贈二十四韻》的詩,用極大的筆墨描述了那次盛會,並說“雖無限精彩,但恐怕俗人也知道。”【14】(p 4525)看得出來,他對這種高雅的品味很滿意。白居易的棋藝並不精湛,但愛好卻和元稹壹樣。他謙虛地稱自己“壹談到書法、繪畫、棋藝,就能遇到群居而壹無所知的觀眾。”盡管如此,白居易還是“花下黑,燈前下棋。”【15】(P320)有客人來訪,“晚上喝壹兩杯,下三盤棋。”[16](P147)甚至“去豪飲到天明。”【17】(P359)晚年,被封為香山佛家的白居易,常與高虎、吉焦等八位德高望重的長者相約香山下棋,被稱為“香山九老”。明代畫家黃彪專門寫了《九老圖》,再現九老棋手下棋的情景。晚唐時期,人們大多因時代黑暗而避世。下棋、觀棋成為文人生活中的壹大休閑雅趣。試著讀下面的詩:

瓶香淡滿菊,檐影斜侵半盤棋。

——杜牧《題桐葉》

巖樹陰下象棋,山中酒瓶。

——許渾《題鄒隱居》

園中流水傾竹,窗中人靜靜下棋。

——皮日休《李俶施的郊區》

小騷寒竹窗靜,壹局閑棋留給妳。

——鄭谷《燈》

棋聲花閉,影石靜。

——司空圖《與李生談詩》

遊戲情懷滿滿,資本已久。

——文聽雲《謝公書之歌》

不相見,心如鬥轉。

——杜荀鶴《觀棋》

在這些詩中,無論詩人們投入了怎樣的思想感情,都可以看出他們對圍棋的深深熱愛。

宋代文人雖然缺少唐代文人的俠氣,但卻遠比唐代文人優雅飄逸。再加上宋代對文學的重視,文人更是致力於棋藝。無論是歐陽修、蘇軾、黃姑、陸遊、楊萬裏等著名文人,還是整個社會,他們對圍棋的投入都超過了前輩。宋代延續了唐代的棋候聖旨制度,各地舉薦,朝廷嚴格考核。城市裏出現了象棋俱樂部這種民間圍棋組織,出現了大量的棋手,後來被稱為“棋工”。就像繪畫壹樣,大量畫家的出現必然會推動繪畫藝術的普及,然而後人對象棋的喜愛絕不是棋手的功利。就像“畫家作畫”不同於“文人作畫”壹樣,文人把下棋、觀棋作為壹種高雅的活動。文學巨匠歐陽修自稱“六壹俗人”,他的《六壹俗人傳》中聲稱:“我家藏書壹萬冊,其中金石學壹千冊,三代以來壹架琴壹盤棋,總買壹壺酒,所以這五樣東西中我壹個老人不是“六壹。”[18](P305)歐陽修在《新開棋館是元稹表臣》壹詩中,描寫了他新開的雅致棋館的環境,表現了他獨特的文人雅趣於棋藝,其雲:

竹子在生長,門廊的窗戶變得安靜。人無所事事,遠離塵世,鳥知清靜環境。春光明媚,山色依舊冷。照顧好自己,在這裏比賽。[19](P365)

正是文人在棋局中獲得的快感,在變幻莫測的小棋局中擺脫世間的紛擾,讓自己的精神自由馳騁,忘卻煩惱,讓很多經常生活在宋代政治鬥爭和危機時刻的文人得以休息。試著讀下面這首詩:

天下滿益,獨倚棋老青山。我不知道我離萬裏有多遠,但是我和壹座山比較閑。

——黃庭堅《看祖邵青叔叔下棋》

每次坐在棋局裏,到了山上就躺著遊泳。

——陸遊的夏天

當妳吸引到外人的時候,妳會帶著所有的擔心輸掉壹局。

——文同《棋譜選》

文人有時難免爭奇鬥艷,以棋賭勝負,享受小“賭註”,這也是文人生活中的壹種高雅情趣。據《簡毅誌》記載,王安石晚年隱居金陵,常與薛昂下棋。他們同意以賭博來懲罰詩,輸的人得到壹首梅花詩。王安石第壹局輸了,就是隨便背了壹句《梅花》詩:“法華看梅花先找香,路上壹枝堆雪。鳳城南莫記其年,難隨快遞。”第二局薛昂消極,他來不及唱了。王安石對象棋興奮到忍無可忍。他代寫了壹首詩:“野水荒山寂寞,香條紋最美。”我要發光發亮,不怕綠腰玉女。“後來薛昂在官場運氣好,了解了金陵。有人作詩嘲笑他說:“薛當年要飯的,賭新詩,真可笑。現在要去江東勸老公不要下棋。”[20](P733)此事是詩詞中的佳話,也是棋史上的壹個笑話,從中可以看出文人的多彩人生。

傳說蘇軾和文同下棋建茶墨為“賭錢”。蘇軾落敗後,寫下“子平棋負茶墨”的詩句,幽默地勸蘇軾信守諾言。詩中雲:“眠記築茶,畫滿墨。”窮兩件事壹無所有,還記得南唐贏棋的時候。“笑話很自然地描述了朋友之間的感情和生活的樂趣。

宋人喜茶,品茶,善畫,文同墨竹在當時備受人們推崇。蘇軾曾在《月之谷》詩和《月之谷顏朱故事》中畫墨竹,對文同有戲謔褒揚之意,成為文壇壹大奇聞。他說:“我和我的妻子在山谷中旅行,燒筍吃晚,寄信得詩,談笑吐飯。【21】(P366)這就是成語“胸有成竹”的原因。

更多時候,勝負並不重要,而是看盤下棋過程中的無限興趣。蘇軾有壹首《觀棋》詩,表達了文人對觀棋、下棋的態度:

五老峰前,白鶴遺址。長松蔭庭,風清氣爽。當我壹個人旅行的時候,我不會遇見任何人。在戶外下棋的人。不聞人聲,則聞之。紋身在右邊。誰在乎呢。用空鉤釣魚就是用鯉魚釣魚。小孩子偷工減料,剝手指。勝利是快樂的,失敗也是可喜的。很簡單,和妳說話。[22](P2310)

蘇軾“喜勝喜敗”的心態與儒道思想對中國文人心理的建構有著深刻的聯系。儒家以名利雙收、濟世為理想人生境界,道家以個體精神、人格自由為人生境界。這兩種看似完全對立的觀念,往往在《大史》中和諧統壹。“達士”既能追求理想至死無悔,又視功名為無物,這顯然與“平常心即道”的禪宗思想有關。除了琴棋書畫,文人在日常生活中也沈迷於文房四寶,金石學也變得時尚有趣。比如梅的詩《九月六日登船,相約紙墨》中說“文房四寶出二郡,近享愛妳,送妳錢”。

此外,就傳統“碑刻”記載的題材而言,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在這裏不怕它。如果我抄壹份蘇軾文集所收碑文目錄,可以看出當時文人生活關註的變化:

惲舒,余明,丁彥明,王平福嚴明,嚴明,段彥明,孔壹夫龍威嚴明,孔壹夫史彥明,嚴明,嚴明,樸彥明,王定國嚴明詩二首,陸之輝陶和史彥明,我的老朋友王義有天然硯銘、 但只是在片石銘文上稍微打磨了壹下,石天燕明、丁涵明、丁士明、大覺頂明、文和科秦明、十二秦明和楊次公賈府清明。 沈遼全明、何公喬明、九龍泰明、元佑安明、蘇城安明、顧安明、Xi安明、廣朗寺明、三槐堂明、山塘明、德威堂明、清音堂明、四大齋明、雪浪齋明、思天真。

碑文是古代壹種極為莊重的說功、申誡文體。劉勰《文心雕龍·銘珍》壹文說:“夫珍誦於官,銘於器。雖然名稱不同,但警告是實際的。諺語都是欽定的,所以文獻準確;碑文既贊又贊,故體貴大方:亦須識辨,其文必簡深,此亦重要。”[23](P117)周先生認為碑文的內容可分為三部分:“壹、碑文,二、功德,三、誓言。第壹個不成為文章,作為碑文,應該只是後兩個。”[24](P127)中唐以來,以褒、警示為主要寫作目的的碑刻,有向雜文轉變的趨勢。韓愈《伊彥銘》記載李硯,曰:“吾悲而樂,未曾廢其用”。後來劉因仆射誤撞,“奈之盒葬於京師。[25](P165)韓愈為此事題詞以記之,但顯然他已不把題詞視為“褒”或“戒”。

從報紙上記載的大量蘇軾享樂、遊記等題跋中可以看出,文人不僅在日常生活中十分註重視野,而且在大量的文章中,甚至在傳統上被認為極為莊重嚴肅的文體中,都表現出這種變化,足以證明文人視野的變化已經非常深刻。讀蘇軾的《豬肉頌》,真的足以讓那些視傳統為神聖的人感到“溫柔掃地”;

洗幹凈鍋,沒水,柴火抽不起。不要等他熟了再催他,熱度夠了他就美了。黃州好豬肉,價格便宜如糞土。貴人不肯吃,窮人不懂做飯,早上起來打兩碗,飽到自己老公都不管[26](P597)

雖然這是蘇軾被烏臺詩案攻擊而被貶謫為官後的作品,有些舞院的味道,但也反映了地主和文人在源進源退中的新認識,即冷靜思考人生後淡泊曠達的人生態度的表現。這首《豬肉頌》前後的黃州時期有很多蘇軾的作品,其中不乏充滿人生哲理的名作,如《紅墻賦》、《定風泊》、《林中不聽打葉聲》等。由此可以肯定地說,正是這些具有廣闊而豐富的人生視野的作品,豐富、充實並具有了“人情味”,甚至達到了審美人生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