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誌敏:據說唐代詩人賈島年輕時才情不佳,但卻非常熱愛詩歌。他生了表哥的氣之後,出家了,聲稱寫不出好詩,再也不返俗。有壹天,偶然有壹句話:“鳥棲池邊樹,和尚推月下門。”(題為《李寧住幽室》),其中該用“推”還是“敲”字,賈島猶豫了。後來,趙婧、易涵予詢問了情況,認為用“叩”字好,因為“叩”字可以突出夜的深和環境的靜。此後,許多文人對這句話的用法“推”還是“敲”產生了激烈的爭論。當代著名美學家朱光潛先生也在《談文字》壹文中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認為“推”字不錯,有利於突出深夜,寺裏的和尚都休息了。壹個和尚走回寺廟,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在我看來,朱光潛先生和歷代文人在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似乎都忽略了壹個簡單的問題:和尚敲的是哪壹扇門?是寺廟的大門還是隱士李寧隱居處的大門?但很多人(包括朱光潛先生)往往對這兩首詩斷章取義,拘泥於對它們的“推敲”,而不是把它們納入全詩,作為壹個整體來考慮。
真的:我覺得這兩個詞各有千秋,強求壹個詞比另壹個詞好是不公平的。“敲”字在音形融合方面比“推”字更勝壹籌,正如韓愈所說。從新韻看,“推”字比“敲”字好聽。而且正如朱光潛所說,“推”字更符合當時的安靜氛圍。
潘誌敏《唐詩鑒賞會》上說:
“隱居少鄰,草徑入曠野。鳥兒自由地棲息在池邊的樹上,僧侶們在敲門。走過這座橋可以看到葉原迷人的風景,雲的腳在飄動的巖石上仿佛在移動。暫時回到這裏,在平靜期妳會實現妳的話。”這首名為《李寧隱居》的五言詩是賈島的名作。全詩只講他拜訪朋友時沒有遇到的這樣壹件生活瑣事。之所以流傳到人口中,主要在對聯上。顓頊描述他進入幽宅時的所見所聞。句中的“和尚”是作者自稱早年皈依空門。詩人寫風景很難捕捉到稍縱即逝的“瞬間”風景。這就是北宋詩人蘇軾說的:“寫詩時,急追亡魂,景失之後難臨摹”(《拉日孤山訪二僧秦暉與慧思》)。這首詩巧妙地抓住了壹個詩意的瞬間。妳看,月色皎潔,池水滿溢,斑駁的月光在池邊濃綠的樹林裏閃耀,鳥兒在樹上棲息。在這寂寥的沙漠花園裏,壹個和尚在輕輕敲門,聲音很大,仿佛壹幅生動的畫面!“鳥宿”是高處的靜景,“僧叩”是低處的動景,有聲有音,有高有低,有靜有動,它們配合得多麽和諧。而且,我們可以想象,敲門的聲音壹定會驚擾到鳥兒,或者導致它們亂叫,驚飛出去,檢查動靜後再返回巢中。十個字,意象密集,境界幽僻。
從上面的分析來看,“在這個荒蕪的花園裏,壹個和尚在輕輕地敲門,聲音很大,看起來就像壹幅彩色的圖畫!””和尚顯然敲的是李寧僻靜處的門,而不是寺廟的門。
《唐詩鑒賞禮》又說:
這幅對聯中的“審”字幾乎家喻戶曉。據《唐詩誌》四十條記載,賈島在長安等候申遺。有壹天,他騎著毛驢上街,突然得到了這兩句詩。當初他打算用“推”字,改成“敲”字,牽著手放在驢背上推敲。在壹次恍惚中,他侵犯了韓愈的儀仗隊,當時的詩人是北京的趙胤,並立即被逮捕和詢問。賈導的回答很紮實。韓愈馬上想了很久,對賈島說:“不如做‘叩’字。”兩人成為詩友。由此可見,賈島在詩歌的遣詞造句上是勤奮細致的。這個故事後來成為文學創作中的佳話。但是,這幅對聯中,用“敲”字好還是用“推”字好?有唐詩專家說:“推門無聲,敲門有聲;‘推’字啞,‘敲’字亮;四野靜謐,月色皎潔,而此時壹個身著衣服的僧人舉手敲門,聲音響徹空間,境界更是寧靜了壹倍。”(馬茂元趙昌平《唐詩三百首》新版)這就是說“敲”字比“推”字好。大多數人可能會同意這個觀點。畫家吳冠中說:“叩之有聲,相對於靜也。但這種情況突出了靜音和噪音的對比是否破壞了整體色調,在聲音中被捕捉到,在畫面中卻是失敗的。推門,無聲無息,沒有文字,只有推的動作,在運動中畫線,比‘敲’更和諧又不失畫面的統壹性。”他從繪畫的角度提出反對,指出“推”比“敲”好,這也是壹個絕妙的解決辦法。
期待妳的分析。
崇元:根據題名為《李寧隱居記》的詩和詩中描述的情景,可以判斷“和尚”敲的是李寧隱居記的門,而不是寺廟的門。所以“和尚敲月亮門”裏的“敲”字比“推”字好。這不難理解。壹般情況下,人們住所的門都要在晚上關上,尤其是“隱居”的門(詩詞中指的是野外的住所)。李寧“隱居”的門是關著的,這個“和尚”不能直接進去,需要“敲門”通知主人開門。門是有蓋的,不用敲門就可以“推門”進去。至於“叩”字的其他好處,馬茂元和趙昌平在《唐詩三百首》中已經有了精彩的解答,這裏就不贅述了。
潘誌敏:但是,朱光潛先生在《說文》中認為和尚在敲寺廟的門。相關案文如下:
有些人簡單地理解了文字與思想感情的密切關系,以為改壹兩個字只是為了讓文字更流暢或者更美。其實文字動得多,思想感情也同時動得多,內容和形式互相變化。舉壹個眾所周知的例子。壹個月夜,韓愈聽得賈島吟詩道:“池邊壹樹壹鳥待,月下壹僧推門。”他建議他把“推”字改成“敲”。這段話作為壹個美麗的故事被千古傳誦,所以今天的人應該把咬文嚼字的意思用更好聽的方式說出來,說“刻意”。古今之人也欣賞“敲”字勝於“推”字。其實這不僅僅是文字的不同,更是意境的不同。雖然“推”似乎有點魯莽,但意思是孤僧說要回寺。門本來是自己蓋的,現在“推”了。他要推自己,說明他是寺裏唯壹的和尚。在這種寒冷寂寞的場合,他有興致出去走走,開開心心回來,壹個人去,自在自在,他有自己的胸懷和氣度。“叩”讓他更有禮貌,表示廟裏有人應門。他仿佛在月夜訪友,不甘寂寞。如果不是熱鬧的場合,寺裏至少還有壹些溫暖的感覺。相比較而言,“敲擊”空氣沒有“推動”空氣冷。就最後壹句“鳥留池邊樹”而言,“推”似乎比“敲”更和諧。“推”可以是無聲的,“敲”必然會有剝啄聲,會吵醒鳥兒,打破寂靜,似乎更添紛擾。所以我懷疑韓愈的修改是否真的如古今所贊的那樣恰當。只有他自己知道賈島當時在他腦子裏玩的是什麽樣的意境。如果他想到“推”就敲,或者想到“敲”就推,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問題不在於“推”和“敲”兩個字哪個更貼切,而在於哪個境界是他當時想說的,並與全詩相融。言語中,真的是在思想感情上“推敲”。
我有兩個問題:
1.舉壹個眾所周知的例子。壹個月夜,韓愈聽到賈島吟詩,說“池邊鳥駐樹,月下僧推門”,勸他把“推”字改為“叩”。(智敏點評: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從這段話來看,朱先生“不知道”!)
2.“推”有點莽撞,但意思是孤僧經過長途跋涉回到寺廟。門本來是自己藏的,現在是他“推”。他要遮遮掩掩,推己及人,說明他是寺裏唯壹的和尚。在這種寒冷寂寞的場合,他有興致出去走走,開開心心回來,壹個人去,自在自在,他有自己的胸懷和氣度。“叩”讓他更有禮貌,表示廟裏有人應門。(智敏點評:我在教這堂課的時候,不知道朱光潛老師有沒有讀過《李寧的隱居》這首詩的全篇,有沒有看過之前關於這首詩的壹些點評!)
我在網上看了很多教學輔導書籍和相關資料以及《談文字》壹文(包括網上壹些新的教學設計和教案),發現以前沒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這是謠言。可以說是敲錯了門誤導了很多人!例如:
“美學大師朱光潛先生以其深厚的人文素養和細膩的文筆敏感,在《談文字》這篇短文中,以大量準確的語言實例,令人信服地表達了謹慎用字的必要性,以及在寫作和閱讀中需要養成註意玩味的良好習慣的觀點。作者認為郭沫若把“妳有革命家的風範”改成“妳有革命家的風範”的例子,似乎改得不恰當。他還認為韓的“敲”是否優於賈島的“推”值得商榷。對此,作者講了壹個令人信服的道理。這種獨立思考、實事求是的創新精神,正是我們今天提倡的素質教育的精髓,值得學生學習。”(摘自張廣祥《談文字(網友供稿)》/news/8027.htm)
真相真的有說服力,經得起推敲嗎?
李:妳敲的是哪個門?我個人現在的理解是,可能是李寧的門。但不管是哪個門,都要搞清楚兩個問題:1)李寧是誰?生老病死是什麽?2)“貧瘠”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要關註這兩個問題?因為這兩個問題關系到和尚去隱居的時候李寧是不是還活著,或者說他是不是猜到隱居是什麽樣子的。如果人走了或者隱居不需要上鎖,那麽“敲”這個詞不是更合適嗎?從全詩來看,這首詩應該算是壹首表誌的詩——表達詩人隱逸的心態。根據現有的資料,李是的壹個隱士。壹個隱士在乎鎖門窗幹什麽?這是壹個問題。還有壹個疑問是,最後幾句話應該算是詩人拜訪摯友時看到的場景,而沒有看到他回家的路。後兩句裏的風景是在寺廟還是花園還是在路上看到的?是因為詩人歸隱後到廟裏尋不到安寧,還是因為園中無人,還是其他什麽原因,讓詩人有了“暫時還會回到這裏,隱居期間言出必行”的感覺?我覺得只有把這些問題搞清楚了,樓主的問題才能解決!
潘誌敏:和尚打開了哪扇門,不應該僅僅是壹個“推”或“敲”的問題,還應該反映出治學的態度是否嚴謹,教學過程中是否提倡質疑的精神。
崇元:根據現有資料,李寧是詩人賈島的朋友,隱士。他的生平事跡不得而知,但這並不影響對這首詩的理解。
這首名為《李寧隱居記》的五言律詩,具有敘事性、景物描寫性和抒情性。記敘文,描寫詩人拜訪好友“李寧隱居”時沒有遇到的事情;寫風景描寫“李寧隱居”及其周圍環境(前兩聯),還有他回家路上看到的風景(項鏈)。詩中“荒”字意為“曠野”,與“隱居”壹致;抒情表達了詩人的“風流韻事”(尾聯)。
晚上寫作,賈島還有《暮色籠罩山村》等詩;沒遇過隱士的詩人寫的詩裏,有“沒遇過隱士”和“住在隱士裏”。《遇客不相逢》這首詩是眾所周知的,只有四句二十字:“當我在壹棵松樹下詢問妳的學生時,”他回答說,“我的老師去采草藥了”。但是,穿過這些雲,我怎麽能知道是朝著山的哪個角落呢?. "寫的是詩人去山裏拜訪壹位隱士,結果“出乎意料”。詩中只描述了這樣壹件事,沒有說明詩人與隱士的關系,也沒有說明詩人來訪的原因,給讀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間。標題李寧的《隱居》也是如此。詩人知道李寧的名字並拜訪了他。毫無疑問,李寧是這位詩人的朋友。詩人去拜訪,但沒有遇到李寧。可見詩人當時並不知道李寧的近況,從對聯中可以推斷李寧其實還活著。李寧沒有死,但是他不在家。唯壹的解釋就是他流浪走了,就像《拜訪隱士》裏的隱士——男孩的老師。他出門,他“隱居”的大門緊閉,“月下和尚敲門”,無可厚非。
詩歌畢竟不是科學,也不是紀實文學,它的內容不能也不需要定下來。給讀者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間,是詩歌的表現方式之壹,也是詩歌的魅力所在。這也是我對之前帖子的補充說明!
吳黎明:我的看法可能和潘先生不太壹樣。蘇軾有詩說:橫看,山側成峰,遠近不同。我想評論詩歌,因為批評家站在不同的立場,說的話不壹樣,必然會得出不同的結論。同為老桐城的馬懋元先生和朱光潛先生,本該是壹個聲音,卻沒有。原來壹個是追求“傳神”的畫面效果,壹個是尋找接近作者的“幽境”。
顯然,詩歌欣賞追求的是“傳神”的畫面效果,而這種效果是我們在古詩詞中常見的例子。然而,欣賞者在對詩歌的追求中,尤其是與詩人賈島的個人風格相聯系時,似乎很難達到壹種“幽境”。這樣的解釋(“生動”的畫面效果)似乎也沖淡了作為詩人孤獨的精神感受;而且還混淆了初唐與中晚唐詩歌的風格趣味。於是,我們看到了畫家吳冠中——壹個藝術家眼中更接近自然的風景。或許我們可以在這種“詩畫”中找到某種解釋的奧秘。
但是我覺得潘老師提出的這個問題是極有價值的。哪個門被推了(敲了)?我們不妨回到詩中去看壹看。
如果我們跟隨詩人賈島去看望愛人李寧,那麽這首詩可以這樣解釋——
我住的環境很安靜,來往的人很少。今天,我來到妳的住處,但我看到了荒蕪的花園是孤獨的,草是茂密的。(妳在這裏和我壹樣。)我沒有看到妳的身影,但我看到鳥兒棲息在水池邊的樹上,妳的門關著。我敲了幾次妳的柴門,只有回音,沒有回音,就走了。那月,此時此刻,它在妳的門上斑駁,照著我的身影。哦,那月,我還記得。我來的時候經過妳水池邊的橋,感覺和這裏的路很不壹樣。這裏石光如練,雲動,光影動。我今天來的時候看不到妳,但是我會再來的。關於我們的私人會面,我永遠不會說出去。
其實這首詩的前四句也可以自圓其說,而且這種解釋似乎也不勉強——
我住的環境很安靜,來往的人很少。我荒廢的花園寂靜無聲,道路密密麻麻。我住的地方是很少有人來找我,陪伴我的只有棲息在池邊樹上的鳥兒。常常壹個人在野外旅行,伴著明月,壹個人去廟裏藏柴飛。妳住的地方,去了那座石橋之後,會讓我覺得這裏的風景和外面很不壹樣。我看見月光在雲上移動,在池石上浮動。我今天沒有遇見妳,但是我會再來的。關於我們的私人會面,我永遠不會說出去。
對於詩歌的理解,如果只找壹個字“理”,就可能走入宋詩的路子。在“理”面前,我們常常以為自己是驕傲的,結果卻是很多詩詞的美會被我們破壞。壹定要記住莊子和惠子“遊城記”的時候。惠子認為邏輯的力量是強大的,但他不知道“知魚之樂”。如果人與人之間總是有差距,就不會有交通。因為“感同身受”,無生命的生物有了生命,世界之間的距離縮小了,於是我們看到了“人性化”的宇宙。
對於朱光潛先生和他的文章,我覺得應該從文學闡釋的角度去理解。
潘誌敏:“和尚在敲哪個門?”是寺廟的大門還是隱士李寧隱居的大門?從表面上看,這個問題對這首詩的主題和意境影響不大。實際上有助於我們正確引導學生解讀“說詞”這壹課,探究朱光潛先生是否斷章取義,固守對這兩首詩的“推敲”。找了很多教輔資料,但是沒看懂這個問題,經常誤導學生!所以,個人認為有必要討論壹下這個問題!
崇元:我覺得這個討論還是挺有意義的。歡迎朋友們繼續發表看法!
(2)場景二:可能妳沒敲門也沒推門?
吳黎明:我覺得賈島的“審查”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討論他們嗎?
惠玲全心全意:我個人覺得用“敲”字比較好。不管誰來家裏,他都不說什麽動靜和風韻。關鍵是他是客人。既然是客人,就算門沒鎖,推門而入也總是不好。我們可以問,他進來幹什麽?有人在門裏嗎?其實很簡單。不管是哪個門,不管裏面有沒有人,只要不是自己的門,直接進去總是輕率的,尤其是對於壹個文人來說。另外,妳不敲前門,總要敲第二門,因為他在找人進來。
剛才我家孩子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叩”字破壞了靜夜的意境,但又認為用“推”字總是不合理的,於是“推敲”成了考慮煉詞的約定詞,因為它的矛盾難以決定。我覺得有壹些原因。如果硬要說清楚,那只會是後人的“推敲”。對於高中生來說,只要列出壹兩點來引起他們的自主探究,就達到了推敲的目的。
吳黎明:是詩,允許推敲。不是已經做了壹千多年了嗎?這個“公案”繼續被“審判”,我覺得很有意義。畢竟對學生來說很新鮮。不斷的推敲,其實就是學生在不斷的接近我們的詩,理解我們的詩。為什麽不呢?就像嚼橄欖壹樣。其實不能充饑,但是感覺無窮無盡。我想這就夠了。而且我們在學習詩歌的時候,往往只強調詩歌大意的灌輸,而忽略了學生對詩歌的直接感受和理解。而學生在對詩歌的理解和感受中,往往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無法像這種“推敲”壹樣產生強烈的陌生感。
惠玲是團結的:它有意義,就像壹只下金蛋的母雞,讓學生在這種奇怪的神秘中走進詩歌。
蕭藝:是的!這種審視對學生來說很新鮮,很有意義。看了上面的討論,看來朱光潛先生真的是斷章取義了。從原詩來看,應該是李寧的門,而不是廟門。有意義的話題,學習在於發現,上面的老師為同學們樹立了榜樣。有教養!開導我——以後在教學中,要註意引導學生做壹些有意義、有特色的“推敲”。
惠玲壹致認為:這個題目很好,很有意義。從審議開始,我們就可以談論它,探討它。
吳黎明:潘老師提供了很多信息。提前感謝!感謝惠玲·宜信先生!的確,“題目很好,很有意義。從審議開始,我們就可以談論它,探索它。”
不過,我還是覺得“推”字不錯。壹般來說,我們只關註詩歌中是否有“傳神”的畫面,這似乎是詩歌的通病,所以我不同意馬茂元先生的觀點。說起詩歌,不要拘泥於個別的詞語,而要欣賞詩歌的意境和意蘊。這裏我只想說,要註意詩人的“幽境”。
鐵桶:李明兄弟,討論很有價值。因為我講過煉字,難免涉及推敲的典故。我個人壹直贊成“推”而不“敲”,原因很簡單,“推”更自然,“敲”太突兀。如果妳認為寂靜只能通過聲音來揭示,我認為它是壹種橡膠柱鼓樂器。這裏重要的是語感。有網友從外圍討論壹下也未嘗不可,看完很有啟發。
蕭藝:現在我們來看看1998全國高考試題及答案:
閱讀下面這首唐詩,完成14-15。
標題李寧隱居(夾道)
悠閑地生活在這裏,很少有鄰居來,雜草叢生的小路通向荒野。鳥兒自由地棲息在池邊的樹上,僧侶們在敲門。
走過這座橋可以看到葉原迷人的風景,雲的腳在飄動的巖石上仿佛在移動。我離開這裏壹段時間,但我會回來,在約定的日期和我的朋友壹起退休。
14、這首詩中句子的解釋,不恰當的是(b)
A.《題李寧隱居記》中的“題”字,意為“寫作”,“隱居”意為隱居。
b、在“隱居”這句話中,“鄰居少”的意思是李寧從小就有鄰居做同伴。
C.“和尚叩”句中的“叩”字,又說是“推”,“推敲”二字由此而來。
D.在“靜期”這句話中,“靜期”是指隱居的約定,“守信”是指不食言。
15、這首詩的賞析,不恰當的是(c)
A.第壹,用簡潔的語言勾勒出李寧生活的環境,隱含了他隱士的身份。
b,“和尚敲月門”這句話和名句“Tonamiyama更幽”類似。
c、中間兩聯以記敘、寫景為主,第壹、二聯明確寫出了作者對隱居的向往。
D.全詩寫的東西雖然不大,感情上也沒有大起大落,但因為重在煉詞,讀來回味無窮。
吳黎明:我覺得這道高考題不會做好。詩歌有很多解釋,尤其是古詩。這種確定的答案只能毀了詩歌。我覺得對詩歌的理解應該有多種解讀。我覺得我們在這裏的討論已經可以說明壹些問題了。
惠玲全心全意:看了上面的文字,就詩的意境而言,寧靜夜晚的敲門聲確實破壞了現場的寧靜與和諧。但就夜晚的體驗來說,他們大多行動安靜,除非迫不得已,不會驚擾夜晚的精靈,這實際上已經破壞了詩的意境。作為詩人,他們能捕捉到瞬間的詩意心境,他們的心境壹定像這夜景壹樣寧靜,詩的靈感壹定像鳥壹樣。
現在回到主題,不管詩的成敗,我覺得沒必要在月下敲門。庭院必須是詩人可以出入的地方,否則詩人在上述故事中的深思熟慮就有點為詩而假了。這樣,代代相傳的詩詞裏的敲門詞,就必須再敲壹次門。那扇門不是妳自己的門。如果是訪客,不敲門進去,主人會有點鬼鬼祟祟。看來這個推敲真的是壹個很難的矛盾。
既然這扇門可以推,可以敲,我們現在解讀這首詩就不必在意推敲的真偽,只從詩的意境來討論推敲的利弊。
吳黎明:的確,詩詞因情而好,因稀而貴。但是這需要壹個特別的儀式和壹首特別的詩。在賈島看來,那種隱秘的詩意在腦海裏盤旋,需要表達出來,卻又不能被酒精弄得生氣。僧人壹般不能飲酒,所以不能在朦朧醉酒的狀態下寫詩。-對他來說,真的很難。
詩人是孤獨的,但要有壹個美妙而隱蔽的精神聚會,妳必須是自發和隨意的,就像我們在陶謙看到的那樣。但壹個矜持的詩人,要成為這樣的大師,真的很難。他對韓愈決定的要求,我想,從詩歌的具體情況來看,並不是韓愈真正理解的。更何況“叩”字有韓的風格,常常在奇怪的地方做文章。這才是代市長的本色。所以“敲”字不合適,可能還有壹個原因。
王:我覺得“推敲”這個詞的選擇不應該脫離具體的生活體驗和精神感受。詩人自己的經歷和感受是最重要的,但文學作品壹旦發表,就有了自己的文學價值和審美意義,所以永恒的爭論是不可避免的!
唐春兵:我有壹點想法。這首詩是賈島自己寫的,他親身經歷過。那麽他是自己敲門還是自己推門呢?妳就不能如實寫嗎?
吳黎明:我覺得當時的人對詩歌可能還是有些神秘的看法。而且,從老杜的“語不驚人死不休”中,是否也能看出當時人們對詩歌認真執著的態度?如果如實寫,可能平淡無奇,還不如陶氏的詩意效果。
唐春兵:我是說賈導自己敲門還是自己推門?有記錄嗎?
惠玲是團結的:我想要麽他沒有敲門或推門,要麽他不會猶豫。
唐春兵:對,我覺得專壹是有道理的。也許他的深思熟慮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吳黎明:蘇老師的詩性思維很獨到。轉念壹想,確實有道理。賈島,也許他只是在寫詩。也許賈導真的應該體驗壹次。但是,我等這種想法只是壹種推測。誰知道通往賈道心的秘道在哪裏?也許詩歌真的是壹個謎!
唐春兵:如果能找到相關文獻證明這些推測,那就很有意思了。
吳黎明:有些謎團只能永遠留給讀者。就像李商隱的詩,是不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記得克萊夫·貝爾在他的《藝術》壹書中說:“日本寺庫的政府編輯岡倉先生剛來歐洲的時候,對於欣賞那些不為意誌和技巧而創造幻象,而是專心於形式創造的畫家的作品,並沒有什麽困難。他立刻理解了拜占庭的大師們以及法國和意大利的原始畫家們。另壹方面,由於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家熱衷於描寫,對文學和軼事感興趣,他在他們身上看到的是庸俗和混亂。.....同樣,感情強烈的歐洲人可以不假思索地回應偉大東方藝術的意味深長的形式,卻對中國業余藝術愛好者津津樂道的藝術軼事和社會批評無動於衷。”雖然這個談的是繪畫,但對文學還是適用的。我想,精辟的理解和“技巧”的解讀,可能和對詩歌或文學的理解是不壹樣的。真心希望唐先生批評。
當然,從這種推敲中,我們似乎也能感受到,鼎盛時期後面的詩人是如何堅定地做著那個苦澀的文學夢。而韓愈的詞是“叩”。我壹直覺得有很多東西值得去蹭。甚至,我覺得在相當的意義上,是韓愈用今天這個“公案”讓我們著迷。重復妳在第壹場說的話:
蘇軾有詩說:橫看,山側成峰,遠近不同。我想評論詩歌,因為批評家站在不同的立場,說的話不壹樣,必然會得出不同的結論。同為老桐城的馬懋元先生和朱光潛先生,本該是壹個聲音,卻沒有。原來壹個是追求“傳神”的畫面效果,壹個是尋找接近作者的“幽境”。
顯然,詩歌欣賞追求的是“傳神”的畫面效果,而這種效果是我們在古詩詞中常見的例子。然而,欣賞者在對詩歌的追求中,尤其是與詩人賈島的個人風格相聯系時,似乎很難達到壹種“幽境”。這樣的解釋似乎也沖淡了作為詩人孤獨的精神感受;而且還混淆了初唐與中晚唐詩歌的風格趣味。於是,我們在五樓看到了畫家吳冠中——壹個藝術家眼中更接近自然的景色。或許我們可以在這種“詩畫”中找到某種解釋的奧秘。
吳黎明:我註意到中國文學史上對賈島的介紹。第壹,他把生活換成了詩歌(“只要他不寫詩,他的心就像壹口廢井。”他喜歡寫螢火蟲、蟻巢、蛇和奇怪的鳥。他沿著熟悉的小路,探索著別人沒有註意到的黑暗角落。他的朋友大多是和尚和道士。這是我們不熟悉的。所以審查是不可避免的。二是早年出家,後來到羅京結識韓愈,於是回歸世俗,養了壹個秀才。我覺得他選擇“敲打”這個詞,不能排除他對韓愈的好感,希望他的介紹和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