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勰《文心雕龍》
筆之美,如遊龍;像壹百英尺長的遊絲;落花若歸空,更飛更舞,永不落;像天空中的壹朵清雲,無限延伸。這是《古詩十九首》中的佼佼者,阮公韓魏竹賢。
——方舒冬《趙薇展顏》
楚辭之後,散文、詞興盛,但文人詩出現斷層。漢代樂府中有大量的五言詩。由於表現力強,東漢以後許多文人開始寫五言詩,如班固的詠史詩、秦嘉的賜妻詩、蔡邕的翠鳥詩等。,但成績突出的仍是《古詩十九首》。
《古詩十九首》作者不可考。都是匿名的,暫時不是壹個人的作品。它們大概產生於漢末的環陵世界。其中八首被收入《魚臺新詩》,題名為《梅成作品》。後來南朝蕭統把它們組合成壹組,收入《昭明文選》,名為《古詩十九首》。東漢桓帝和靈帝時,皇帝年輕,宦官和外戚常年爭權奪利。他們壟斷了官路,橫行無忌,而敢於議政的清官大臣則被囚禁殺害。由於漢代實行孝敬廉明的制度,讀書人要經過上層權貴的推薦才能進入官僚體系,所以很多中下層的讀書人為了謀求自己的前途,不得不結交和結識官僚權貴。但在當時的環境下,他們獲得官職的途徑被堵塞,往往求官無門,壹事無成,只能留在京城或四處漂泊,只能滿腹牢騷,思鄉心切。《古詩十九首》主要寫的是漂泊遊子的失意和對妻子離別的思念,表達了事業失意的苦悶、人生無常的焦慮、相思離別的悲傷乃至犬儒主義、頹廢享樂的思想情緒,從壹個側面真實地反映了東漢末年政治的混亂、腐敗和衰敗。
從思想內容上看,《古詩十九首》大致可以分為兩類:遊仙詩和思婦詩。遊子的詩表達了仕途碰壁後對生活的沮喪和失望,以及由此產生的人生如同路人,光陰似箭,人生苦短的傷感。比如“晝短夜長,何不燭行”(《生年不到百歲》),“四季更替,歲月如何終”(《東市長高》),“無緣無故遇事,不能速老”(《回車細語》),“天地間人生如過客”(《青陵在柏上》)社會的衰敗造成了思想文化的衰落。當孔子說“逝者如斯夫,晝夜不舍”的時候,人們更多考慮的是如何抓緊時間建功立業,而同樣對流年的傷感卻激起了他們對吃喝玩樂的赤裸裸的向往。既然人生如此短暫,道路如此曲折,又何必去追求名利呢?不如花點時間在美酒美景中享受生活。
生不到百歲,常懷千歲憂。
白天很短,夜晚很長,為什麽不在燭光下旅行呢!
如果妳樂於及時趕到,為什麽不能留在這裏?
愚人珍惜開銷,卻為子孫後代鄙視。
仙女王子喬,很難等待。
——(《出生不到100年》)
詩中批判了那些總是被瑣事困擾和煩惱的人,清醒地認識到虛幻的長壽和人生無常的現實,進壹步強調人要抓緊時間日夜享受,不要白來人間。
《古詩十九首》中的思婦詩,是最美最動人的朗誦。《畬江摘芙蓉》寫遊子通過摘芳草贈美人的習俗思念妻子;《明月幾時明》通過想起女子在閨房望月,表現了她對丈夫的牽掛。《再遠行》寫的是壹個妻子因丈夫久未歸而思念和擔憂:“離別之日已遠,衣裝之日已緩。漂泊有雲遮日,遊子在異國不願歸。四君老了,歲月忽晚。”《有朋自遠方來》描述了四福收到丈夫來信時的喜悅之情。《送別牛郎》借助牛郎織女的美麗傳說,巧妙地將感情、情景、事件結合起來,表達了人類離別的悲傷:“送別牛郎是壹個美麗的姑娘。纖纖玉手,咂咂儂織布機;終日無章,淚如雨下。河水清與淺,有多大區別?英英易水,脈無言。”比喻,想著女人盼望丈夫的悲哀。《古詩十九首》中,最華麗直白的是下面這首《青青邊的草》:
青青河邊的草和陰暗花園裏的柳樹。
盈盈是樓上女,是戶。
E-E的粉紅色妝容使她的手變得嬌嫩。
我以前是妓女,現在是蕩婦。
回不了家就壹個人呆在空床上很難受。
樓外揮之不去的春色,讓樓內美女春情心潮蕩漾,以至於怨恨丈夫的不在,大聲疾呼“壹個人好難”。該女子原本是壹名藝妓舞者,曾經過著忙碌熱鬧的生活,卻嫁給了壹個經常不回家的蕩婦,感到孤獨不堪,於是在守節與不守節之間苦苦掙紮。然而,這些古詩的作者中,有哪個不像這個“妓女”呢?在社會急劇衰落的時代,他們在錯誤的人生道路上掙紮,承受著內在人格分裂的痛苦,在墮落與不墮落,沈淪與不沈淪之間艱難抉擇。讀這些詩,往往能給人壹種直擊靈魂的震撼感。
《古詩十九首》標誌著五言詩從敘事性的樂府民歌發展到抒情性的文人創作,走向成熟,預示著中國詩歌繁榮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