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時代特征,芬蘭詩歌可分為古代詩歌和現代詩歌兩個時期。許多世紀以來,主要由於芬蘭的地理位置,芬蘭人民壹直處於歐洲文明的邊緣。隨著基督教的出現,這種孤立狀態被打破,新的意識形態逐漸與古老的自然神話和部落英雄傳說交織在壹起,形成了豐富多彩的芬蘭文化。這些故事發源於芬蘭西南部,千百年來壹直口頭流傳,並逐漸傳播到人口稀少的東南部。19世紀,學者們在芬蘭東南部收集了這些傳說。
這些佚名作品被記錄下來的大概有百萬行,既有史詩性,又有抒情性。芬蘭古詩詞研究專家埃利亞斯·蘭羅特(1802—1844)將自己豐富的資料整理出版於1835和1840,前者名為卡萊瓦拉(又譯英雄國),後者名為坎特。卡萊瓦拉將古老的自然神話、英雄故事和本土化的基督教傳說交織成壹部民族史詩。每行有八個音節,四個重音(朗費羅用這個旋律寫了《華沙之歌》)。《坎特萊塔》是根據歷史事件編撰的抒情詩、民歌和傳奇故事。這些詩表現了勞動人民的淳樸和坦率。它的情境引人入勝:女孩壹邊唱著民謠,壹邊等著戀人;牧羊人在放羊的時候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在這些詩中,大自然似乎也充滿了靈氣,時而與歌者歡笑,時而與歌者憂郁。
根據路德宗教改革的原則,新約和舊約被翻譯成芬蘭語,並於16世紀和17世紀出版。盡管如此,芬蘭語在很長壹段歷史時期內只被下層階級使用,瑞典語則被上層階級使用。瑞典語享有良好的聲譽,廣泛應用於* * *和民間機構。但是這些瑞典芬蘭作家無法建立芬蘭民族文學。壹些著名的詩人,如雅各布·弗萊斯(1691—1729)、古斯塔夫·菲利普·克雷茨(1731—1785)、弗蘭斯·米科爾·弗蘭森(65438)。他們的作品也歸功於瑞典的民族文化傳統。拿破侖戰爭結束了瑞典(1155—1809)的統治,芬蘭並入俄羅斯,其文學長期依附於外國的狀況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與瑞典的分離以及當時歐洲文學中浪漫主義運動的影響,使得芬蘭文化領袖將目光投向了普通民眾和芬蘭民間文化,意識到在拯救祖國、維護民族獨立和完整的鬥爭中,應以本國文化為主要源泉汲取潛在力量。
隨後的文化復興是芬蘭作家和瑞典芬蘭作家共同努力的結果。國運的口號是由先驅A I Arfvidson(1791-1858)提出的:“我們不是瑞典人,也永遠不會是俄羅斯人,所以我們必須是芬蘭人。”這壹時期的壹個重要事件是1831年芬蘭文學學會的成立(至今仍存在),對芬蘭詩歌影響最深的活動是蘭羅特的《卡萊瓦拉》和《坎特萊塔》的收集和出版,向人民展示了他們的詩歌遺產是多麽豐富。然而,首先吸收和弘揚民族精神的是兩位瑞典作家,約翰·路德維希·魯恩伯格(1804-1877)和紮卡裏亞斯·托普留斯(1818-1898)。Runeberg在芬蘭詩歌發展中的重要作用在於兩個方面。首先,他根據芬蘭民族浪漫主義的發展綱領,創作了壹系列英雄史詩《斯托爾的故事》(1848-1860),奠定了芬蘭民族文學的基礎。這些詩歌根據對俄國戰爭的回憶表達了強烈的愛國思想。其次,他高超的技巧使他成為芬蘭作家的導師。19六十年代的詩人在發掘祖國語言寶藏的時候,他們的努力是按照Runeberg用瑞典語寫作時創造的形式,在芬蘭詩歌中建立節奏和詩節形式。托普留斯以寫流暢的田園詩著稱,但他在詩壇的地位卻不如魯恩伯格。
用芬蘭語寫的詩歌出現在1860-1880之間。然而,除了阿列克西·基維(1834-1872)以外,詩人雖然表現出運用詩歌形式的能力,但缺乏創造精神。a Ahlkvist(1826-1889)以Oksanen為筆名發表了Spark (1860-1868),主要目的是解釋如何用芬蘭語寫出不同形式的詩歌。火花使他成為芬蘭詩歌規範的制定者。是約翰娜·亨裏克·埃爾科(1849-1906)和卡羅·克拉姆蘇(1855-1895)把茹內貝格和托普留斯用瑞典語寫的詩歌格式引入了芬蘭詩歌。埃爾科還研究了前人的精神,創作了壹些清新的田園詩。維基主要從事小說和戲劇創作,但他在詩歌方面更有獨創性。他的詩節奏多變,不必押韻,表達發自內心的深情。
19世紀末,芬蘭的文學復興在詩歌領域碩果累累。芬蘭學校培養的大批年輕人走上了歷史舞臺,他們決心投身於創造民族藝術的偉大事業,他們自稱“芬蘭的年輕壹代”,成員包括各個藝術領域的積極分子,如作曲家西貝利·烏斯。伊諾克雷諾(1878-1926)、奧托曼尼寧(1872-1950)和V A科斯肯涅米(1885-65438+)。裏諾是三人中最有才華的詩人。他的創作生涯始於《進步之歌》(1896),作品以不拘壹格、充滿活力著稱。他擅長寫敘事詩和抒情詩。由於熟悉斯堪的納維亞詩歌,對芬蘭古代文化遺產有著深刻的理解,芬蘭詩歌在形式上擺脫了對Runeberg和Topelius的依賴,開創了壹種新的風格。他用芬蘭神話來寫作,不是出於民族浪漫主義精神,而是作為壹種表達個人經驗和普遍真理的手段。他的詩歌旋律優美,文筆清晰,比如他的歌謠《呼爾瑪》就體現了這壹特點。這首詩描述了壹個沖破壹切世俗習氣的超人:
伊萊米·伊爾佩亞·伊桑塔
Ajoi temppelin ovesta,
Lausui kirkon laivan alta:
密斯·塔曼·蘇昆,
Kadu ei tehtya tekoa,
我同意。"
驕傲的騎士休姆,
沖進了山上的寺廟,
站在拱門下大聲歌唱:
“我就是這樣的脾氣,
永遠不要後悔妳所做的事情,
沒有什麽能改變我的行為。"
曼寧出版詩集(1905,1910)和《靜靜的河》(1925)。他的詩形式精煉,象征手法精妙,寓意深刻,堪稱完美。他還把荷馬、莫裏哀、易蔔生和茹內貝格的作品翻譯成優美的芬蘭文字。科斯肯涅米是芬蘭第壹位哲學詩人。他熱愛歐洲古典文學,尤其是法國傳統文學,在詩歌中表現出高尚的情操和純粹的藝術風格。他和曼尼寧在語言運用的準確性上超越了他們的前輩。
後來,芬蘭湧現出壹批才華橫溢的青年詩人,參與了各種現代文化和學術流派的活動。走在最前列的是壹群參加火炬社(1924—1930)的詩人。他們的風格以古風和超現實主義為特征,作品以自由詩的形式為主。最有才華的詩人是Uno Kailas(1901—1933)。他是壹個吃苦耐勞的詩人,用高中詩歌的形式表達自己的滿* * *情。還有壹位女詩人,卡特莉·瓦拉(1901—1944),她的詩與伊迪絲·索德格蘭的詩相似,充滿狂熱的情懷。19年的30年代,芬蘭成立了左翼文學組織“基拉社”(意為“楔子”),其領導人是阿爾沃·泰爾田(生於1904年)和女詩人埃爾維·西內沃(生於1912年)。他們的大部分詩歌是在二戰前和二戰期間的監獄裏寫的。詩人yune jo jur ha(1903—1956)用曼寧寧簡潔明快的風格,用他的詩來記二戰期間的重要事件和人們的感受。1945之後,20世紀20年代與火炬俱樂部關系密切的兩位老詩人P·穆斯塔帕(馬爾蒂·哈維奧,生於1899)和阿羅·霍拉科夫斯基(1893-1952)復興了芬蘭抒情詩。赫拉科夫斯基是科學家、教育家、畫家,富有情感,學識淵博;他的詩歌反映了他的熱情和各種經歷,具有形式和諧、節奏動人、象征性強的特點。20世紀50年代,年輕壹代的成熟詩人有拉西·海基拉(出生於1925)、拉西·努米(出生於1928)、帕沃·哈維克(出生於1931)等。他們的抒情詩不僅避免了超現代主義的主觀主義。
65438+1960年後,芬蘭語詩歌興盛,而芬蘭的瑞典語詩歌每況愈下,失去了生命力。在瑞典詩歌中,最後取得成就的是J·J·韋希塞爾的詩劇《丹尼爾·希奧特》(1838-1907),當時還能上演。19年的80年代,卡爾·奧古斯特·塔瓦斯特傑納(1860-1898)將壹種更為現實的情緒引入了曾被托皮卡留斯的田園詩所壟斷的抒情詩。19年的90年代,抒情詩重新變得自由流暢,表現了這些使用瑞典語的少數民族詩人自然表達的悲觀情緒,預見了自己逐漸脫離芬蘭民族生活的前景。這些詩歌的主導主題是異化和孤獨,有時它們依靠地方主義、異國情調、貴族理想主義或國際主義來獲得某種精神補償。當時兩國永久分離的政治局面,往往給瑞典芬蘭詩歌蒙上比典型的瑞典詩歌更冷的色彩;這壹點在米凱爾·呂貝克(1864-1925)和貝爾特·格裏芬伯格(1878-1947)的作品中表現得尤為明顯。格裏芬伯格以用咒語風格寫奔放的情色詩而聞名,他在晚年采用了十四行詩的形式。他贊揚芬蘭內戰期間和之後的芬蘭英雄主義,表現出驕傲的貴族姿態。格裏芬堡在詩壇的地位和阿爾比德·梅爾娜(1876—1946)差不多。起初他奉行地方主義,後來他以詩歌為武器,在芬蘭爭取瑞典少數民族的地位。其他著名的瑞典詩人包括哲學諷刺作家hjalmar Procope(1868—1927)。Emile Zilliacus(1878-1961),博學的古典主義詩人和極端浪漫主義者Al hemel (1893-1949)。
1916年,伊迪絲·索德格蘭(1892-1923)發表詩歌和歌曲,拉開了瑞典-芬蘭現代主義運動的序幕。這場運動起源於20世紀的瑞典詩歌,是詩壇對俄國革命和芬蘭內戰帶來的危機感和啟蒙運動的回應。然而,詩人的靈感來源卻大相徑庭。索德格蘭的詩和埃爾默·迪克托紐斯(1896-1961)的詩都是預言性的,但前者側重於普遍理想,後者側重於社會革命。貢納爾·比約林(1887—1960)和拉比·恩克爾(生於1903)受到美學的啟發。但比約林的詩歌是超現實主義的,而恩克爾的詩歌屬於古典主義。亨利·帕蘭(1908—1930)的風格與馬雅可夫斯基的未來主義密切相關。連接這些詩人的是他們對詩歌新的、更深刻的社會觀點。在比較晚近的現代主義詩人中,值得壹提的有拉爾夫·帕蘭(生於1914)、佐爾費·馮·舒爾茨(生於1907)和布·卡普蘭(生於1926)。
早期使用瑞典語的芬蘭現代派之所以成功,主要是因為當時的國際潮流和孤立的社會地位。但近年來,壹些持地域主義、堅持使用傳統寫作形式的詩人也開始采用現代主義的寫作手法。比如安德斯·克裏弗(出生於1937)用超現實的意象和自由詩寫下了關於家鄉赫爾辛基的詩歌,把家鄉當成了神話的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