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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軍和蕭紅的故事

1932)七月,哈爾濱天天下雨,國際協會報編輯部收到壹封求助信。壹名女子被困酒店,無錢支付巨額房租。酒店老板打算把她賣給妓院。寫這封信的女人是文學愛好者張乃英,她的筆名是“無聲的歌唱”。後來,她有了壹個更熟悉的名字:蕭紅。年輕的報紙編輯肖軍對這個女人感到不安,決定去那家旅館拜訪她。“她只穿了壹件藍色的長袍,但現在看起來已經褪色了。它的壹側膝蓋以上裂開了,小腿和腳裸露著,拖著壹雙畸形的女鞋。”這是蕭紅對蕭軍的第壹印象。

大雨持續了27天。8月7日,松花江終於決堤。洪水湧入哈爾濱市。低窪地區,洪水已經淹到二樓,可以在市場裏航行。報紙的編輯們開始思考被困在旅館裏的蕭紅。肖軍自告奮勇遊到酒店,但到達時發現肖紅已經上船,按照事先留好的地址逃走了。

這個冬天,蕭紅和蕭軍終於走到了壹起,他們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在蕭軍的影響下,蕭紅的作品帶有左翼色彩。兩年後,23歲的蕭紅寫出了她的成名作《生死場》,1935在上海出版。小說以哈爾濱附近的壹個偏遠鄉村為背景,蕭紅用簡單、自然、犀利的筆觸再現了鄉村的隱居生活和村民的貧窮、愚昧、辛酸。這些小人物的民族意識是因為日本的入侵而從混亂中被喚醒的。壹對戀人在壹場洪水中錯走到了壹起。然而,這場洪水給哈爾濱帶來了災難,60%的市民無家可歸,2萬人喪生。

蕭紅(1911 6月1—1942 1 10月22日),原名(乃)英,原為黑龍江呼蘭縣壹大地主之女。她幼年喪母,父親張廷舉是當地有名的官僚紳士,不僅對佃農的奴隸很殘酷,對蕭紅也很嚴格。家庭環境和冷漠的親子關系,讓蕭紅從小就養成了叛逆的性格。1931年,蕭紅被霸道的父親逼迫嫁給了壹個老軍官的兒子王殿甲(王恩甲)。蕭紅斷然拒絕,與封建家庭決裂,逃離父親的控制。

她逃離了婚姻,去了北平,考上了女子師範大學附中。她的未婚夫王殿甲跟著她。他們因為經濟窘迫回到哈爾濱,壹起住在哈爾濱路外正陽十六街的東興順賓館。1932年,王殿家以回家拿錢為由拋棄了懷孕的小紅,差點被酒店老板賣去妓院還600多元的食宿費。無助又病重的她向報社求助。老肥(主編裴欣源)收到信後,非常同情這位不知名的女讀者,派肖軍去酒店探望。肖軍按照信中顯示的地址找到了小紅。他們第壹次見面的時候,蕭紅是壹個憔悴的孕婦,臉色蒼白,疲憊不堪,穿著壹件灰藍色的長衫,拖著壹雙畸形的女鞋。

蕭紅對蕭軍的到來感到非常驚訝,但她沒想到來看她的人是她崇拜的作家三郎太。蕭紅讀過蕭軍用筆名三郎太發表的詩歌和小說。蕭軍衣冠不整,衣衫襤褸,過著流浪漢的生活。但她渾身散發著慷慨的豪氣,蕭紅不禁感到信任和親切。年輕的蕭紅終於在狐鬼茫茫的大海中遇到了知音,然後敞開心扉,傾吐了自己悲慘的人生經歷,不幸的遭遇,難以言說的屈辱,痛苦的心情,對愛與美的渴望與追求。在蕭紅的床上,蕭軍發現散落的紙片上畫著圖案。雖是隨意勾畫,但線條洗練流暢,顯示了素描者非凡的藝術才華。然後小軍看到紙上幾首字跡優美的短詩,小軍驚呆了!他感到極其驚訝。他看到的是壹個晶瑩、美麗、可愛、閃亮的靈魂!他決定不惜壹切代價拯救這個靈魂!然而肖軍卻力不從心,松花江決堤,她得以趁亂將肖紅救出酒店。蕭軍和蕭紅是在逆境中結婚的,他們壹起住在道裏上市街25號院子裏的壹個小房間裏。蕭軍送給妻子的禮物不是珠寶,而是比珠寶更珍貴的三首情詩,蕭紅從此走上了寫作之路。

蕭紅和蕭軍的同居關系持續了六年(1932-1938)。他們正式分手時,蕭紅已經懷孕,孩子不久後夭折。1939 (1938)年,蕭紅與端木蕻良結婚,這段婚姻持續了四年,直到她在香港病逝。

蕭紅身體不適引起精神抑郁,不能簡單歸結為多愁善感。蕭紅這輩子遇到的男人,無論是王恩加、蕭軍,還是早年的端木紅亮,都沒有想到這壹層。在壹個以男性為中心的社會,蕭紅的悲劇是註定的。面對根深蒂固的男性霸權,她只能是壹個弱小的失敗者。臨終之際,蕭紅終於醒悟,嘆息道:“我這輩子最大的痛苦和不幸,就是因為我是女人。」

我看的信寫在1936-1937之間。那時,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發生了變化。這兩個人在文藝觀念上有分歧。蕭軍脾氣暴躁,太大男子主義,和蕭紅打了起來。為了緩和關系,蕭紅去日本避難養病。其間,肖軍和他們兩個朋友有曖昧關系,後來肖軍又和別人有曖昧關系。從蕭紅在東京的信的內容中,我們可以看出壹種孤獨的情緒:

“當白月灑在窗上的時候,我想關上燈,坐下來安靜壹會兒...是的,我在日本。自由安逸,和平悠閑,經濟壹點都不急,這真是壹個黃金時代,而且是在籠子裏度過的。從那以後,我就想到了別的。這是錯誤的,也不是任何事情來找我的正確時間。顯然,我不習慣自己的平靜,所以我愛它,也害怕它。」

“雖然我不寫任何痛苦的文字,我的文字裏充滿了喜悅,但我的內心卻像被毒藥浸泡過壹樣黑暗...我知道這樣不對,我也壹直在批評自己,但這是情緒,我不能批評……”

(1937)年後,他們的關系還是無法回復。5月2日,蕭軍把蕭紅送到上海後,寫了壹封信,描述他晚上回來時在街上唱了壹首詩:

“我的心不完整!……

我不責怪愛我的人痛苦,

而是怪自己癡心!」

5月8日,信中又說:

"...妳是這個世界上真正了解我,真正愛我的人!正是這個原因,也是我自己痛苦的來源。也是妳痛苦的來源。但我們不能讓痛苦永遠咬著我們,……而尋求……壹個補救的結果。否則,壹切都將破滅。.....壹切都不能用詩人的浪漫情懷來處理,這是低能和軟弱的表現!」

這些內容像情書嗎?絕不!我們能感覺到兩人關系的冷淡,愛情即將結束。當初是什麽吸引了他們彼此?過不了幾年,最初的愛情已經消失,也許是因為性格差異,難以與生活相處,必須分開。三毛說:

“愛情是壹個彩色的氣球,無論顏色多麽艷麗,都經不起針尖輕輕的壹刺。」

對於蕭紅和蕭軍來說,愛情的“針尖”是什麽?對蕭紅來說,可能是蕭軍太自負,暴躁,大男子主義,家暴,有外遇,但對蕭軍來說,可能是蕭紅多愁善感,體弱多病,後來分開了。“針尖”太多,想離開都難!蕭紅死於31,而蕭軍歷經滄桑,年事已高。1978年,他對蕭紅寫的舊信進行了整理和註釋,編成了壹本書。我想他心裏應該很懷念這個曾經的生活伴侶吧。有人想念是壹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