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入關時,文立在京師,因此被清政府扣留,並被推薦為內閣官員。順治三年(公元1646),去南方安葬父親。第二年,他在回京途中病倒,死後不治。
文立的才華是非凡的,她年輕時就享有詩的稱號。他與、宋、關系密切,共同創立了詩派和詞派。與此同時,他與、夏、周、等人因才情交遊,並樂此不疲地詠詩於天下。他們在當時被稱為“六子”,其中、、宋是詩派的中堅力量,而、更是大名鼎鼎,被當時的人們稱為“陳歷”。順治元年,宮鼎子曾舉薦《尚書》中的文立,稱贊他“苗文同代,學趕古人的文立,無雙,名滿江左。以石記天祿,實為難得。”仔細看了這壹集《郭宅後記》,發現宮鼎子的話並不是空話。關於李文才的高中有很多傳言。比如,相傳清朝攝政王多塞特寫了《致史格布》這本書,在國內外傳誦,順治初年的許多詔書、書信,都是文立寫的。
文立和雲劍學派的其他成員壹樣,在詩歌理論上基本上接受了明代“七子”的復古思想。在他的壹些詩歌中,模仿前人的痕跡非常嚴重。比如他的詩集就有六卷之多的樂府詩,總的來說還沒有失去“七子”的習慣。
阿清詩人吳起看過文立的詩後,曾寫下七絕:“胡建歌滿怨,破鏡詩滿羞。”雨欣的文章真聰明,江北看江南真可憐。“吳起在詩中把文立和庾信相提並論,欣賞文立的詩風。有人對文立是否真有庾信的“靈雲劍文風”(杜甫)持不同看法,有待商榷,此處不必多言。但從《後齋紀》這部作品的悲愴基調來看,確實與庾信向敵人低頭後的詩有些相似之處。原因可能與同時身處敵國(朝鮮)的兩人的人生經歷有關。
作為明朝的舉人,文立在當時被漢人稱為夷人的清廷為官,無論是從他從小所受的“忠君報國”的傳統儒家教育來看,還是從他自己的良心來看,這種背叛和出賣都是極其沈重的精神負擔。因此,他詩歌創作的壹個重要主題就是表達亂世的惆悵和粗鄙忠厚的負罪感。在他的作品中,處處都有自責和自責的詩句,處處都有壹種壓抑而痛苦的負罪感,同時又處處都有壹種對自己祖國的留戀和懷念之情。這不僅體現在壹些直接傾吐自己內心苦悶和惆悵的詩歌中,如旅行思考、疾病拍攝、每壹個內心的幸福等。,而且在壹些描寫景物、記錄時事的作品中也有所透露,如《太平禦覽》《感秋》等。由此,決定了文立詩歌的悲涼和悲涼基調。
“壹語雙關李天渠,高門平。這座城市還沒有搬遷,但重新開始將邁出玉步。刻骨銘心的鄉愁,我已經上了新王的當。.....投球神傷了自己,眼淚都落到龍丹身上了!筆者在去早朝的路上,看到道路兩旁熙熙攘攘的集市與舊時代(明朝)相比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處境。他想起自己雖然深受故國的養育和重用,但現在卻不忠誠,開始投靠不同的主子,吃新國王的財富。他不禁黯然神傷,流下了悲傷的眼淚。字字傷人,句句後悔自己,讓人仿佛見證了作者的嘆息與嘆息,在感受到他的文采的同時,也無可奈何。
“記住我的生活,愛子不能擁有。以前是桌上的寶,現在是路邊的梅。節壹過,何苦做君子!”狂暴的北風吹倒了路邊的李子樹。這樣的小場景也讓詩人獨自嘆息,因為它提醒了詩人自己的命運,勾起了詩人的墮落感。其中的壹句“壹朝名節已過,何以羞君子”形象地刻畫了詩人悔昔恥世的痛苦心態。雖然人們對他們的不誠實感到憤怒,但他們同情自己。
忠孝是中國文人精神世界的兩大支柱,甚至是他們的人生準則。做人可以有好有壞,但不能失去忠孝。文立加入清政府後,他的父親去世了。因為當時南方仍屬於明朝政府,他不能將父親的遺體送回元秋。此情此景,讓文立想起了先生對“忠孝”的明確指示,深感自己是清廷的官員,是背著父親活在世上的。所以他曾經寫過壹句詩:“君子有清訓,忠、孝、義為上。都說沒有爹,背的自給自足。當我想念自己的遺體時,我不能回元秋。盜食人間,歸魂兮。”
陽春三月,應朋友之邀,去賞花、飲酒、作詩。在花叢中飲酒,在朋友的陪伴下,本該是最享受最爽快的事。然而,文立關於這個美好時刻的話是:“從葬禮開始我就壹直在哭,我們會在春風再見的。”“誰說花不好看?”看花是悲傷的伴侶。若家國興亡,若海天,新花仍將雕零時顏“如此惆悵”壹首在無奈中透露無奈的詩。
更有甚者,詩人如果看到最有詩意、最有聯想的場景,比如鷓鴣南飛,會更加難過。故土難忘,難舍難分,這是人之常情。如果國破家亡,而且是因為自身原因,很難想象當時事情的感受和痛苦。如果沒有經歷過,恐怕很難理解他們內心深處產生的痛苦和自責。正如文立在他的詩中所寫的:“祖國現在在哪裏?亂世佳人,事情出了差錯。據人說,馬被鐐銬,故鄉夢牛衣。村裏有淚,卻沒有書送到土地機。鷓鴣真羨慕,振翅南飛。”所有的眼淚和痛苦都在這首詩中流出。當時,弘光的小朝廷位於江南,詩人的故鄉也在南方。這首詩表現了對故國故土的懷念,不言而喻。
自然風光引起了詩人對故土的深切向往,但更讓詩人難以忍受的是,當他前往清廷為新王朝效力時,他的年輕朋友陳子龍等人正在誓死抵抗清朝。這樣的消息,對比兩者,讓詩人汗顏。他不僅為自己的過去感到羞恥,也為他的朋友和親戚感到羞恥。他沒有和摯友們壹起為故國的復興而奔走,而是先俯首為清廷效力,只能在遠方被他們的努力祝福和加持,默默為自己的過犯懺悔。
《去東門送陳》詩中寫道:“出東門草長。入門,眼淚換來的。山中玉與石,水中鶴與梟。與妳們為弟兄,各人分擔壹樣的責任。南風是什麽?妳在山頂。北風猛烈,我沈入海底。山中雲自卷,海水掀不起泥。也有樹枝,落葉也有秦。和石頭石頭交朋友,卻不知道浮還是沈。妳侍奉母親,我哀痛父親三年屍骨。妳關心黃口小兒,我以身為大人為恥。文君向天發誓,我慚愧,願復善,護南山;文君慟哭,玉笙不讀,遂欲復善,保南北。悲則悲,不附青雲。和郝萊壹起死。知道自己沒有忍受過對方,就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這樣的血淚變成了詩,無數的悲傷、痛苦、遺憾、仇恨交織在壹起。
詩人還在詩後附了壹封信,信中寫道:“三年富貴,千年變遷。自從他失去了童貞,那些不敢給他的老朋友回信的人都知道,這種義是紳士所獨有的。可是,側身想妳的時候,我的情緒很大,和好朋友說話,眼淚像波浪壹樣流。聽說壹個老朋友,我有壹大堆舊話,想抱怨壹下。很難衡量,所以我喜歡它,並把它作為序言。三泉之心淚也近斯。風雨中讀,不然會難過。我哥哥已經決定買壹艘船去南方。離牽手不遠了。妳老公很安慰。”短短幾個字,卻讓人讀來心酸不堪。作者的悔恨在他的作品中隨處可見。壹個是玉,壹個是石;壹個是鶴,壹個是貓頭鷹;壹個是山中流動的雲,壹個是海底下沈的泥;詩人在這樣壹個高低點上所表現出來的自憐、自悔、自怒的無奈是如此清晰,仿佛壹個沈溺於悲痛和痛苦的人的抑郁面容就在我們眼前。震撼我們的心靈。
詩歌和散文中的情感是文立的強項,這些作品也是僅次於翟翟的最佳作品。
文立在文學方面才華出眾。在藝術上,《七古》最能展示文立的才華。《醉月灘與李白》、《黃石齋先生遊山》、《焚香曲》等都是令人驚嘆的佳作,它們既有李白詩歌豪邁奔放的氣勢,又有李商隱詩歌纏綿多姿的色彩,同時又有小李詩歌明朗的基調。現代詩在文立的作品中也是獨壹無二的。鄧之誠在《清詩年譜》中評價文立的近體詩“極有才華,極有思想”他的五言七言詩也相當優秀,如《感秋》:“晚花苛,病葉先落。”《夕意》:“雜雲止消,晴空吹進高桐。”《秋末》中:“水薄雲連畫,風高柳散於市。”所有這些描寫風景的詩可以顯示文立對風景的微妙看法和她的寫作之美。
然而,這樣壹本充滿才氣和文采的詩集,卻因為文立在作品中表現出過於露骨的悔恨和懺悔而被禁。
任何壹個統治者,考慮到國家政權的穩定,都不會希望自己的臣民產生不利於自己王朝統治的思想感情。在清政府看來,文立既然已經投降清朝,在清廷為官,就應該全心全意為清政府服務,斷絕與過去的壹切感情糾葛,致力於清朝的安定繁榮。而文立在詩文集裏卻如此依戀明朝,感嘆自己的身世,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甚至稱自己接受清政府給予的官銜是“失貞”的行為,認為自己是漢奸,做了可恥的事。同時,為了朋友之間的個人感情,為了那些曾經的摯友現在反清的忠心祝福,他們完全不顧清王朝的傳承和利益。這是清政府所不能容忍和不可原諒的。結果這本書《香菇之後的插曲》在乾隆年間被禁。
出於安定國家、穩定國民政府的原因,這部詩集表現了壹個“清官”對明朝的無限眷戀和自己“清廉”的自憐。然而,如此輝煌的詩集被禁,實在令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