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句說的是室內飲酒,第三句突然插入場景:“梨花下築壹堆雪”,原創。看來詩人壹個人喝酒是不能解憂的。於是他不喝了,站在欄桿上,卻見北風吹來,薄暮飛雪,臺階下的雪像白色的梨花。這裏看似純粹寫風景,實則感情因風景而生,情在風景中,孕極為豐富。詩人壹個人在蠟燭下喝酒,已經很孤獨很痛苦了。現在無邊的夜雪加深了他對人生體驗無邊無際的感覺,他不禁想到明年這個時候自己會在哪裏。“明年誰靠欄桿?”這壹反問,凝聚了詩人的不確定的艱辛,思念家鄉的情懷,對意外職業的憤慨,對野心的隱痛,非常發人深省。
這首詩首句運用典故,點出單獨行動的原因,揭示了感情的壓抑,具有覆蓋全篇的作用。第二句進行了真實的寫夜飲酒,進壹步襯托了敘事中的悲涼情懷。第三句的開篇和風景的襯托,不僅讓全詩波瀾起伏,也讓第四句的感嘆更加沈重有力。最後以問題語言出來,體現了前面的三種說法,更讓我感到沮喪和嘆息,使得結局如“敲鐘”壹般,聲音不絕於耳。明·胡振亨說:“牧之的詩富於悲、情、抑揚頓挫,尤擅此道。”琢磨這首詩,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