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世界!哦,時間到了!哦,生活!
我去了妳最後壹層,
我不禁為我曾經站立的地方顫抖;
妳什麽時候會再次發光?
哦,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從日日夜夜的懷抱中
有壹種快樂飛出了天空,
早春,盛夏,嚴冬給我的心。
充滿了悲傷,但是很快樂,
哦,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查·梁錚譯)
寬廣的意象、恢弘的氣勢、和諧嚴謹的結構、音樂的美感、自然* * *的藝術——這些抒情詩中特有的雪萊風格,在他寫於1821年的這首挽歌中都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
詩的開頭接連發出三聲陰郁的嘆息,引出了三個無限的想法:世界,時間,人生。就這樣,詩人很自然地用自己的* * *,把人們的註意力帶到了這三個區域。這壹行其實首當其沖,也恰好作為整個詩節的信息焦點,起到勾勒的作用。當接下來的兩行說“我在妳的最後壹層樓,/我情不自禁地為我曾經站立過的地方顫抖”時,人們對“妳”所指的世界、時間、生命進行梳理,得出三個密切相關但又平行的思路,詩的意境頓時展開。將“登船”“顫抖”等生動形象的具體動作運用在寬泛抽象的範疇中,尤其表現出極大的包容力,同時在默默無聞中孕育出無盡的詩意。攀上世界的最後壹層,指的是雪萊生活的那個動蕩不安、變幻莫測的世界;上升到時間的最後壹個層次,可以指時代或歷史航次達到全盛時期;爬到人生的最後壹個層次,可以指妳在人生旅途中取得最輝煌成就的那幾年。總之,詩人對社會的壹切感受都達到了頂峰。“為我曾經站立的地方而顫抖”指的是在世界、時間、生命的運動中,那些讓詩人回想起來顫抖的不幸經歷、殘酷的殺戮、痛苦的抗爭。第四行用的是“妳什麽時候再發光?”宣布如此無情的生命或運動法則。最後壹句“哦,再也不要了,-再也不要了”用音樂的節奏為在他眼前奄奄壹息的壹切唱了壹首悲傷的歌。這壹次,主題是明確的。由此可見“天才先知”(恩格斯語)的精湛藝術。以上是全詩第壹節。
第二節融進了詩人靈魂深處的真情實感,更加悲涼深情。“晝夜之心”(原詩中只有晝夜)指的是人類社會日以繼夜的發展活動,也可以說是以正當和不正當的手段從事的發展。“壹朵歡喜飛上天了”是指詩人發自內心深處的真摯美好的感情消失了。“早春、仲夏和嚴冬”意味著詩人實際上得到的只是壹種突如其來的寒意,壹種炎熱夏季般的騷動和壹種冷酷無情的嚴厲。當頭腦中充滿了這些東西,那種讓人感到幸福的真誠和美好就會消失。於是《永不再來》的悲嘆又唱了起來,仿佛發自詩人的內心,更細膩地打動了人。可以說,詩的第二段更淋漓盡致地表達了詩人的浪漫情懷。
壹些保守的英國文學史家認為,雪萊在意大利的最後四年裏,已經模糊地意識到,堅持他壹生的叛逆精神是壹個錯誤。從這個角度來說,挽歌簡直成了詩人在感到極度悲傷的時候,對自己過去行為的悔恨,對個人命運的哀嘆。但從積極浪漫主義的角度來看,詩中所表達的悲傷與當時的社會現狀密切相關。只要把詩人的個人命運和心境與當時的時代背景聯系起來,就不難看出挽歌的積極意義和樂觀基礎,這恰恰表現了詩人壹以貫之的精神和氣質。
(林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