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成語大全網 - 現代詩歌 - 1988年,白崇禧的兒子公開了自己的特殊取向,知道父親會尊重他,攜手38年的愛人。

1988年,白崇禧的兒子公開了自己的特殊取向,知道父親會尊重他,攜手38年的愛人。

1925年,白崇禧奉命率領北伐軍進攻廣西。打敗桂系軍閥後,白崇禧結識了在當地頗有名氣的馬佩璋。

據說,因為馬佩璋非常漂亮和有女人味,她的父親,壹個商人,把她視為掌上明珠,並為她選擇了壹個好丈夫很長壹段時間。然而,由於非教派和非婚姻的限制,馬佩璋從未結婚。

與白崇禧結婚後,勇敢無畏的馬佩璋在白宮的地位很高。雖然妻子的性格壹直很強勢,但在兩個人吵架的時候,白崇禧總是給她謙讓。

這種和諧的夫妻關系,以後生了七個兒子,三個女兒,十個孩子。

八兒子白先勇繼承了母親的藝術細胞,感情細膩,思想敏感,白老人則繼承了父親當兵的性格。

但是,做了壹輩子軍官的白崇禧,大概沒有想到,自己的子女,作為國民黨的高級將領,作為軍隊的壹級上將,將來會走上壹條與他完全不同的道路。

尤其是他的第八子白先勇,日後成為中國著名作家,在中國作家中的成就和威望極高。

這對父子,壹個有文采,壹個有武功,在各自的領域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而在文學上有著耀眼成就的白先勇,在父親去世多年後接受香港媒體采訪時,大膽透露了自己的特殊方向。

他有說有笑,臉紅紅的,坦誠大方地談著自己的感情世界。

是1988。作為文化名人,50歲的白先勇接受了香港壹家雜誌的采訪。采訪中,對方直接拋出了很多人至今回避的話題,問他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的同性戀傾向的。

白先勇很認真的回答說,他在小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和別人不壹樣。

當對方要求的時候,在大多數人眼裏,還是不被認可,總會被認為是壹種不正常的行為。這些人物,比如他小說裏寫的,很多都是“邊緣人”的狀態。

而那種邊緣的情形,白先勇也有過深刻的了解,但是他的態度非常好,所以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說:

“我從小就是壹個能維持自己的人,也就是說我不會因為外界而改變自己,也不會有外界的壓力來改變我。”

那麽如何看待這樣的性取向呢?

白先勇認為,這種性取向是與生俱來的,生活中有各種不同。即使是異性情侶也有不同的愛,普通人也需要愛。無論是什麽樣的人,除了在情感領域,都和別人沒有什麽不同。

作為名將白崇禧的兒子,采訪的內容必然要談到他的父親。

“妳的父母和家人知道妳們的不同嗎?”

面對對方拋出的這個問題,白先勇首先談到了父親和自己年輕時的感情。他小的時候,父親不知道,連他自己都是朦朧的。他只覺得這種感覺和別人不壹樣,所以變得很孤立。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和父親建立了默契,這讓他覺得父親其實是知道他的性取向的,但出於對自己的尊重,他從來沒有主動問過。

隨著采訪的結束,50歲的白先勇大膽公開了自己性向的話題,也是壹石激起千層浪,流言四起。

有人佩服他的勇氣和決心,敢於追隨自己的內心世界,不回避世人的目光。有人表示懷疑。作為關門之子白崇禧將軍的兒子,怎麽會是同性戀?

甚至有人想知道他現在的愛人是誰,有沒有過同樣的經歷,於是寫下了著名的小說《孽子》。

這部小說從1977開始在臺灣省雜誌上連載,後來出了單行本,裏面提到了壹段感人的同性之戀,剛剛在臺灣省轟動起來。

三年後,《孽子》被嶽漢平導演改編成電影搬上大銀幕。

面對流言蜚語,白先勇總是壹笑置之。如他所說,他並不感到羞恥,但他仍然熱情地創作,接受采訪,上電視。

當被媒體問到為什麽50歲還敢這麽說並公布時,他只是隨口答道:

沒想到,十年後,人們所要窺探的,在白先勇的悼念文章《樹有如》中,都有了答案。

文章中的王國翔是白先勇壹生的摯愛。從少年時最感人的相遇相知,到55歲愛人去世,他們相愛了38年。所有的故事和經歷都要從他17歲的時候說起。

65438年至0937年,白先勇出生於廣西南寧。因為肺病,他不能上學,所以他童年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壹個人度過的。

病愈後,因為童年沒有玩伴,放學後很少和同學打架。在父親白崇禧的教育下,他養成了堅強的性格,不甘落後,學習非常努力。

除了學習,他對看小說很感興趣,沈迷於朱桓的《蜀山劍俠傳》,從頭到尾反復閱讀。

張恨水舍不得放下,巴金的《家》、《春秋》更是如饑似渴地讀著。《紅樓夢》《水滸傳》《三國演義》到了晚年還壹直放在床頭櫃前,從看不懂的三年級開始。

正是在這些中國古典小說和新文學作品的影響下,白先勇的文學水平在他上中學後開始顯現。

他的語文導師看到他寫的壹篇作文後,被他流暢的文筆和生動的文字所感動,鼓勵白先勇從事文學創作,給雜誌和報紙投稿。

如果妳壹直這樣寫,直到妳二十多歲的時候,妳都不會成為壹個作家。

語文老師沒想到的是,他說的話影響了白先勇的壹生。從那時起,白先勇的夢想就是成為壹名作家。

然而好景不長,啟蒙老師突發心臟病去世,讓白先勇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也是在這之後,他遇到了另壹個給予他精神鼓勵的好朋友。他是王國翔。

1954年的夏天,17歲的白先勇每天都在繁忙的學業中度過。他壹大早起來就要趕去學校的暑期補習班準備高考。

壹天,他快要遲到了。他正沖上樓梯,突然撞上了另壹個人。那個男同學叫王國翔,和他在同壹所學校,不同的班級。

這次“碰撞”擦出了火花,兩人相遇並開始交集,也催生了不同姓氏的師兄師姐在家教上同呼吸共命運的默契。

在白先勇眼裏,王國翔生性善良,待人和善,說話總是很坦率。有壹次,白先勇在接受體能訓練時,因為體質虛弱,在訓練中不慎摔斷了腿。

然而,其他學生都在嘲笑他虛弱的身體。王國翔沒有袖手旁觀,而是抱起他,去醫務室找醫生。

這讓白先勇很感動,因為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特殊性,他對眼前這個高大的男生生出了不壹樣的感覺。

高中畢業後,白先勇因為成績優異有機會保送臺灣省立大學,但他有壹個誌向,就是夢想將來在祖國的長江三峽建壹座大壩,所以他想學水利。

因為多年的學習,想借此機會離開家,追求自由,所以最後申請了保送臺南的國立成功大學,因為這個大學有水利系。

和他很有默契的王國翔是班上的高材生。因為他也有同樣的想法,所以放棄太多,準備考臺南成大機電系。

兩人立刻壹拍即合,搬出了家,在學校附近的軍屬村租了房子。這壹年,他們過著充實而自由的生活。

但白先勇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文學,對水利的興趣越來越淡。幸運的是,他回到臺北,重新進入臺灣省立大學外語系。

在臺南成功大學學習壹年後,王國翔發現工程機電並不是他真正的愛好,但他真正著迷的是學習理論科學。

所以我申請了臺大轉考,從工程系轉到物理系。完成科室後,我不得不轉院。轉了幾次都異常艱難,但王國翔因為學習能力出色,居然參加了考試,整個轉考只有壹個人被錄取。

也許青春就是資本,經過這樣的折騰,懵懂的兩個人終於得償所願,很幸福。

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刻骨銘心,他們的感情也更深了。

本以為前路壹帆風順,命運卻給了他們壹個大考驗。不幸的是,王國翔患有壹種罕見的血液疾病——再生障礙性貧血。

西醫的治療不僅沒有改善他的病情,昂貴的治療費用也很快掏空了他的家庭。就在他們親戚快要放棄的時候,他們決定試試中醫。

王國翔的親戚打聽了壹個病人,他也患有這種罕見的疾病,並被江南壹位名醫治愈。找到醫生後,他堅持每天喝醫生開的草藥配方。

我沒想到王國翔會壹天天好起來。半年後,她已基本康復。

這讓白先勇激動不已。在那段備受折磨的日子裏,白先勇每天騎著自行車去看望他,給他打氣,做他的精神支柱。

在這次挫折中,他們的感情越來越堅定,他們開始為了更好的生活壹起努力。

1962是白先勇人生的分水嶺。就在他即將出國留學的時候,他的母親王因病去世。葬禮後,他必須按照穆斯林的儀式去墓地40天。41那天是去美國留學的日子。

臨行前,父親白崇禧到機場送行。在白先勇的記憶中,他是看著兒子旅行,妻子去世的。這時候,兩行渾濁的淚水從這個戰鬥了半輩子的男人眼中流了出來。

白先勇沒想到,這是他這輩子最後壹次見父親。當他從學校回來時,他的父親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接下來的日子裏,白先勇和王國翔去了美國定居。白先勇在壹所大學當老師,業余時間致力於自己的文學創作。王國翔在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做博士後研究。

1973年,他們搬進了市內壹個叫“隱谷”的區域。這個地方三面環山,地形非常隱蔽,面對青山綠樹。

對他們來說,那是壹個不受外人打擾的安靜的地方。整棟房子都被樹木遮蔽了。白先勇很喜歡。價格合適後,他就定了下來。沒想到這壹住就是20多年。

和王國翔在壹起的時光對白先勇來說是非常舒適和穩定的。假期的時候,他們會壹起做園藝,夏天壹起摘杏子釀酒。

更讓他們高興的是,白先勇在《臺北人》發表後不久就在美國獲得了終身教職,而王國翔的博士後研究是他畢業後的第壹份工作,因此他對理論物理充滿了信心和熱情。

可以說,這樣美好的未來,對於兩個共度壹生的人來說,是無比滿足和幸福的。

殊不知,壹個隱藏多年的風險正在向他們逼近。

1989,王國翔突然咳嗽,於是去醫院做了檢查,這讓兩個人心裏都感到壹陣寒意。

原來,王國翔的舊病再生障礙性貧血復發了。

但這壹次,命運沒有再眷顧他們。經過三年與疾病的鬥爭,不管他們用了多少方法,王國翔的病情壹天比壹天嚴重。

1992年,王國翔55歲生日後在醫院裏心臟停止了跳動。白先勇緊緊握著他的手,送他走過人生的最後壹程。至此,他們永遠地分開了。

王國翔死後,白先勇非常悲傷。在護送王國翔的骨灰回臺並安放在伊山廟後,他回到了美國,但那個房子裏沒有王國翔。

他在《樹有汝》中寫道:

六年來,白先勇壹直處於寫作狀態,因為他深深懷念這位陪伴了他38年的朋友。他愛得太深,活不下去了,愛人走了,把他壹個人留在世上。

直到1998,年過六旬的白先勇才再次拿起筆,寫下了這篇悼念文章《樹有如》,紀念愛人。

從這篇文章中,人們還可以看到他和白先勇從17歲到55歲相識的故事。

白先勇在整部小說《樹有者》中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愛”,用“友情”來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也是合理的。

不過後來白先勇開始接受采訪,對著鏡頭微笑。他如此坦率地告訴世人他與王國翔的關系:

“他是我的愛人,但我們並不完全定義為戀人之愛或兄弟之情。應該說他是我這輩子的生死之交...他的死是我壹生中最無法彌補的遺憾。"

如今,王國翔去世已近30年,白先勇也已80多歲。對於絕大多數的同性來說,他們其實是幸運的,不受外界幹擾,38年來壹直互相照顧。

即使在我壹個人的未來,我相信白先勇也會用壹生積累的親情,活得充實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