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來,洞庭波在葉下。”(《九歌》)自屈這首感人肺腑的詩開始,其生動形象就影響了後世的詩人,許多被人們傳誦的詩篇都是從這裏得到靈感的。如謝莊《樂府》曰:“洞庭始波,葉微微離。”陸爵(三)《臨江祭王之歌》也說:“樹葉下,江波蓮,秋月照普雲歇山。”至於王褒的名句《過河北》:“秋風吹木葉,似洞庭波。”影響就更明顯了。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到,“木葉”已經成為詩人喜愛的意象。
什麽是“木葉”?從字面上看,“木”是“樹”的意思,“木葉”是“葉”的意思,似乎不需要更多的解釋;但問題是為什麽我們很少在古詩詞中看到“葉子”的用法。事實上,“樹”是常見的。比如《橘頌》中,屈原說“帝後,樹美,橘滋誘人。”而淮南山⑤的《招隱士》也說:“山中桂花樹多。”無名氏的古詩也說:“庭中有奇樹,綠葉絢爛。”但是為什麽“葉子”不常見呢?壹般來說,當妳遇到壹片“葉子”時,妳會簡稱它為“葉子”。比如“葉鳥飛,風輕花落晚。”(肖鋼⑥《折柳》)
註意事項:
①選自《唐詩綜論》(人民文學出版社,1987)。
②【謝莊(421-466)】南朝詩人。伊稀這個詞。我的祖籍是陳夏(今河南太康)。
③【陸爵(427-499)】南朝詩人。字,吳(今蘇州)人。
(4)[王寶(約513-576)]北朝詩人。滋滋園。我祖籍是瑯邪臨沂(今山東)。
⑤【淮南山】漢代詩人。淮安王劉安。
⑥[蕭綱(503-551)]即南朝梁健文帝,是壹位宮體詩人。
“月明葉燃。”(陶淵明《仿古》)當然,這也可以說是詩人文字的錘煉,但這種解釋並不能解決問題,因為當妳遇到“木葉”時,情況就明顯不同了;似乎詩人不再考慮寫作的問題,而是想盡辦法寫出名句,通過“木葉”流傳到人群中,比如:“高婷的樹葉下,秋初飛逝。”(劉蕓①《易道詩》)“聞橛子寒打搖葉落,遼陽遠征將去十年。”(沈全啟(二)《古意》)可見,洗滌不能作為“葉”字專用的理由,那麽為什麽“葉”字從來沒有被問過呢?至少它從未產生過壹首美妙的詩。而事實正是這樣。自從屈原以驚人的天才發現了“牧野”之謎,此後的詩人就不肯輕易放過。所以壹旦再次使用,熟能生巧;在詩歌的語言中,並不局限於“木葉”二字。比如杜甫的名句《登高》說:“樹葉像瀑布的水花壹樣往下掉,而我看長河總是滾滾向前。”這是眾所周知的壹句話,而這裏的“落木”無疑是由屈原《九歌》中的“木葉”發展而來的。按照我們通常的思維,似乎不應該省略“葉”字。比如我們不妨說“有無邊的樹葉沙沙作響”,豈不更明了?但是,天才杜甫寧願省去“木葉”之“葉”,也不願舍棄“木葉”之“木”。這到底是為什麽的道理?其實在杜甫之前,庾信-3在《江南賦》中就已經說過:“離洞而落木,去陽而極盛。”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出,“落木”這個詞並不是偶然的。古代詩人借鑒前人的創作,在自己的學習中創造,使中國的詩歌語言如此豐富多彩。這只是壹個小例子。
從“木葉”發展到“落葉”的關鍵顯然是“木”字,這也是與“葉”或“落葉”的區別。不用說,“葉子”在古詩中很少使用;就是“落葉”,雖然常見,但也是壹個籠統的形象。原來詩歌語言的精妙和壹般概念不壹樣,差壹點就會差很多;這說明詩歌的語言不能只靠概念。從概念上講,“木葉”就是“葉”,沒什麽好爭論的;但談到詩歌的形象思維,後者卻被忽略了,而前者卻在不斷發展;像“樹葉像瀑布的水花壹樣往下掉”這麽大膽有創意,不怕死忠的人把木頭誤認為是天上掉下來的嗎?而我們的詩人杜甫,卻寧願冒這個險,創造壹首傳世的形象生動的詩。這個奇遇,這個形象,其實都在這個“木”字上,但這個字的由來難道不值得思考嗎?這裏要先分析壹下“木”字。
①[劉蕓(465-517)]南朝詩人。文字流暢。河東界(今陜西省謝賢縣)人。
②【沈全啟(約656-約714)】初唐詩人。雲卿這個詞。襄州內黃(今河南)人。
③【庾信(513-581)】南北朝詩人,名子善。祖籍在南陽新野(今河南)。
首先,似乎要研究壹下,古代詩人在哪裏用過“木”字?也就是說,在什麽場合下“木”字才能恰好構成壹種微妙的詩意語言;事實上,它們並不是到處都被使用。那樣的話,它們就會變成“萬能元寶”。自屈原在壹個秋葉飄零的季節開始準確地使用它以來,從那時起的詩人,無論謝莊、陸絕、劉蕓、王勃、沈全起、杜甫、黃庭堅,都在秋景中做出了鮮明的形象,這並非偶然。比如吳軍的《答劉蕓》說:“秋月照嶺,冷風掃高樹。”這裏用“大樹”可以嗎?當然可以;曹植《野田黃雀遊》曰:“恨臺樹多,海水起其波。”這也是古往今來的名句,但這裏“恨臺樹多”的意象並沒有落葉,而“寒風掃高樹”明顯是落葉的景象。前者即將借樹葉的吹拂,表達如潮水般深沈的委屈,這裏樹葉越多,感情越飽滿;而後者是葉子越來越少的情況。所謂“掃高木”不就是“錢山落木”的空虛嗎?然而“參天大樹”是滿的,而“參天大樹”是空的;這就是“木”和“樹”同而不同的地方。“木”在這裏比“樹”更簡單,所謂“枯桑知風”似乎更接近“木”;似乎包含了壹種落葉因子,這是“木”的第壹個藝術特征。
要解釋“木”為什麽會有這種特征,就不能不觸及詩歌語言中的暗示性,這種暗示性似乎是概念的影子,往往隱藏在背後,不註意就不會註意到它的存在。敏感而有修養的詩人都在努力理解語言意象中的壹切潛在力量,並將這些潛在力量與概念中的意義交織在壹起,從而成為豐富多彩的文字;它不知不覺地影響著我們;在這裏很有感染力,很鼓舞人心,也是。而“木”則是“樹”的概念,有著壹般“木”、“木”、“板”的影子,而這種潛在的意象往往會影響到我們會更多的想到樹幹,更少的想到樹葉,因為樹葉本來就不是木,所以“樹葉”往往被排除在“木”的意象之外,這也是它們被排除的原因。“樹”呢?它有著茂盛的枝葉,它和“葉子”都有著密密麻麻的黑暗聯想層。俗話說:“午後的美樹,清澈圓潤。”(周邦彥(5)《漫方婷》)這裏如果用“木”字,就缺少了壹個更真實的“午陰”的形象。但“樹”和“葉”的意象並不排斥,而是非常壹致的;正是因為他們之間有太多的壹致,“葉子”不會帶來多於壹個單獨的“葉子”字。在習慣用詞的古典詩詞中,從未見過“葉”字。至於“木葉”,就完全不壹樣了。這裏需要說壹下“木”在形象上的第二個藝術特征。
(1)【萬能元寶】靈丹妙藥。元寶,藥丸。
②[吳郡(469-520)]南朝詩人。字叔。吳興去世(今浙江安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