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山西村
陸遊
不要嘲笑在渾渾噩噩的月份裏釀造的農家樂，在收獲的月份裏，待客的菜肴非常豐富。
山叠水流曲折正愁無路可走，柳綠花開間突然出現壹個山村。
吹簫打鼓的日子近了，村民們還是穿著樸素。
以後，如果妳能在月光下出門，我壹定隨時用拐杖敲妳的門。
陸遊是南宋時期壹位偉大的愛國詩人。他壹生辛勤工作，寫了數量驚人的詩歌。按他的說法，“六十年壹萬首詩。”至今保存下來的劍南詩歌9300余首，居兩宋詩人之首。這些獨特詩篇的主要內容，正如錢鐘書先生在《宋詩選註》中所說:“壹方面，人們義憤填膺，要為國家報仇，收復失地，解放被占領的人民；壹方面是閑適細膩，咀嚼出日常生活的深沈與永恒的味道，熨平時局的曲折。”這首《山西村壹遊》所描述的內容就屬於後者。
這首獨特的詩寫於宋孝宗大道三年(1167)初春。那時，陸遊正在退休，住在家裏。壹年前，陸遊積極支持隆興二年(1164)抗金將軍張軍北伐。麗芙戰敗後，他也被地主和投降派逐出朝廷。以“慫恿張軍作戰”的罪名，被革職龍興府(今江西省南昌市)。陸遊回鄉時的心情相當復雜，苦悶與憤懣交織，但並不心灰意冷。“慷慨依然強大”(虞雯)的愛國情懷讓他在鄉村生活中感受到了希望和光明，並將這種感受傾註到他的詩歌創作中。
這首詩的題目是《遊山西村》。據《劍南詩稿》卷三十二《遊七》第二首，自喻:“大道(二年)始棲鏡湖三山。”這個地方是典型的江南小村莊，在紹興以南九裏左右，地名叫西村。這裏山清水秀的優美環境當然引起了詩人的興趣，古代寫的關於農村生活的優秀詩篇陶冶了詩人的靈魂。以開創田園派而聞名的陶淵明，曾在《歸田園居》壹詩中描寫了真實的景色，啟發了詩人。唐代以山水田園詩見長的詩人孟浩然，寫出了他的代表作《路過老人村》，給詩人帶來了壹種寧靜中的純美之感。這些都是陸遊從詩歌創作中汲取的有益養分。先來讀讀《路過舊村》:
這位老朋友準備了壹頓美餐，並邀請我去他熱情好客的農場。綠色的樹林環繞著村莊，綠色的山丘位於城外。打開窗戶面對山谷菜園，遞過玻璃聊莊稼。當第九個節日來臨時，請到這裏來看菊花。
孟浩然的《路過舊村》和陸遊的《遊山西村》都是描寫田園風光的，但藝術構思不同。前者主要寫“妳在妳的農場招待我”的眼前壹幕，後者著重寫妳在村裏的所見所聞。因此，我們在欣賞陸遊的這首詩時，壹定要牢牢地把“遊”字扣在詩名中，這樣才能把握詩的脈絡，領略詩人獨特的藝術匠心。
清代方舒冬在《趙梅展顏》卷二十中說，陸遊七律“始於訪村之境，幽境美俗願常約”。從詩的結構來看，這是符合實際的。詩人用簡潔的筆觸，圍繞“遊”字展開全篇，不僅寫得清清楚楚，而且勾勒出壹幅亮麗的江南田園風光圖。
“不要嘲笑農民的酒酒，好年景留足雞豚(tún)”。乍壹看，似乎平淡無奇，就像“給我準備雞飯，老朋友，妳在妳的農場招待我”，仿佛就是壹張普通的紙條，毫不費力。然而，從這裏的第壹句開始，詩人寫道，他曾遊覽過村莊，突然來到農舍。主人熱情地招待住了客人，渲染了農家樂豐收後的歡樂氣氛，為接下來的旅行和抒情做了有力的鋪墊。“臘酒”指臘月(農歷十二月)釀制的米酒。這是水稻豐收後的喜人景象。春天喝完，臘酒看起來有點渾濁，但有名酒的醇厚之美。更何況農家樂的主人這麽好客，飯菜也很豐盛！海豚，指的是豬，這裏“滿滿的雞和海豚”是形容農民招待客人的極其豐富的菜肴。
“山河無道疑，又有壹村。”這是眾所周知的壹句話。它的妙處不僅在於對艱澀場景和對仗的嫻熟描寫，更在於它“語言閑來無事變得波瀾壯闊”，自然而富有哲理，有嚼勁。把這種自然景物帶入詩中，早有唐代詩人的描寫，如王維的《藍田山石門精舍》:“我愛秀於遠方，但我的第壹猜疑是不同的；安之慶轉過身來，忽然與千山相連。”到了宋代詩人手中，也有描寫，如王安石的《在江上》:“青山繞不過路，忽有千帆隱現”。還有與陸遊年齡相近的詩人強。他的詩有唐代的神韻，曾寫下“遠山壹見無路，曲徑漸有村”的詩句。但在意境的發展上，可以說這些詩遠不如陸遊。上面這句話通過“疑”字，描繪了徐行山村與周圍群山重疊、流水纏綿的失落之感。接下來的壹句話，是妳走壹走就能看到的美麗春光的延續。這樣，感覺的形象和視覺的形象就有機地結合在壹起，形成了壹幅美麗、動人、精彩的畫面。唐宋詩詞中對這兩句話的評價是:“像彈丸壹樣，不僅善於寫高難度的場面。”這個評價很有見地。這幅對聯不僅極其自然，而且寓意淺薄豐富；看似容易，卻出乎意料。所以千百年來廣受人們喜愛，現在已經成為廣為流傳的成語。人們在吟誦這兩句詩的時候，不僅領略到了山村難以言表的美麗自然風光，更體會到了其哲學思想的啟迪——只要人們正視現實，面對重重艱難險阻，不退縮，不畏懼，敢於開拓，銳意進取，那麽前方將是壹個充滿光明和希望的嶄新境界。
“蕭鼓隨春社，衣簡古。”詩歌由景物描寫轉向抒情，由村外景物轉向村內情懷。“春會”是中國古代的壹種習俗。南宋陳的《歲時廣記》說“立春之末五日為春節社”。也就是說，立春的第五天是春節社會日。當這壹天到來時，村裏的笛聲和鼓聲響徹天空，充滿了節日的氣氛。村民們還必須向土地神獻祭，祈求農業豐收。這種淳樸的古老習俗在當時的江南農村還是很流行的。這首詩不僅反映了農民對豐收的渴望，也表達了詩人熱愛農村生活的真摯情感。
從現在開始，如果妳在月球上悠閑地騎行，妳會用妳的手杖整夜敲門。這是全詩的總結，也是漫遊山村的心境表達。逛村是什麽感覺？山村的旖旎風光和鄉村風俗的淳樸之美給詩人留下了美好而難忘的印象。未來呢？詩以經常夜遊的感覺結尾，回味無窮。如果說孟浩然的詩《等到山假期，菊花時間我再來》的結尾很直白，那麽陸遊的詩結尾用筆更委婉。詩人吐露，如果以後有機會在月夜出門，我會隨時拄著拐杖敲門說話。這個結論點出了詩中關於訪村的主題，“夜敲門”與第壹句“農民”遙相呼應，不僅完整，而且更耐人尋味。
這首描寫江南農村日常生活的詩，有著共同的主題，但不同的是構思巧妙，描寫簡單，不加文字塗抹，自然有趣。詩人在詩中拘泥於“遊”字，卻沒有詳細描述訪村的過程。取而代之的是，他將參觀村莊的經歷的片段剪下，並通過每副對聯中的壹個層次的描繪來反映出來。第壹個詩人遊到了農家，第二個寫了村外的風景，抄了村裏的事，最後壹個寫了頻繁的夜遊。雖然各有側重，但卻貫穿全村，將山村優美的自然風光和淳樸的村民風俗和諧地統壹在壹幅完整的畫面中，構成了優美的意境和從容雋永的風格。這可以說是繼承了孟浩然詩歌“平淡而有思想”的特點，向前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