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成龍
壹個
當我遇到壹支筆的時候,我的思緒就像夏天的野草壹樣瘋長。
我的手追不上肆意的情感。它是壹匹脫韁的野馬,在詩意的草原上狂奔,濺起壹圈野味。
誰在破曉時分呼喚我的靈魂?
誰在憂郁的黃昏敲打我的思緒?
誰在漆黑的午夜撕毀了我的詩?
我儲存在脊髓裏的美好,我珍藏在肋骨間的感情,都在不安地顫抖。我仿佛聽到遠方響起了田園的笛聲,我的腳步也跟著悠揚的田園。那些美好的影像沿著神經跳躍,沿著血液流動,沿著我被割破的手指壹點壹點流出來。
收斂,收斂成壹群奔馬;匯聚成壹組馳騁的詩篇;聚集成壹群放牧的詩人。
從我的身體流向書頁,從我的書頁跳到生活,從我的生活中追逐長笛。
我坐在臺燈下,但我的詩和我的心早已被草原擦傷。
二
大風吹薄了壹茬又肥又嫩的夏草,我就出生在這個蕭瑟的季節。冰冷的草原,腥腥的草,狼的嚎叫。這不是我理想的出生地,這不是我理想的詩歌伊甸園。我的心在顫抖,我睜開眼睛狂奔,把壹路的汗水變成了壹首詩。
我不想生,但我必須生;我不想長大,但我必須長大。寒風在催,狼群在催,牧民的鞭子在催。
我是壹匹野馬,草原造就了我的野骨;我不是野馬,命運讓我充滿了詩意。狂亂的蹄子踩著秋天美好的節奏,濃密的鬃毛裝扮著冬天純白的激情。
晚上很黑,我還在追求太陽。
追求,追求破曉,追求靜謐的詩意。
然而,牧民的馬具緊緊地鎖住了我的不羈,血淋淋的鞭子抽打著我的靈魂。我在掙紮,詩歌在掙紮,自由在掙紮。
牧人的鞭子撕裂了我的傷口,我的血汩汩流出。我的心已在寒風中凍結,我的詩卻還在草原。也許,很快;也許,很久了。整個草原都會融化,長出壹片詩情,在風中茂密生長。
三
我有壹個夢想,騎著壹匹帶著鞭子的馬,馳騁在草原上;
我有壹個夢想,我會伏案寫作,不再徘徊;
我有壹個夢想,以詩為馬,終身放牧。
甘肅省靜寧壹中青年文學社
指導老師:李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