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都的秋天》中,作者以深情的筆觸,細膩的描寫,描繪了壹幅北方的秋景圖,讓讀者愛上了故都的秋天。
這是壹篇描寫秋情秋韻的美文。《故都之秋》是作者對北方秋天的深情頌歌。
文章壹開始就以秋天的“清、靜、悲”為特征,描述了故都的“秋味”和“秋意”,以此來表達他們的“秋感”。比如他寫道,“我從杭州千裏迢迢追到青島,又從青島千裏迢迢追到北平,但我只想品嘗這個秋天,這個故都的秋味。”對北國秋天的深情溢於言表。當然,發生在stubborness已經十幾年了。也是作者對北方秋天的熱切期盼。
為了引起讀者對故都之秋的迷戀,作者選擇了具有代表性和特色的秋花、秋草、秋蟬、秋雨、秋果等景物,襯托出故都之秋美麗多彩的面貌,其靜謐悲涼的韻味,含蓄頑強的性格,自然抓住了讀者的心弦。然後大筆壹揮,寫出了“二十四橋明月,錢塘江秋潮,普陀山涼霧,荔枝灣殘蓮”等“但色不濃,回味不持久”的南國秋色意象。這種巧妙的對比,都是為了渲染作者對故都的熱愛,而這不正是作者對大好河山的熱愛和贊美嗎?
作者在對北平秋天的色彩、情趣、意境、體態的描寫中,表達了對故都自然風光的眷戀和對美的執著追求,流露出壹種從容淡泊的心境。語言清新悠遠,蘊含著色彩感和韻律美,體現了郁達夫散文獨特的個性和審美價值。
《故都之秋》的第壹個特點是主觀感受與客觀描寫相統壹所形成的色彩和諧感和畫面美。
色彩作為壹個美學概念,有兩個方面:自然界的壹切事物都有自己的色彩,我們不妨稱之為客觀色彩;客觀存在反映在人的思想中,其色彩是主觀的,我們稱之為主觀色彩。這兩種顏色在郁達夫的作品中相得益彰。
秋天,無論在哪裏,總是好的;然而北方的秋天,卻格外的清澈,靜謐,憂傷。
這種“純”、“靜”、“悲”,是故都北平的秋天在作家思想上的總投射,構成了文章的基調和背景。讀者可能會問這個問題:就全文而言,作者有意贊美秋天。為什麽他壹開始就在讀者的感受上塗上壹層悲傷?是不是違背了人生邏輯?不,這種清、靜、悲,是故都秋天的特點,是作者著力表現的,因為這種顏色本身就是美的表現。劉勰在《文心雕龍·找工作》中說:“春秋時,陰陽家苦不堪言,找工作時心動搖。”意思是人的情緒隨著外界事物的變化而變化,春光讓人心情舒暢,秋色讓人心酸。故都的秋天有很多動情的語句:
在樹蔭下掃街後,落在塵土上的掃帚絲紋,看起來精致而悠閑,下意識地覺得有些落寞。梧桐壹葉,世人皆知秋的古夢,就在這些深處。
秋蟬微弱的余音是北方的特產...
如果說“精致”和“掃帚的絲線”的描寫勉強客觀,那麽“閑適”和“孤獨”則完全是主觀的、意識形態的。壹片飄零的槐葉能打動情懷,幾聲秋蟲的啼叫更足以觸及靈魂。這種深遠的憂慮和被孤獨者冷落的感覺,就是郁達夫當時的心情。因為作家在描寫客觀事物時的情緒,自然會感到孤獨和悲傷。和故都北平壹樣,作者的感受也是籠罩著淡淡的秋意。
文章在評論古人對秋天的哀思時寫道:
足見,有情的動物和有趣的人類,對秋天總是有著同樣深沈、悠遠、嚴峻、蕭瑟的感情。
把上面的主觀詞集合在壹起:清,閑適——清幽寧靜,這是故都秋天的“清”;纖巧悠遠——靜謐幽深,這是秋天的“深”;孤獨、無力、沮喪——沮喪和淒涼,這就是秋天的“悲傷”。郁達夫用他的情感描繪了壹幅細膩深刻的主觀畫面,構成了文章的骨架。讀者可以通過欣賞秋天的色彩、秋天的味道、秋天的意境、秋天的姿態,在作品中感受到美的力量。優秀的散文作家往往註重創造詩意的意境,但大多是在描寫客觀生活中完成的,而郁達夫註重從主觀感受中表現北平秋天的特色,這恐怕不是壹般人能做到的。
如果說上述主觀色彩被稱為“理性思考”,只有借助讀者的文學素養和壹定的鑒賞能力才能完成,那麽《故都秋色》對客觀色彩的描寫也可以稱為“自然再現”,直接訴諸讀者的感官。這篇散文,對於自然景物,既沒有濃妝艷抹,也沒有刻意雕琢色彩層次。它恰到好處地觸動了生活的底片,賦予了讀者北平秋天自然力所賦予的種種魅力,既體現了秋天的底色,又調和了文本的基調。妳看:
它在帝都的人山人海中...早上起來,泡壹碗濃茶,坐在院子裏,還能看到高高的綠色天空,聽到藍色世界裏鴿子的飛翔...說到牽牛花,我覺得藍色或白色最好,其次是紫色和黑色,粉色最低。
這是壹幅具有立體美感的巨幅畫。背景畫的是蒼茫的青天;地面上,五顏六色的牽牛花匯聚成壹個五彩繽紛的野生花園;天地之間,偶爾出現壹兩只白色或瓦灰色的馴服鴿子,點綴在壹大片空白中間,疏密濃淡適宜,可與天宮媲美。人們坐在院子裏,捧著茶碗,仰望藍天,俯身采摘牽牛花。耳邊不時傳來訓鴿的聲音。畫面靜態而生動,秋天的美與趣完全融入了藍天白花之中。這種帶著壹點“遊戲”的輕快意境,體現了故都秋天的淳樸之美和原始之美。表面上看,作者只是壹個點綴,但實際上,作者對顏色的選擇相當巧妙。這幅畫中使用的大多是“冷色調”,如青色、藍色、灰色、白色等,以表現深沈、淡然的特點。如果用紅、黃、橙等“熱色”,會破壞主觀色彩的協調統壹,沖淡故都秋天特有的風味和精神。它是作家的審美觀在文學作品中的反映。
再看棗的描述:
橢圓形的小葉子中間,出現淺綠微黃的顏色,是秋天的鼎盛時期。七八月之交,棗樹落葉,棗紅色,是北方清秋的好日子。
本節根據紅棗顏色的變化來描述季節特征,並從動態的角度來描繪顏色。讀者可以依靠文字中顏色的微妙變化來拓展想象力,從而理解事物。很明顯,前面的畫面是由空間中的幾個色點組成的。棗從淺綠到淡黃再到紅色,無疑是壹條線上的顏色,就像物理譜圖壹樣,細微的差別都能分辨出來。如果不仔細觀察事物,不細致感受,很難表現得如此準確。
《故都之秋》就像壹塊水晶玻璃,卻也透射出壹些從未著色的色彩。請看:
早上起來泡壹碗濃茶...
從槐葉的底部,數著泄漏的陽光向東...
最好的,也是底部的牽牛花,叫做長著幾根稀疏細長的秋草...
西北風即將刮起。北方便是壹個塵土飛揚的世界...
上述句子中沒有直接表達色彩的詞語,而是因為作者把壹些帶有某種色彩的特征性事物展現給讀者,讀者可以根據作品的藝術境界和自己對生活的觀察體驗,用它的色彩(客觀的或主觀的)對事物進行“補充”。不是嗎?通過上面的描寫,人們腦海中會呈現出金色的陽光和黃色的草的形象;看到塵土飛揚,讀者也會和作者壹樣,感到蒼涼和淒涼。文章的內容也在不斷向內部拓展,逐漸顯示出深度。再比如《二十四橋明月》《普陀山涼霧》《荔枝灣殘蓮》,也有這個特點。
在故都的秋天,節奏感和音樂之美更加強烈。節奏是詩歌的專用術語,在這裏我們可以揭示這篇散文的詩意美。
關於散文的自然節奏,郁達夫在《中國新文學概論叢書·散文二》中有明確的論述。他說:“在散文中,王漁洋所說的神韻,如果不是就旋律的死亡規律而言,是指廣義上的自然節奏...但也可以存在;因為四季的回歸,陰陽的協調...都是違背自然的節奏。”也就是說,自然界萬物的運動都在自覺或不自覺地遵循著壹定的規律和節奏,這是壹種自然節奏。作為描寫自然景物的散文,自然可以具有這種審美特征。郁達夫寫《故都秋》時,正是為圖書公司“良友”編兩套散文的前夕,所以這部作品較好地體現了這壹藝術命題。
先看作品中對秋雨的描寫:
陰沈的天空下,突然來了壹陣涼風,天開始下雨了。下了壹層雨,雲漸漸往西卷,又是晴天,太陽又出現了...
再看槐花的描述:
像壹朵花,但不是壹朵花,當妳早上起來,它會鋪滿壹地。當妳踩上去的時候,沒有聲音,沒有氣味,只能感覺到壹點點微小而柔軟的觸感。
看了這兩段,誰不覺得作者是在寫詩呢?在敘述中,他創造了無限的詩意。首先,作者選擇的東西是詩意的,有動的(涼風、落雨、流雲)和靜的(灰色的天空、無聲的落花),也有感性的風景。文筆如輕輕飄過的白雲,叮叮當當的山泉。自然的節奏和音樂的節奏融化在平靜細膩的描寫中。王漁洋的“神韻”也巧妙地嵌在秋雨裏,嵌在“細膩柔和”的落英芯裏,或聲或寂,或物或情,字裏行間暗暗滲透著秋天的意味和意境。這是自然界最美的節奏。
詩歌的韻律和節奏加強了古都秋天的音樂美。“江南,秋天當然是有的;但是草木/慢慢枯萎,空氣/來/滋潤,天空的顏色/出現/消逝……”以上三句結構相同,動詞後加結構助詞“的”,形式統壹,整體美感。形容詞作謂語,如“慢”、“潤”、“輕”等,都是表達平實細膩的意思。都是大聲音節。“慢”(màn)、“潤”(rê n)、“輕”(dàn)音調相同,前後兩個字是葉韻,所以聽起來鏗鏘有力,音樂感很強。托爾斯泰曾說:“當壹個修飾語被強行使用時,結果不僅是被修飾的詞,還有動詞,甚至括號。”(論創作)因為《故都秋色》很多詞都有這個特點(比如上面的“點綴”和“輕盈”),讀起來很有節奏感。看下面:“每到南方的秋天,我總會想起陶然亭的/蘆花,釣魚臺的/柳影,西山的/蟲鳴,玉泉/夜月的/鐘聲,潭柘寺。”作者用壹個個偏旁的樂句把這些名勝古跡排列得整整齊齊,來回盤旋,像壹串串珍珠,節奏明快,韻律輕盈。
所有的風景詞都是情話。這篇文章中“物”和“我”的完美融合和統壹顯示了作者傑出的藝術才華。它既是對北平秋天的客觀描寫,也是作者當時心境的反映。是郁達夫大量抒情散文中很有特色的壹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