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6年7月6日點擊:17我要投稿。
“長青體”的名稱始於宋代,是對唐代白居易、元稹詩歌的統稱,所指更廣。清代以後,其內涵和所指逐漸確定,成為以《長恨歌》、《琵琶曲》、《蓮長宮詞》為代表的敘事風格多變、語言多變、聲韻均勻的七言長謠的專名。
就寫作時間而言,《長恨歌》、《琵琶行》、《蓮長宮詞》都是宗元年間所作,而非穆宗長慶821-824年間。所以“長青體”不是以創作時間命名的。白居易《六韻我未盡加思》詩中有雲,說“制從長慶變古,詩變元和體。”作者在《令從》壹句上押下“慶初知造專利久,格調高古,初成俗,後繼有效。”白在《元稹墓誌銘序》中也說“聖旨作之,王言也。”到了現代,往往失之於匠心。自公指元稹之文,俗變雅,三變典,謂之人。在《詩要》的句子下,白註意到“人多指元,而白是壹首千言詩,或數元而如此。”。“可以看出,在白居易的作品中,與‘長慶’書名對應的書名是‘帝王專利’,與‘元和’書名對應的書名是‘詩’。
“長青體”之名,因《白居易元稹文集》之名。長慶四年十二月,元稹將白居易的詩編成五十卷,定名為《白長慶集》。元稹自己的文集也是以《元氏縣長青集》為題。《長慶》雖然只有四年,在袁、白創作中只是壹個短暫的階段,但作者本人認同《新唐書·藝文誌》記載為《白氏長慶集》和《元氏縣長慶集》共75卷。宋人目錄流傳至今,如晁的《讀錄》、陳的《解支齋錄》等。又稱《白長慶集》和《元氏長慶集》。可見,在宋代,元稹、白居易的詩文都被稱為“長慶集”,當時人們習慣這樣稱呼自己的集。可以推斷,“長青體”是白元體的別稱。
南宋時,戴復古寫下“望江南”“湖山好,字裏行間都是字。詩律成了長慶體,歌詞依舊優雅。這段話的意思是宋湖山和宋子勛.號湖山的詩有元、白的體質,詞有辛稼軒的味道。劉克莊《後話》評論杜甫《看弟子舞劍琴》詩說:“我看這篇文章就像琵琶,就像壯士尊嚴地去敵場,就像兒子女兒互相仇視。杜有建安、自傲,白未脫其長慶。這裏的“長慶體”實際上指的是元白體。宋的《讀集》中有壹句話叫“骯臟無知,可鄙白體”...妳要知道,有壹個知己。所以《長慶集》現在充滿了朝野。“宋人所說的‘長青體’,其實就是‘白元體’。
白元的詩歌因其韻律、古風和詩行曾被視為“長慶體”。紀昀在《英呂魁隋匯評論》中對白居易七律余杭盛興的評論說:“此所謂長慶體也,易學也。”這是七言律詩可以稱為長青體的壹個例子。紀昀還評價李商隱題為《贈四舍友七十二句偶轉韻》的詩說:“作長慶式直,取平鈍處,不失白元之學徑。在大蕭條中期,白元做不到。”這是歌曲可以被稱為長青風格的壹個例子。《四庫全書》目錄摘要:宋代詩人範成大在評論五言古詩《西江有壹條鱖魚》和《河豚嘆》時,說它是“壹種雜糅綿長的風格”。這是五言古詩的壹個例子,也可以叫長青體。上述場合所說的“長慶體”,指的是白居易、元稹的詩歌的風格和格調,不論是古體詩、格律詩、詩行,也不論長短。
這種情況後來發生了變化,“長慶體”成了七言絕唱的專名。明末清初著名詩人吳·以詩抒寫了朝代興亡的重大歷史變遷,表達了詩人內心深處的痛苦。他的《何勇宮詞》、《袁媛曲》等作品膾炙人口,被詩人譽為“長青體”。實際上,吳在繼承元、白傳統的同時,也借鑒和鑄造了其他詩人的創作經驗。《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評論“吳暮年慘淡,論者信之。其中宋和line融為壹體,特別擅長。計以四個傑出人物為原型,但韻味深長;旁白類似香山,風雅勝。韻協宮商覺得倔強華麗,特別是有壹段時間。”也就是說,吳借鑒了初唐四大家的歌曲,並從中汲取了營養。朱廷珍《小源詩話》的第二條評論說:“吳梅村的獻酒詩...古詩七首,天下第壹,多以琵琶行、長恨歌之體,且皆風雅嫵媚,故詞比物更艷更悲,在肝脾。”這意味著可以借鑒李商隱和文豐富的修辭手法和悲劇抒情技巧。從這個意義上說,吳不僅繼承了“長青體”的詩風,而且豐富了“長青體”的詩歌藝術,從而將這壹詩風的藝術成就推向了高峰。
唐代以白居易、元稹開創“長青體”為標誌,但這種變韻七言體其實早在元、白之前就有了。羅、陸、、張、王維、李白、杜甫、高適、等。都有這種變韻七言詩風。所以胡應麟《詩品》評價“李、杜外,盛唐之歌,此處不支,而情委婉真。”後來的《連昌》《長恨》都是這方面的標誌。白居易和元稹在初唐和盛唐許多詩人成就的基礎上創造了“長青體”。
《長青風格》作為壹首長線歌曲,內外特色明顯。在詩風上,是壹種“半正半古”的詩風。它不像韻腳的排列,必須遵循平仄的規律。與壹般的七古人不同,他們追求古直,盡量避免法定刑。與七排相比,顯得活潑搖曳;與古代七朝相比,顯得青春靚麗,雍容華貴。詩或對或散,就像壹朵飄忽的雲,流動的水,起起落落。押韻的運用平仄均勻,給人壹種特殊的音響效果。在內容上,具有“詩化小說”的特點,多講述具體的生活經歷或描寫帝王將相的興衰。《詩經》是中國第壹部詩歌總集,時間跨度長,浩如煙海,內容豐富復雜,學者皆知。但孔子評論說是“壹言以蔽之”,“思無邪”(《論語》為政)。輕量級,簡單復雜,壹個字差,少總是多。它把非常復雜的文學現象濃縮成幾個字,壹個句子,壹個詞甚至壹個詞。話不多,但壹句話彌足珍貴,境界滿滿。這就是中國古代文論思維方式和言說方式的重要特征之壹——整體集中。
古代文論思維方式的總體集中體現在文體論、作家作品論和時序論。曹丕的《典論·文》首開文體論先河,用雅、理、用、美四個字概括了奏疏、書論、題跋、詩詞四科八種文體的藝術特征。陸機的《文賦》直接繼承了《典論·文》的表現方式,以並列短語的形式描寫10體的特點。劉勰的文體理論可以用壹句話來概括。如《文心雕丁龍詩》:“章奏時,近雅;頌頌詩,則羽乎美;字動則明,格局斷則明;如果歷史理論的序言是註釋的,那麽老師就要著眼於核心;題字若題刻,則系統深刻;朱利安七言從事李嶠。”其中,“雅”、“美”、“審”、“芯”、“深”、“巧”是對應風格最本質的表現。在作家作品論中,古代文論常采用整體集中表達。雖是寥寥數語,卻壹針見血,巧妙地、生動地抓住了作家作品的藝術精髓。舉幾個例子來說明。評論阮籍與嵇康文學風格的異同,發現《文心雕龍·史明》有“嵇之峻青,阮直沈瑤”。壹個清晰而深刻,壹個遙遠而深刻,不用說,讀者會了解兩位作家的人格魅力和風格。李與杜才的學習風格迥異,前人評論鋪天蓋地。我們覺得他們還不如嚴羽滄浪詩話裏的壹句:“子美不能優雅如太白,太白不能抑郁為子美。”杜麗的雙子星,閃耀千古,“優雅”而“陰郁”,充滿魅力。他說的是多余的。交道還說兩者都是苦歌,蘇軾的《柳子之虞雯》有壹句“薄郊島”,這是很精彩的評論。如果壹個作家,壹部作品,壹句話不太難,要高度集中地表現壹個時期,壹個朝代的文風,也不容易。古代的批評家往往有壹種俯瞰宇宙、源遠流長的眼光和胸懷。有了這種眼光和胸懷,他們“代代談詩”(葉燮《原詩》),千百年來上下打量,往往有許多獨到的體會和理解。比如《建安風》《盛唐氣象》,把壹個時代的風格捕捉得如此之好,以至於後世的文學史家都說建安壹定要講風格,而說到盛唐氣象,似乎沒有風格和氣象就無話可說。《蒼話》說“今人重理,唐人重趣”,“理”與“趣”都是極其準確的表述。後世關於唐宋的著述很多,表述也不盡相同,但似乎都超出了嚴滄浪的審美視角。作為壹種思維方式,總體集中滲透在中國文學的各個方面。可以說,中國文學批評家在表達整個文學過程時,都盡量使用集中而精致的語言。這是壹種基於印象的對文學的整體把握。妙處在於直奔主題,抓住對象特征的主要方面,而忽略其細枝末節,即壹言以蔽之。古人所謂“立言得點”(文賦)、“短言得點”(文心雕聲)、“壹言堂窮”(文心雕龍找之)都說明了這個意思。
古代文論整體集中特征的形成有多方面的原因。從文化傳承的角度看,中國文化善於用簡單管理復雜,舉重若輕。世界上的壹切都是千變萬化的,其運行的規則應該是復雜的。但是中國的哲學家用壹句話形容就是“壹陰壹陽”。用陰陽來看待世界是多麽高度濃縮的表達啊。這種思維方式直接啟發了後世的文學表達。姚鼐對陽剛之美和陰柔之美的描寫,明顯受到《周易》的影響。《福祿選舒菲》形象地說明了古代文論思維方式與陰陽文學高度濃縮的特點。中國文論的凝練特色,也是從文化經典中得到啟發。在我們早期的經典中,整體的專註是壹個重要的特征。《尚書·要典》中的“詩言誌”作為中國詩學的“綱領”(朱自清《詩言誌序》),將詩歌廣泛而豐富的內容濃縮為壹個字“誌”。老子試圖以道來把握天地生命,理解世間萬物。道家的整個思想也可以用壹個字“道”來概括。儒家經典《春秋》,內容“微正”,語言“褒貶”。對中國文學理論更有意義的是,《春秋》的這壹特點受到了文學批評家的關註,並被反復引用。《文心雕宗龍經》說:“在《春秋》中,言之有理。”儒道文化是古代文論思想智慧的基石,其思維方式是中國文論集中特征的來源。後來的玄學主張“言不盡意”,禪宗主張“以心傳心,不以言表”,雖然意思是“重意不重言”,但另壹方面又促使文學批評家用最本質的語言去把握文學的真諦。而從壹個人的離合器的角度看政治的弊端,從壹個地方的興衰來審視壹代人的興衰,以此來表達故國之思和興亡之感。落筆用墨從細微處入手,立意貼近普通人,意象由小變大,在敘事中表現深刻的時代和生活主題,是“長慶體”詩歌的顯著特色和文學魅力。
“長慶體”有兩種相對固定的題材類型:壹種是通過講述某個人的故事來講述帝國政治的得失。有人寫帝王後妃,有人寫歌女,有人寫普通人。重要的是,他們的人生經歷足以反映壹個時代的脈搏。這種體裁從白居易的《長恨歌》、《琵琶行》開始,晚唐魏莊有吟,吳有曲,有《彩雲曲前後》,都是這種體裁的作品。第二,通過描寫壹個宮廷的變遷,可以看出國運的興衰,寄托對國家大事的憂慮。這壹體裁始於元稹的《蓮長宮詞》,吳的《永和宮詞》、的《圓明園詞》和王國維的《頤和園詞》都是這壹體裁的作品。
(作者單位:武漢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