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壹片絕望的死水，
微風壹點也吹不動。
為什麽妳沒有壹些垃圾，
把妳的剩菜倒掉。
也許銅會變綠成玉，
鐵罐上生銹的幾片桃花花瓣；
讓油膩織壹層羅綺，
黴菌為他蒸了壹些雲。
讓死水發酵壹溝青酒，
充滿了珍珠泡沫；
小珠兒笑著變成了壹個大的。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了。
壹條絕望的死水之溝，
也有點形象。
如果青蛙不能忍受孤獨，
又是死水。它在唱歌。
這是壹片絕望的死水，
這絕對不是美所在，
為什麽我們不把它留給醜陋去培養，
看看他創造了什麽世界。
《死水》寫於1926，是聞壹多的代表作。詩人把舊中國黑暗腐敗的現實比作“壹潭死水”，表達了他對醜惡勢力的痛恨和對祖國的熱愛。詩的最後壹句表明，壹方面，他對死水即黑暗不抱幻想，堅信醜永遠不能產生美；另壹方面，他並沒有真的絕望，不是因為他的心快死了，而是因為他討厭死水，想讓它死。“還不如留給醜來培養”是壹句義憤填膺的話。朱自清說:“簡直是讓醜惡早點充滿邪惡，絕望中才有希望。”(《聞壹多全集》序言)絕望中充滿希望，寒冷中充滿愛國熱情，是這首詩的思想特色。
在《死水》中，聞壹多借鑒了西方現代詩歌的反諷手法和“以醜為美”的藝術原則。詩的中間三段，展開了豐富的想象力，把死水裏面的醜陋的東西全部畫上了美麗的形狀，用鮮艷的顏色和響亮的聲音諷刺了骯臟的、發黴的、暗淡的、寂靜的死水。美醜交織對比，藝術效果令人耳目壹新。
《死水》是聞壹多對他的“三美”(音樂美、繪畫美、建築美)進行實驗的典型。這首詩有嚴格的格律。全詩由五節組成，每節四行。每行由三個“二字(音標)腳”和壹個“三字(音標)腳”組成，節奏相同，字數相同。每壹小節壹般都是以abcb式韻為主，從內部節奏到外部形式都非常工整。詩人就像“帶著鐐銬跳舞”，卻跳得如此輕松和諧，令人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