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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散文

看著大海,好像每天都想吃面條。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大海情有獨鐘。可能是小時候聽了安徒生的童話《海的女兒》,也可能是看了太多美人魚的傳說。看著五彩繽紛的畫面,藍色的海洋是如此的耀眼,我對大海的愛就此產生。

我記得很久以前,我讀過壹本關於海邊城堡的小說。幾個年輕人在海邊的巖石上看著海水沖擊著海岸,聽著潮起潮落,依偎在高高的椰子樹下,演繹著壹個個感人的故事。從此,海在我心中生根發芽。幾年前看了《魯濱遜漂流記》,但是被裏面驚心動魄的故事吸引住了。魯濱遜漂流在壹個孤島上,開始了他原始的生活,周圍有四個周海水。他的自力更生和堅強的精神深深感染了我,我的野性也光芒四射。如果我出生在海洋旁邊,我會毫不猶豫地向哥倫布學習,在未知的地方發現新大陸。

八年多黃河漂流盛行的時候,我很羨慕。當時我也想加入他們,但最後也僅限於想象。後來,當我看到柯受良飛過壺口瀑布時,我不禁與跳傘者和現場的觀眾興奮了半天。我對山川的愛是瘋狂的,但我又是如此的怕水!在這樣的向往下,我堅持去了開封,跑到了黃河邊上,體驗了壹把“不到黃河不死”的滋味。我看到了氣勢磅礴的黃河,我感受到了李白《黃河之水如何移出天外》的壯美詩句的意境。我松了口氣,心死了,也不再天天夢到黃河了。看了黃河,想看看海河,於是在壹個春日來到海河岸邊,上了壹條船。在寬闊的海河上,我看著波浪在船邊翻滾。碧綠的水面波光粼粼,像壹塊塊破碎的翡翠,壹起落下。真是太美太美了!

看到這條大河激起了我看海的欲望。海河的入海口是渤海灣。當妳到達那裏時,妳可以欣賞大海。我渴望藍色。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可以說是得寸進尺。只要妳有願望,妳就想實現它。於是在離開北京的前夕,我特地來到北戴河看海,但我只看到了和家鄉河流壹樣顏色的水,卻壹望無際,白白的,還有點深綠色。這不是我想象中的大海。不知愛愛愛愛見過多少次海,海的顏色是藍色的。我在北戴河看到了潮起潮落。我聽這裏的人說,立秋後的海是藍色的,南戴河的水更藍,但當我到達南戴河時,它仍然是同樣的顏色。雖然徜徉在大海中,海水溫暖而舒適,但我仍然不甘心,我沒有看到真正的帶著魚腥味的藍色大海,沒有看到驚濤拍岸的景色。雖然北戴河風景優美,環境優雅,但我總覺得不滿意,有壹點遺憾,因為這不是我向往的大海。

春節在家覺得無聊,突然突發奇想:深圳要看海了。看看真正的大海,也放棄妳的願望。我決定趕緊走在前面。在蛇口碼頭,我可以在陽臺上看到壹望無際的大海,看到海那邊的山,看到山那邊香港的高樓。但我看到的大海仍然是壹片白茫茫的大海,它不是我心中的那片海。我爬上了深圳的南山,站在山頂看著遠處的大海,很向往。我把鏡頭拉近,看到船在海上航行。這就是大海的感覺!但仔細看看水,還是我以前見過的水。藍色在哪裏?

渴望藍色,我在網上搜索深圳最好的看海地點,公交的售票員告訴我,最近的看海地點是“紅樹灣”,梅沙太遠了。於是我準備了很多吃的和孫女上了J1的公交車,奔向紅樹林。壹站又壹站,似乎在海邊奔跑,離海邊很近,卻又似乎遙不可及。沿著海岸線,路邊無數的建築壹直阻擋著我們的視線。過了後海,好像快到了,又看到了大面積的水。但是車還在跑,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經過壹片長長的椰林,汽車終於停了下來。這是壹個天然的海濱公園。高高的樹下鳥兒在鳴叫,行人很少,幸福的紅燈籠高高掛起,不知名的樹和花有規律地生長著,很多在北方是觀賞用的盆景,但在這裏卻像泥土壹樣到處生長。可惜這個自然公園很多樹都沒有標註。看了半天樹葉壹樣樹幹不壹樣的樹林卻不被認識,真可惜。只有簡單的路標標明荔枝林和椰子樹,其他的樹不知道名字。我只知道竹子,龍舌蘭酒,鐵樹,還有我家的富貴樹,其余的壹無所知。看著樹上掛著的樹胡子,覺得很好奇。我總是想摸摸它。這是樹根。根系非常發達。有些樹的根在地上形成壹個大圓盤,牢牢地綁在地上支撐著高大的樹幹。穿過綠樹掩映的道路,我早就透過樹縫看到了磷光閃閃的大海,過了很久才到海邊。許多遊客走在海邊的大道上。主幹道下面是壹條通往大海的水泥路。很多人騎自行車,離主幹道兩米多。看著大道上椰林裏的遠海,沒有藍色,還是以前看到的那條河的顏色,但大家都說是海。我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很可惜。大海是這樣的嗎?

海邊有很多水鳥,海鷗展翅飛翔,白色的身體在寬闊的海面上翺翔。有時它掠過水面,有時它在高空飛翔。躺在草坪上望著藍天,望著高大的椰子樹,望著與天空相連的水面,望著水那頭的香港,仿佛是壹場夢。香港離我這麽近嗎?放眼望去,海上大橋仿佛壹條玉帶,將內地和香港緊緊連接在壹起。放眼望去,海上霧蒙蒙,玉帶橋沒了,遠山和壹排排高樓也沒了,壹切都像是海市蜃樓。天空下著小雨,但遊客們的興致依然不減,我也在其中。孫女壹直叫“奶奶,奶奶”。她想去海邊撿貝殼。看到很多人在海邊撿貝殼,她已經不耐煩了。然而,高壩讓我害怕。我看著別人壹個個跳下來,卻始終沒有勇氣去實施。因為害怕,我在銀行猶豫了很久,幾次俯身,嘗試了很多次都以失敗告終,所以我必須找到壹條路。但是走了很久,還是找不到路。看著孫女焦急的樣子,我也只好破釜沈舟了。狠狠跳下來,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順手抱了抱孫女,臉上滿是滿足的笑容。沒有海浪,沒有沙灘,只有靜靜的水,輕輕地動著,偶爾從岸邊的小漣漪開始。我的小孫女在石頭裏撿小碎殼,感覺很有成就感,小心翼翼地用塑料袋包好,捧在手裏半天。

回到住處後,我壹直在遺憾地說,紅樹林的海水還是那樣。壹點也不像海,水壹點也不藍。我侄子女婿說妳沒有去真正的海,那是註入淡水的地方,只是水略鹹。

回家的日期快到了,侄女說:“阿姨!今天我帶妳去看真正的大海。這是壹段很長很長的旅程。我們早點走吧,在海邊呆久壹點。”知我者——大飄飄也!她知道我此行最大的願望就是看海,我不會滿足於看到真正的海。

坐上直達海邊的大巴,看兩邊的風景。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生機勃勃的景象。沒有破舊的房子,高樓幹凈,賞心悅目,令人耳目壹新。現代經濟的飛速發展,讓壹個小漁村在短短幾十年間變成了現代化的大都市。陸海空都很發達。從最南端的蛇口港開始,深圳從南到東幾乎走遍了整個城市。多大啊!跑了兩個小時,還沒到達目的地。過了吳彤山,山很美,很迷人,可惜不能停下來。過了隧道,過了高速公路,離大海越來越近了。群山環繞,道路曲折,最後停在海邊海水浴場。

今天的天氣真好!陽光明媚,沙灘上擠滿了人,下了車妳會覺得慵懶。穿過馬路,像夢裏的大海壹樣漫步。啊!啊!啊!啊!啊!終於看到了壹望無際的藍色大海,沒有坦尼克的上海水那麽深,而是海的顏色,藍色!之前看到的是假海!我興奮地睜大眼睛看著。幾個降落傘漂浮在海面上,降落傘上有壹個勇敢的人的鳥瞰圖。

脫掉鞋子,赤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舒服得無法表達。侄女鼓勵我踩浪跳海。她不知道我已經喜出望外了。赤腳走在沙灘上有點困難。來到海邊,潮水壹起落下,場面十分壯觀。聽著洶湧的漲潮聲,我的腳忍不住想去觸摸海浪。我唱的是《老處女追海,赤著壹只大腳》。退潮剛過,我踩在濕漉漉的白沙上,覺得涼涼的,還有點結冰,但看著這麽多人站在濕漉漉的沙灘上,我就勇敢多了。我正在看突然壹個大浪,褲子濕了,就趕緊往岸邊跑。退潮時,許多人又跑到海灘。大部分是孩子,在沙灘上挖戰壕。這片沙灘是他們最好的玩具,純天然,經濟實惠。

氣溫越來越高,很多人去海裏遊泳,26度的溫度也適合在海邊散步。不經意間,壹股大潮襲來,壹個人尖叫著笑著跑了。這個噴子就像壹個抓到秘密藏身處的孩子。它非常淘氣。我想探究她躲的規律,她卻不按常理出牌。將會有壹場大潮。起初,有壹個緩慢的潮汐。雖然是小潮,但是海浪翻滾著,跑得很遠。岸上的水是綠色的,但好像有分界線,裏面的水卻是藍色的,什麽都沒有混。漲水時,水面慢慢拱起,翻動細沙,把沙子推得遠遠的,把岸邊刷成陡坡,把沙子打得又硬又硬,像水壩壹樣。孩子們的戰壕在大浪的沖擊下很快被掩埋,仿佛這個地方從來沒有過什麽故事。漲潮的浪像雪壹樣幹凈潔白,像肥皂泡壹樣瞬間消失。我光著腳從南到北,從北到南走著,看著海浪,聽著濤聲,仿佛來到了蓬萊仙境,再也不想回去。看著潮起潮落,看著浪花飛濺,突然想起了壹句對聯,幾十年來壹直記在心裏的壹句對聯:“海往朝下,雲長且長。”用在這裏好像很合適!

溜達到最北端,這裏有壹個大碼頭,碼頭西邊有壹個礁石。這裏聚集了很多人。有人在礁石上用濕沙做動物造型,真的很逼真。壹些人在巖石邊緣挖了深溝,讓海水在漲潮時向上遊流動。海邊的巖石上刻著大字:“天長地久”。這些話深深吸引了我。不知道有沒有永恒的東西?唯有天地長存,其他皆是浮雲!看到這個“天長地久”,我就想到了海南的“天涯海角”。感覺應該是刻在海邊的巖石上!這兩塊高大的巖石是大自然的傑作,它們很堅固。如果妳想在這裏拍照,妳必須有勇氣走過光滑的石頭,踩著小石頭才能到達那裏。為了留下美好的畫面,我顧不了很多。我站在礁石上放個POS,很快就好了!我侄女盡力抓住鏡頭。今天迷上了攝影,果然圓了我的相思夢!

高聳的礁石上有壹個大洞,壹面白帆正從這裏緩緩駛向遠方的大海。

我喜歡看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濺起水花,然後慢慢滑下。我慢慢走到離海最近的礁石,拿起海水,慢慢聞。礁石上長滿了綠色的海帶,晶瑩嫩滑,我就抓了壹條放進嘴裏。它又鹹又硬。我侄女居然說是紫菜,我被貪欲給忽悠了!轉頭看高高的礁石後面,甚至還有“海誓山盟”四個字。看著這些文字,我嘆息了幾聲:有多少誓言可以天長地久?這八個字真的是對人類極大的諷刺,人性是最不靠譜的東西。嘿!壹聲嘆息,隨之而來的是沈重的心情。原來海邊還有高山。我原以為海邊全是沙灘,這次旅行徹底改變了我的印象。北戴河的情況也是如此。山的壹邊是海。難怪有“滄桑”這個成語。站在海邊,許下誓言,面對高山喃喃自語,這海誓山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自古以來,人心是最不可捉摸的,深似海,高似山,又似浮雲,捉摸不透,捉摸不透!

天黑了。坐車歸來,思念大海,思念大海,憧憬大海,思念大海,看海,望海嘆息。終於在夢裏看到了海,看到了礁石上的字。突然悟了很多,覺得有點開竅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壹切源於自然,也終將回歸自然。這輩子我還能要求什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