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上高中後,她就愛攀比,愛自得其樂。母親要求騎自行車的人帶她去兜風。
在李女士的觀念裏,做人比做事重要。自從她兒子出生後,她就註意孩子性格的培養。她為自己孝順、禮貌、體貼的兒子感到驕傲。但去年進入高中後,徐子恒開始註重攀比,貪圖享樂,半途而廢,學習成績下滑。策劃壹場“變形記”的想法壹直縈繞在李女士的腦海裏。
李女士說,幾年前,她在冰城偶然認識了騎車人閆喜良。今年年初,她得知29歲的閆喜良有騎行穿越新疆、西藏的想法,於是和他商量能否帶上徐子恒壹起。得知母親的提議後,徐子恒沒有反對。但在閻錫良那裏,李女士吃了個“閉門羹”。“帶壹個沒有騎行經驗的孩子,責任很大。在無人區,狼、熊、狗隨時出沒,高原反應對身體也是極大的考驗。妳還需要有壹顆足夠強大的心來面對自然災害。”
李女士壹遍又壹遍地解釋,騎行計劃是家裏人通盤考慮後做出的決定。“我只是想磨煉孩子,不是賭他的命。”經過十余次的溝通,閆喜良被這位執著的母親感動了。為了徐子恒的安全,他們同意不在懸崖上騎車。
今年2月,嚴希良帶著徐子恒搭車去杭州——北京,“熱身”路線順利完成。回到哈爾濱後,兩人著手準備穿越新疆和西藏的騎行裝備。
騎行還沒開始。壹晚上有兩次雪崩。
3月中旬,閆喜良提前將騎行裝備運抵新疆喀什。3月28日,他們乘火車抵達新疆烏魯木齊。沒想到,在騎行開始之前,大自然給了徐子恒和他們壹個“下馬威”。
徐子恒回憶說,由於天氣轉暖,3月底新疆布爾津縣布卡公路附近發生雪崩,當地多條道路受阻。那時候他和閆喜良在壹個叫北屯的村子裏,沒有暖氣,沒有開水,沒有熱菜。路上的馬糞和積雪混在壹起,最近的村子也斷了路...在冰凍的天氣裏,他們走了10公裏,沒想到又遇到了雪崩。走出“雪山”,閆喜良和徐子恒緊緊擁抱,分享脫險後的喜悅。
閆喜良說,新藏騎行路線自然環境惡劣,人煙稀少,特別考驗人的意誌力。漫長荒涼的地域,強烈的紫外線,幾天吃不到新鮮可口的飯菜,十幾天不能洗澡,高原反應帶來的不適...對於16歲的徐子恒來說,無疑是壹個巨大的考驗。
住在小旅館的大叔猝死,配合警方做筆錄安慰死者家屬。
4月5日,騎行正式開始。22日,徐子恒的車輛損壞,需要修理,就留在了新疆和田最後壹個無人區補給點大紅柳灘,而閆喜良則先騎馬去了石泉河,兩人約定六天後見面。酒店房間是三人間,住著壹個河南口音的大叔和同伴。淩晨三點,徐子恒還依稀聽到大叔翻身的聲音。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八點,舅舅的同伴試圖叫醒他時,他沒有反應。徐子恒報警求助。警方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推測大叔死於器官衰竭。警方要求徐子恒留下來,配合調查,並做了筆錄。
突如其來的壹切,讓人生地不熟的徐子恒感到壓抑,於是打電話給母親說起這件事。李女士有點擔心兒子,但還是努力穩定兒子的情緒。“妳還是未成年。如果警察有問題,讓他們找我。”“媽媽,住手。我想安靜。”徐子恒掛斷了電話。心急如焚的李女士忍不住哭了。她心想:“蜜罐裏長大的兒子,面對身邊人的突然離世,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可能會留下心理陰影。”但是她丈夫勸她不要擔心。“這孩子遇到困難也不想放棄騎行,還在盡力幫助別人,說明他已經長大了……”後來,已故叔叔的家人來了,徐子恒像個小大人壹樣安慰他們。
4月28日,徐子恒和閻錫良在石泉河相遇。兩人吃了壹頓大餐,震驚了徐子恒。4月30日,兩人繼續前行。
好幾天我都不敢告訴媽媽我腳傷的事。
徐子恒告訴記者,壹路上,美景記在眼裏,溫馨的瞬間印在心裏...在新疆搭便車的時候,車主是個維吾爾族小夥子,熱情地和他分享了幾樣食物;在西藏,壹位藏族老奶奶在家歇腳,老人中途要出門,他就放心地把家讓給他和顏喜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不是遙不可及的……”
說起旅途中最感激的人,徐子恒念念不忘大哥嚴希良的恩情。露宿風中,露宿夜中,徐子恒的身體漸漸吃不消,得了嚴重的口腔潰瘍。為了讓他快點好起來,閆喜良每天“逼”他吃三個西紅柿補充維生素。在無人區遇到兇猛的野狗,閻錫良讓徐子恒先走,自己斷後。在享有“世界中心”美譽的塔爾沁,海拔4600多米。徐子恒患有頭痛等高原反應,閆喜良為他搓熱手,搓熱腳。“路上的條件不好。壹個多星期沒洗腳了,我哥也沒嫌棄。”徐子恒說著,旁邊的母親李女士眼睛濕潤了。
李女士看到兒子發來壹張滿嘴裂紋的照片,很心疼。壹個朋友勸她,“別折磨孩子了,讓他回來吧。”她咬咬牙,沒有做。幾天後,李女士發現兒子沒有更新微信。“聯系他,他說壹切都好。”在李女士的再三追問下,我才知道,徐子恒是扭傷了腳,怕他媽媽擔心,不敢拍照上傳。
病在孩子身上,痛在媽媽心裏。兒子離家後,李女士每天都通過微信關註他的行程和安全。“雖然我想磨煉他,但我每天都在祈禱,希望他壹路平安健康。”有時候偏遠地區幾天都沒有手機信號,也沒有她兒子的消息。她只是盯著她的手機,希望得到關於她兒子的最新消息。
拿壹萬塊壓歲錢幫助貧困的藏族學生。
徐子恒說,他每到壹個村子,都會遇到很多熱情的藏族孩子,他們有著純真的笑容和清澈明亮的眼睛。“當他們看到我們時,他們會喊妳好。我們走的時候,孩子們追著我們說Tashildler(好運)。”
到了西藏,徐子恒提出了捐助貧困兒童的想法,得到了母親的支持。閻錫良聯系了當地的朋友朱。朱是龍江援藏誌願者,西藏職業技術學院教師。朱幫助聯系了珠穆朗瑪峰腳下紮西宗鄉的巴松小學,這是西藏職業技術學院的駐點工作點之壹。徐子恒拿著自己積攢的近萬元壓歲錢,買了100的書包和壹些糖果。經過42小時的跋涉,這份禮物終於在5月26日送到了孩子們的手中。
在得知徐子恒和顏喜良有意資助貧困家庭學生後,西藏當地的援藏工作隊推薦了高中生次仁卓嘎和青島的大學生單增偉。徐子恒、閆喜良承諾每人資助壹人,每年至少資助1萬元。
翻過30多座山,全程3150公裏,其中海拔5378米的紅土大板,屬於極度缺氧地帶。5月20日,到達西藏拉薩後,閆喜良和徐子恒的騎行結束。5月28日,他們回到了冰城。
真正的高貴不是優於別人,而是優於過去的自己。李女士說,這次旅行讓兒子皮膚黑了,但身體更強壯了,也更成熟懂事了。新學期開始後,作為壹名高二學生,徐子恒告訴媽媽,她打算好好學習,長大後幫助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