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在照料花園時去世了。我和Ober都覺得,梅姨選對了地方,能在可愛的蔬菜中讓自己的靈魂升天,是壹種福氣。但我和Ober還是掩飾不住對梅姨的思念。要知道,在黑暗中,在冬天,在冷天的黎明,想梅姨真的比什麽都難受。但最不可思議和令人驚奇的是,正在遭受痛苦的Ober堅持認為伊美已經回來了,並且仍然和我們在壹起。梅姨在世的時候,我們壹家人都是她養活的。我們自我感覺良好,但現在我們不再感覺良好了。Ober的精神狀態讓我擔心他是不是快死了。如果他真的追隨伊美,我該怎麽辦,我會怎麽樣?如果我想不出辦法修復Ober破碎的心,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自從克萊特斯壹家從羅利縣搬到這裏,我和他就成了同學,壹起坐校車。克萊特斯的出現扭轉了局面。夏天梅姨離開我們後,這半年來我從沒見過Ober這麽看重壹個人,臉上也恢復了光彩。克萊特斯是壹個對世界上幾乎所有事物都充滿好奇的孩子。他總有壹些獨特的想法和做法,但總是和老人相處。Ober聽說Cletus小時候不小心掉進河裏差點淹死。在危難中,他竟然看到了死去的爺爺和死去三年的狗。是爺爺把他推到了水面,把他帶回了這個世界。Ober說Cletus是跨過天堂門檻的有福之人,也許他能更準確地接收到梅姨的信息。Ober帶我們去了菜園,卻讓梅姨溫柔的靈魂在我們頭頂盤旋,溫柔的來到我們身邊。梅姨活著的時候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我猜是她之前的食言讓Ober有了再次見面的希望。然而這壹次,梅姨沒有出現,Ober覺得失落,精神壹下子衰弱了很多。第二天,克萊特斯從他之前收集的舊剪報中發現了壹條信息,急忙拿給奧博:普特南郡格倫牧場的降靈教會,楊牧師擁有與死者交流的能力。這個消息真及時。奧伯認為,楊燦牧師帶領我們去見梅姨。雖然我說這太不可思議了,但是Ober還是決定利用學校放假的機會帶我們去普特南縣。Cletus告訴Ober,他查過地圖,大部分路段都可以走高速公路,開車三個小時左右,非常方便。而且回來的路上可以繞道去州政府所在地查爾斯頓,參觀州議會大廈。這是克萊特斯的詭計,有他自己的私貨,卻能贏得奧博的芳心。
去普特南縣的路上,我們三個人都沈默了。車裏有壹種氣氛,幾乎像悲傷,但也不完全是——怎麽說呢,比悲傷還甜。我知道,Ober在祈禱梅姨回到我們身邊。雖然他看起來很平靜,但他的內心充滿了起伏。我們毫不費力地找到了降靈教堂,看門人遺憾地告訴我們,揚牧師已經去世了。聽了這話,我們三個都傻了眼。我們是來和死神較勁的,來刺穿我們和梅姨之間的銅墻鐵壁。我不認為結果正好相反,而是死亡逆風而行,要我們讓開。門衛知道了我們的來意,說這裏沒有壹個牧師有楊牧師那樣的靈力,但他知道有壹個人住在西松維爾,也許那個人可以...還沒等對方說完,奧伯揮手止住,然後搖頭婉拒:“這就是我被引導的地方,這就是我們尋找的終點。我不想像個老傻瓜壹樣到處找靈媒。沒有。”
與早上我們三個人享受的渴望的寂靜和寧靜不同,回去的路上籠罩在鉛壹樣沈重的死壹般的寂靜中。當上帝從我們身邊帶走壹個親人,活著的人總會很難過。我忍不住哭了。這半年來,我壹直擔心Ober的執念,也從來沒有真正為梅姨哭過。我無數次試圖把眼淚咽回去,但今天不壹樣。但是Ober經過了壹次精神上的掙紮,像變了壹個人壹樣緊緊地抱住了我,用他那有力而寬大的雙手擦去了我的眼淚,直到我身體裏所有的淚水都被清空,所有的負擔都被釋放。“沒有伊美真的很難活!”我說。但是Ober說,“她還在這裏,寶貝。親人永遠不會離開我們。”那天晚上,我又夢見了梅姨。夢裏的梅姨對我說:“兒子,我和Ober第壹次見到妳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需要妳。我們,我們三個,都迫切需要壹個家。於是,我們緊緊相擁,融為壹體。就這麽簡單。我總是告訴Ober,他是我的月亮和太陽。當妳來到我們中間,妳成了我的明星。妳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