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前身是壹首著名的琵琶獨奏,原名《夕陽笛鼓》。《夕陽笛鼓》的書名可以在姚燮(1805-1864)現代音樂考證中找到。這首琵琶曲的曲譜最早見於居士林傳的《閑敘》琵琶譜(約1736- 1820)(龍飛出版社:現在看到的是其弟子鹹豐庚申年的抄本,即1860),以及清代嘉慶年間。還有1842江蘇松江張建山《探草集》手稿、1875光緒義海《吳手稿》、1898《陳琵琶集》手稿、1929《吳圩》手稿。《陳琵琶曲手稿》中的《夕陽笛鼓》壹曲,曾列出“歸空、背月、臨水、爬山、尖叫、夜觀、歸船”七個小標題。(龍飛出版社:最近壹篇關於這首歌起源的論文是王林的《春江花月夜》屈原和作者的探索。根據這篇文章,在《江蘇崇明縣誌》中,有清鹹豐年間宋恒“自革新為“夕陽笛鼓”的記載。)
1895年,平湖派琵琶演奏家李芳遠將此曲收入《南北派13大曲琵琶新譜》(宮池譜),並改名為潯陽琵琶。此後,有人將這首曲子命名為《潯陽月夜》、《潯陽歌》。李芳遠的《潯陽琵琶行》有“晚霞笛鼓、花散風繞、近月山、近山落日、楓葉秋聲、巫峽千尋、紅樹林笛聲、江邊夜景、漁舟唱晚、暮影歸舟”等十個小標題。
1923年,上海“大同音樂社”(由於1920年創辦),劉、根據的琵琶獨奏譜《潯陽月夜》改編成多種民族樂器合奏曲,歌名也更易為《春江花月夜》。這首歌的副標題和李芳遠提出的不壹樣,是:“江底鐘鼓,月上東山,曲水,花影臺,深水雲,漁唱晚,拍岸,唱遠,唉,歸船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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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首曲子的某個“形象內涵”,人們壹直有不同的觀點和解讀。
當然,所謂“音樂”的“意象內涵”,並不是觸發作曲家創作心態的“客體事件”,也不直接等同於作曲家的“創作心態”;它是壹種具有法國性質和音樂性質的“異質同態”的抽象“行走情境”,存在於觸發作曲家創作心態的“客體事件”、由這種“客體事件”轉化而來的作曲家創作心態和由這種“創作心態”轉化而來的“音樂般的快感”之間。(參考作者的《音樂藝術新模式簡介——《自同構轉換集群》發表在《星海音樂學院學報》第2期,廣州,1992,《J6音樂舞蹈研究》抄襲中國人民大學,北京,第8期,1992;音樂哲學三記,中央音樂學院學報,1,北京1994;音樂哲學的視角與論域(Xi音樂學院5月3日專題講座提綱1996)載於《Xi安交響曲》第3號,1997,第9-13頁,《京華人民大學書報抄》,J6《音樂與舞蹈研究》,1998,第2頁。)
就《春江花月夜》而言,所謂的“意象內涵”並不能直接訴諸“語言”和“寫作”的“客體事件情節”和“創作心態觀念”。(參考作者《器與道——樂評論》,載黃忠,第2號,1994。)
然而,所謂的“音樂”並不是可以完全脫離其他文明現象的真正的“純藝術”。作曲家、演奏者和欣賞者的文化模式、哲學觀念、生活經歷、藝術修養和天賦都在不同程度上制約著他們的音樂藝術實踐,他們關註的是所謂“音樂藝術”在“源”域的內涵,“通道”域的信息和“目的”域的信息。(見作者《音樂哲學三記》,《中央音樂學院學報》第1994期。)
因此,對音樂“標題”的理解和解讀,在壹定程度上影響和制約著“聲學動態模型”的“表現造型”;並或多或少地改變了音樂的“行為”、“情緒”和“魅力”。
本文旨在研究《春江花月夜》的“題”的“文”;揭示這個“標題文本”的“應該”和“可以”的壹些內涵;進而根據中國古典藝術的審美傳統,深入挖掘中國古代文人和中國古代音樂家對自然、歷史和人生的感受特點,為中國古典名曲《春江花月夜》提供不同於當前主流解讀的另壹種可能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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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夕陽笛鼓》這個標題,讓人想起了馬致遠小曲《天凈沙》中的名句“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這不禁讓人想起漢武帝《秋風詩》中的名句“笛鼓鳴唱,悲歡離合多。妳什麽時候才能年輕力壯?”並引發我們對生活的深刻感受。
即使是《潯陽琵琶》和《春江花月夜》這兩個標題,也暗示著等人對這首曲子的理解,仍然與白居易的《琵琶行》和張的《春江花月夜》詩不無關系,仍然有壹定的“觸景生情”的意味。。所謂“春日花晨,秋夜月明,我常獨飲美酒”;“我正在送客,晚上在潯陽河上,我們突然聽到壹個聲音,壹把吉他劃過水面,……宴會的人,都聽著,蒙著臉,……這九江官員。我的藍色袖子濕了”;俗話說“誰在河邊第壹眼看到月亮,壹年之初河水什麽時候照人?”人生代代不息,江月只是年年相似。我不知道江月在等誰,但我看到長江在送水。”(龍飛出版社:《潯陽琵琶行》十個小標題,如《夕陽笛鼓,散花風,關山對月,山上斜陽,楓葉秋聲,巫峽,紅樹裏笛聲,江上夜景,漁舟唱晚,夕陽影裏歸船》,劉、改編。)
如果把《晚霞吹鼓手》(春江花月夜)與另壹首中國古典歌曲《漁舟唱晚》相比,則更加超然、清朗、清新;那麽《夕陽笛鼓》的深沈博大的意境,應該能讓我們接受上面提到的對這首歌歌名的理解。
但後來由於種種原因,人們對這首曲子的“標題”的理解甚至對這首曲子的解讀都發生了質的變化。比如:
“這首歌很可能是描寫晚上在船上演奏簫和鼓的情景,是壹首優美抒情的樂曲(君遲和安《民族音樂曲式與作品分析》,音樂出版社,6月1964版)。
“春光明媚,鳥鳴花香,月影、人影、花重疊在河面,鳥兒在靜夜裏撲扇著翅膀飛走”(見遊惠海《樂得看幾場國舞》,《人民畫報》第8期,1978);
“暮江依舊,春花爛漫;海浪會去月球,湖水會帶來星星。夜露繁花,春池溢月輝。這是隋人寫的壹首詩,春江花月夜。充滿詩情畫意的江南美景,如木江、春花、柳波、星月。摯友劉根據琵琶古曲《晚霞笛鼓》改編成絲竹管弦樂曲,也改名為《春江花月夜》,使我們把詩和樂章聯系起來,從樂章到詩記住了它。”這首曲子不僅有'唉,山水綠了,風歸水來,夕陽照紅了'的意境,更重要的是通過音樂表達了對自然風光和祖國大好河山的景仰之情”(高《民族管弦樂美略談》,載1978 165438+10月28日新華日報);
“優美而抒情的文曲有著濃郁的江南民間音樂氣息。完美地表達了‘夕陽西下,漁舟晚歸,山清水秀,風景如畫’的意境,表達了人們對祖國大好河山的眷戀之情”(見沙《的結構特點與紡紗方法》,載音樂藝術1980第3期);
“各派的稱謂有的比較簡單,有的則追求雅俗共賞。.....雖然兩者都或多或少地表現出文人的意趣,但後者卻透露出自生的避塵心境”(高《民族器樂概論》,江蘇人民出版社,1981年6月,1版);
”由此,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編曲者(龍飛出版社:指劉和)對音樂的寓意和詮釋。雖然標題與《琵琶行》中的“春日花晨,秋夜月明,我常獨飲美酒”相似,但音樂的趣味卻超越了“秋日楓葉燈心草颯颯”的秋天,而強調了“春江花月夜”的春之美生動描繪了江南江邊月色的美景,表達了對祖國大好河山的欣賞和熱愛”(見周《民族器樂》、《民族器樂播音講義》,人民音樂出版社,8月,1981,第37頁);
“它描繪了中國美麗的山川風光。音樂優雅別致,風格新穎獨特。是東方首富的夜曲”;“以田園詩般的意境和深情的情懷表現了人與自然的和諧”(《李希安鋼琴曲音樂解析》1982第1期《中國音樂》)。
“贊美祖國的錦繡河山,描繪如畫的自然風光”(見徐光義《談優秀古典音樂》,《人民音樂》第2期,1983);
“通過對晚霞中漁船歸來的描繪,歌頌了祖國的錦繡河山”(《董燁民族器樂體裁與形式》,上海文藝出版社,2005年2月1983版)。
“這首歌用寫意的手法描寫了人們在山川之間的郊遊。有鼓有歌,說明全國美女那麽多。”(林石城《養正軒琵琶譜》和《曲清冗語》,人民音樂出版社,9月1983。)
“音樂通過對夕陽西下、江上舟歸的描繪,表現了作者對自然風光的感情和熱愛”;《展現濱水黃昏美景》(民族器樂,袁編著,人民音樂出版社,1987三月版)。
於是,正如中央音樂學院中國音樂研究所編著的《民族音樂概論》壹書所說:“原琵琶《夕陽笛鼓》改編成絲竹合奏曲後,改為《春江花月夜》。也許改名的人是按照《春江花月夜》的想象來解釋這首曲子的(至少今天的演奏者是這麽解釋的)。(音樂出版社1964三月版)
《民族音樂概論》壹書也說:“在旋律方面,兩者基本相同;顏色方面,由於樂器不同,自然會有壹些變化。好像這個片頭變化不是音樂變了多少,而是演繹不同。它沒有歪曲原著,所以能被大家接受。”
但在作者看來,在這種審美價值取向的主導下,這首歌的播放速度比以前更快了,風格也越來越奢靡,完全失去了原來那種“生命的局限”的感覺和“哀而不傷”的魅力。(案例:這就是所謂的“消費經典化”,即“高雅音樂的庸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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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龍·尋訪》中有壹句話:“春秋陰陽悲,尋訪時心搖。”壹般來說,人的心理和自然搜索是同步同態的。如《文心雕龍·尋訪》說:“是以獻新春使春,與玉同樂;夏夢,於濤的心是凝聚的;天空晴朗,天空陰沈;雪茫茫,我深感憂慮。年代有東西,裏面也有東西;情隨物動,言隨情寄。壹片樹葉受歡迎,蟲鳴足以吸引人心;清風同明月,白日對春林。”
但是,人的心靈是超越物體和時空的。“萬物有恒之姿”“心神不定”(《文心雕龍·尋訪》)。人的心理並不總是“對應”於對自然的追尋。不同時代的不同主體,由於經歷、經歷、價值觀、文明模式等等的不同,對同壹種尋找會有不同的、不同的、甚至截然相反的、相對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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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美好”的“春天”,人們不僅僅是“春山勝多物,自得其樂,夜不歸宿”。手捧明月,花滿衣襟”(唐《春山》)等表面感受。對於深有感觸的文人雅士和音樂人來說,美好的春天更容易觸動他們心中那根哀怨的琴弦!這正如蘇軾《水龍隱》所說:“春色分三份,塵分兩份,水分壹份。細說起來,好像不是華陽,但有壹點是淚!”
葉嘉瑩先生曾說:“所謂‘尋其動,心亦搖’,生命復蘇的跡象,尤其是春天的美好與溫柔,最足以喚起詩人追求心中失落之物的感覺”(《論嘉陵詩從稿,舊詩重演》,中華書局,4月1984版,第162。
早在《詩經·七月》中就有壹句名言,“春來晚,……女子悲”。《列傳》說:“春,女子悲;秋天,悲傷;感受它的物化。”(在《淮南鴻烈苗訓》中也有“春女思,秋人悲,惟知物化”的說法。“傷春”“悲秋”可以說是中國古典藝術中壹個永恒的主題,在這裏,正如陳明·吉茹《小窗筆記·卷五行》所說:“見春,腮滿血淚,悲秋。”
這壹永恒的主題,在屈原的《招魂》中,以其悲憤交加、由悲轉恨的激情,更加強烈地震撼著人們的心靈。正所謂“眼望千裏,傷春,魂歸哀江南。”它所哀悼的是“許多人的汙穢”和“到處都是紅色的秋天”!
自古以來,“傷春”“嘆花”的詩詞就形成了壹個連續的“脈絡”。除上述引文外,還有以下例子:
遊客香在春林,春日傷客。(陸瑾·石亨的《悲傷之旅》)
春鳥有壹千聲,春花有壹千個名字。
旅人無話坐在屋檐下,很難想家。.....(隋柳《陽春歌》)
憂以柳,春亂如絲。(唐·劉希夷的《春天的女人旅行》)
今年我看的桃花李花由於腐爛,顏色也腐爛了,明年花開的季節不知道誰能看到美麗的花朵?(唐·劉希夷的《白頭翁的壹代》)
西宮夜靜香,欲卷珠簾恨久。(唐·王昌齡《西宮春怨》)
燕語如傷老春,宮花欲落欲飛。(唐·易立《隋宮怨》)
請問春天誰美?萬絲柳深煙。(唐·《與李書記的會見》)
想妳,花開花落的時候。(唐·《春望詩》四首之壹)
春愁斷,春鳥又呻吟。(唐·《春望》四首)
東風染綠又壹年,楚科多傷千裏。(唐立業的《劉》
無事可做,花開花落,似曾相識燕歸來。(宋·晏殊《浣溪紗》)
落花獨立,微雨燕齊飛。(嚴松道濟的《臨江仙》)
每到春天來臨,憂郁依舊。(宋風言思,《喜鵲踏》兩首歌之壹)
怨念,自古言情誤少年,堪比春光。
春天本該辜負我,我卻辜負了它。
對於我的心上人,我越來越沮喪的場景。(明《金瓶梅·花刺》)
春恨秋愁自作孽。誰是臉美?(清·紅樓夢)
“江南春斷腸”(寇準《江南春》),“流水已出春”(李漁《浪淘沙》)。“花隨流落,何以見得流回”(古《錢曲》)。春天如流水,逝去。《春江》的小溪讓人扼腕嘆息。李漁在於美人的名句“能有幾多愁,恰似壹江春水向東流”,以其超越古今、氣象萬千的語氣震撼了無數詩人、作家的心靈!
葉嘉瑩先生說得好:“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如果我們不認真對待,我們會發現,這真的是壹個可以抓住世界上所有人的好詞。短短四個字,“春花秋月”同時描述了宇宙的兩種基本形式:永恒和無常。套用蘇東坡的壹句話,‘隨其變而觀之’,那麽花開花落,月圓人短,春秋時期與丈夫的交往,真是變幻莫測。但是,‘以其不變而觀之’,每年都會是春天,秋來每年都會有花,每年都會有滿月,但是會壹直持續到永遠。“可以說前壹句的《春花秋月何時了》講的是宇宙無盡的運行”,而後壹句的《往事知多少》講的是生命的無常和死者的不可挽回。”(《王國維及其文學批評附錄》,廣東人民出版社,9月1982),第438、436頁。)
“花瓣已如淚流過,孤鳥已唱出哀思”(杜甫《春望》);“每日花開前酒常病”(馮延巳《喜鵲踩》);“淚問無字花”(歐陽修《梁祝》)。
江邊隨處可見,在詩人的眼裏,是血淚聚集的無盡悲傷留下了人們哭泣;在詩人看來,到處都是紅色,是被狂風暴雨摧毀的狼的殘骸。李後主《會歡》寫道:“林中花雕春紅,匆匆忙忙,冷雨晚來,風晚來。胭脂淚,相思醉,何時重?既然人從小就討厭水,常東。”在中國文人和音樂家眼中,花的迅速雕零是“人之生死,事之成敗,物之興亡”的簡稱。“每壹個過程,每壹次遭遇,都很容易引起人類的感應。”“枝頭上憔悴暗淡的花,比地上被大風吹倒的紅花還要尷尬。後者雖然使人對他的英年早逝深感惋惜,但前者卻使人清醒地認識到人生由盛而衰,由衰而絕的殘酷事實。後者是壹種可以避免的偶然事故,而前者則是壹切生物終結的必然命運”(《葉嘉瑩關於花的詩和關於詩的壹些話》,刊於《嘉陵詩論》,中華書局,4月1984版)。)。
《紅樓夢》第二十七回戴宇的“花葬”,正是因為這個傷:“花雕謝,花滿天飛,香消玉殞,誰有憐?”.....桃李可以明年再送。明年閨房裏誰知道?.....壹年360天,風刀霜劍步步緊逼;能鮮艷清新多久?壹旦流浪,就很難找到。.....沒有悲傷的歌給我,我不知道花落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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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此夕月,恍惚使人憂”(辛棄疾《玉蘭慢》),“憂來如潮,悲摧心魂”(李白《鼓浪嶼》);“每逢春來,惆悵依舊”的“惆悵”,不僅因“花開花落”而陡峭,還因“月圓人缺”而倍增。
《月夜》很美。然而,正是因為“月夜”的“美”,古今中外無數詩人都曾感嘆過月亮,感動過現場。在極度憂國憂民的中國古典詩人看來,文《菩薩蠻》第十四首“江上,雁過飛來”的月夜景象,充滿了憂傷和蒼涼。俗話說“濃墨重彩,惆悵憂郁”(張子榮《春江月夜》);正所謂“窮歌吹明月,此夜難耐”(權德輿《秋月》);俗話說“物供愁,夜景傷”(曾瑞《雙調·折桂陵,常在我心》)。
自古以來,“哀嘆月傷”的詩句也形成了壹個連續的“脈絡”。除上述引文外,還有以下例子:
美人走塵埃,千裏之外,明月照,清風嘆,川路長。
(宋謝莊《樂府歌》)
今夜,月色將至,在相思臺。可憐又遙遠,光在流浪。
(梁健文帝的《望月詩》)
徘徊在樓上的月亮,擔心窗外的人。
(於涼建武《賀胥主簿》)
如何在這個時候充滿感情?(劉亮蕭綽《滿月思維》)
客從江南來,來了月風起。在漫長的旅途中,我在三個地方看到了清晰的光環。
黎明跟隨殘月,黃昏和新月停留。誰說月亮無情,千裏之外。
朝發威劉水,黃昏入長安陌路。我不知道今晚我會是誰的嘉賓。
(匿名“月中客”)
月亮,此時已在海上,天涯* * *上空。這是壹個漫長的夜晚,漫長的夜晚的體貼。
熄滅蠟燭,憐惜光線,雖然我穿上外套,但並不暖和。所以我把我的信息留給月亮,然後轉向我的床,希望有夢。
(唐·張九齡《望月》)
我的床腳閃著如此明亮的光,難道已經結霜了嗎?擡起頭來看,我發現這是月光,再次下沈,我突然想起了家。
(唐李白《靜夜思》)
心有千千萬萬,但難過的時候就不好說了。之後妳只想著,眼界就亮了。
(唐孟郊《舊怨》)
他從他的臨時宮殿裏凝視著荒涼的月亮,夜月聽到了心碎的鐘聲。
(唐·白居易《長恨歌》)
三湘衰廟迎秋色,三千裏我心去,思鄉隨明月。家鄉已被戰火摧毀,可以聽到鑼鼓聲。
(唐·魯倫《夜泊武昌》)
拜月,新月不堪重負;庭前風清,月近人老,人望月長生。
店主的母親也是拜月人,壹種崇拜和壹種悲哀的聲音斷絕了。過去,拜月曾誇口說,但現在拜月淚流滿面。
回顧女兒們對新月的崇拜,我記得紅閨房年輕的時候。
(唐·紀仲甫夫人張夫人《拜月》)
留人無言,月無聲,月有明,人有情,人如別離後月,雲間水到增城。
(唐立葉《月夜送別》)
水國夜有霜,月有寒,山有灰。誰說離夢想很遠?
(唐·薛濤《送朋友》)
細細的影子會是圓的,世界上有幾個地方能看到?
(唐雪濤,月亮)
悲傷已是寸寸,想借酒消愁,也難使自己陶醉。
(宋·範仲淹《禦街行》)
月亮團圓,星星團圓,人怎麽能不歸呢?
(宋·朱敦儒《臨江仙》)
天啊,別讓蛤蟆照顧客人。人在哪裏?桂英是壹個漂亮的女孩。
(宋·蔡中《蒼梧評書》)
恨君不似月,南北,東西,南北,只與彼此;
恨妳就像壹座河樓,滿了就虧,滿了就虧。妳們什麽時候能團聚?
(呂宋本中《采桑子》)
什麽時候會有明月?我從遠處拿酒杯。我不知道天上的宮殿,也不知道幾月幾時。
我願乘禦風回天,我怕在細玉的樓閣裏,經不起九天寒氣。跳舞去發現陰影在地球上是什麽樣子的。
月亮變成了猩紅色的亭子,低低地掛在雕花窗上,照著昏昏欲睡的自己。月亮不應該對人有什麽怨恨,為什麽人走了才是圓的?
人們有悲傷和快樂,他們分離又重逢。月亮會變暗或發亮,會變圓或變圓。沒有什麽是完美的,即使在過去。但願人長久,千裏好風光。
(石《水調》)
在這江邊,花紅時節,月圓之夜,多少人“明月幾時有,不敢上樓”(吳文英《唐多令》);多少人“獨上高樓,望天涯”(晏殊《死華蓮》)。
* * * * * *
正是在這種“地久天長,天久天長”的難忘人生體驗中;總有壹天兩者都將結束,而這無盡的悲傷將永遠持續下去”(白居易《長恨歌》)中國古代的哲學家和詩人逐漸超脫於憂患意識,開始意識到人的“有限性”,開始意識到人的有限性的絕對約束,升華到“灑脫”的崇高境界。
如果說,有些詩人在“洗清冤屈”上“尖酸刻薄”;然後,有的詩人已經有了超脫之心,卻沒有超脫之力;只有那些胸懷寬廣,能夠容納“天地之間的無限空間”和“從古至今的漫長時間”的詩人,只有那些更深刻地體驗到時空相通的偉大生命的詩人,才能以哲學家的心體會到“人,慈悲為懷,含淚而願,她如江河之花般永恒”(杜甫《哀江頭》)的智慧。
如果說白居易的《商鞅人》裏說“鶯啼歸燕悄去,春去不分年。只在深宮看明月,事四五百回圓。”只是從壹個固定的角度,在壹個有限的時空框架裏,我用“憂患意識”麻痹自己,努力去遺忘;接著,李的《飲酒問月》中說“今人不見古月,今月慣隨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 * *望明月”,紛紛“望今昔”(王國維《人間詞話》),試圖在壹個從古到今壹直叫“周”、四面八方叫“於”的時空框架中超越“憂患意識”。只是這種“超越”的企圖本來是無法實現的。李白詩中的最後壹句“只願對酒當歌,金瓶梅總照月光”,就是“超越”的“嘗試”沒有實現,陷入自我麻醉的證明。
中國哲學和中國藝術的最高境界,就是既知道它的局限性,又知道它的不可能性;並且知道它的局限性是無法超越的,它想要超越的企圖肯定是實現不了的。這種深深的“有限意識”升華為壹種崇高的藝術境界,壹種人生的哲學境界。
張的《春江花月夜》(1)便是如此,“以孤篇壓倒全唐詩”。
《春江花月夜》全詩如下:
連海平在春潮中,海上明月在潮中誕生。
隨波逐流千裏,江邊無月。
河水繞著方甸流,月光像霰壹樣照在花林上。
霜在空中流動,妳飛不起來,但妳看不到汀上的白沙。
江面上的天空沒有塵埃,天上有壹輪孤月。
誰在河邊第壹眼看到月亮,月初照人。
人生代代不息,江月只是年年相似。
我不知道江月在等誰,但我看到長江在送水。
白雲漸行漸遠,青楓愁雲滿面。
今夜誰家船平,何處錯過明月樓。
可憐人徘徊樓上月,應留人補鏡。
玉壺的簾子卷不起來,卻被刷回鐵砧上。
此時,我不認識對方,我希望中國逐月照耀妳。
鴻雁在天上飛,魚龍潛在水裏跳。
昨夜夢見閑池落花,窮春未歸。
春天河水流走,河塘落月西落。
斜月沈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
不知多少人月歸,月搖滿河樹。
正如聞壹多先生所說,“有強烈的宇宙意識,有因宇宙意識而升華的純愛,有因愛而放射的同情。這是詩中之詩,峰中之峰”(《聞壹多全集·唐詩雜輯·宮體詩贖》,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2年8月北京第65438+。壹個詩人,像上帝壹樣,包容壹切,看見壹切,理解壹切,同情壹切。但是沒有怨恨,沒有辛酸,沒有詛咒,甚至沒有悲傷。正如聞壹多所說,這是壹種“更獨特的宇宙意識,更深邃、更寬廣、更和平的境界!”面對神奇的永恒,作者只有驚愕,沒有憧憬,沒有悲傷”(同上,第20頁)。
中國的古典歌曲《春江花月夜》不是“贊美祖國大好河山”;也不是“二十五弦奏夜月,卻不能清怨而飛”(錢起《歸雁》)的悲涼;而是“悲而不悲”(高爾泰《中國山水畫源流論》,甘肅人民出版社,1982,12,第309頁),深情而不放縱。正如英國詩人華茲華斯所說,“它既不激進,也不大膽,卻有著凈化和征服靈魂的巨大力量”(2)。
劉勰《文心雕龍·知己》說:“知己難!音難知,識難遇。每遇知己,壹別千年。”唱著嘆著《春江花月夜》等待著與今天某些“知音”不同的另壹種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