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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和歷史呢?

作者林國華,用後記勒·戴雲的話說,是“壹個在靈魂世界漫遊的人”。他的文字嚴肅卻充滿了精神意趣,廣博的知識讓人時時刻刻看到哲學思考的閃光。對於壹個和我壹樣完全沒有接觸過這門謹慎學科的旱鴨子來說,沈浸在書中是壹種享受靈魂洗禮的過程。《詩歌與歷史:古典風格的政治哲學》無疑是壹本獨特的書。它給人最突出的印象是跨越時空,從古希臘到羅馬帝國,從意大利中世紀到文藝復興,從中國儒學到最流行的列奧·斯特勞斯。這是壹部意識形態的《綠野仙蹤歷險記》。作者的文章短小精悍,很少有陳詞濫調,但很多都有警句和碑文的魅力。比如,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東西最能表現人類的“人性”,那就是詩人荷馬曾經用來結束他對特洛伊戰爭的敘述的東西:葬禮。葬禮定義了世界的最終邊界:上帝是不朽的;野獸會死去,但不會被埋葬;只有人會死,會被埋葬。再比如:科斯拉人的錯誤源於他們對壹個基本的國際關系常識的無知:中立的基礎就是實力。換句話說,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談論和尋求中立。希望必須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這些不都是讓人聯想到尼采和魯迅的筆觸嗎?這本書的風格也是多樣的,單從目錄就能看出來。有:閱讀歷史筆記、講義筆記、提示、壹瞥、閱讀指南、簡要說明、細讀等等。這本書的書名是《詩歌與歷史:政治哲學的古典風格》。在這裏,有必要解釋壹下“政治哲學”的經典含義。在古典風格下,哲學的最高目標是與政治聯姻,用政治的手段實現它已經追求或即將追求的壹切理想。在這個過程中,哲學不惜釋放自己的暴力性格,甚至沾染血腥氣息。然而可悲的是,權力往往沒有像柏拉圖所期望的那樣與哲學聯姻,而是與詭辯家和活動家的誹謗聯姻。由於政治哲學的問題是對“世界”秩序的追問,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歷史”、“喜劇”和“悲劇”是“政治哲學”可以采用的三種自然寫作形式。——只有這三條,沒有別的路!如果說蘇格拉底代表了“政治哲學家”的最高境界,那麽古代流傳下來的蘇格拉底畫像的三個版本(色諾芬、阿裏斯托芬和柏拉圖)分別是“歷史的”、“喜劇的”和“悲劇的”。因此,本書很大壹部分是基於對蘇格拉底、色諾芬、阿裏斯托芬和柏拉圖著作的個人閱讀理解,從而在此基礎上實現作者自己的政治哲學取向。雖然這些都與古典主義有關,但都為今天的治理提供了壹些方向和觀點。接下來,對本書的三個關鍵詞:“詩歌”、“歷史”、“政治哲學”中的另壹個關鍵詞“詩歌”進行解讀。以前壹般認為,詩人總是屬於感情泛濫的壹類,可以對壹切進行呻吟,對世界的浮華進行天真的嘆息,是小資產階級情調茶余飯後的休閑產物。我突然發現我的觀點是多麽的片面和膚淺——“歷史學家和詩人的區別就在於此:前者描述的是已經發生的事情,後者描述的是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詩歌比起歷史來,更有哲理性,地位也更莊嚴。”(標題二——亞裏士多德式)。學者們把詩歌的地位提升為簡單而內涵豐富;這遠遠不是壹個人狹隘的眼光所能企及的。就像“妳這樣看詩歌,也期望詩歌這樣看妳”壹樣,肩負歷史使命的詩歌,在我們等井底之蛙的時候,可能無意澄清面目。在此,我再次仰望詩人,向他的莊嚴立場致敬。這是我第壹次看這本書的感受。我以為這種顛覆性的認知都是自己的無知帶來的,但在壹步步深入的閱讀中,作者的慢條斯理讓我對自己的無知稍微寬容了壹些。因為我對當今詩人低俗的理解也和詩歌本身的發展有關。作者說,所謂“古典詩人”,是壹群與現代人心目中的“現代詩人”理想完全不同的人。他們的任務不是把生活描繪成壹場夢,不是把事實變成虛構;相反,大多數古代詩人致力於剝去生活的裝飾品,把事實展現給世人。我想這就是“古詩詞”具有質樸、冷峻、憤怒、嚴厲、果斷、崇高等特質的根本原因。相對於“古代詩人”的質樸與慷慨,是後來的文化詩人所壹味追求的精致與深刻。我們應該看到的是,如果我們失去了慷慨,我們的深刻就會退化為尖刻。這本書以壹個學者寫作的姿態,慢慢向我介紹了“政治哲學”這個全新的學術概念。雖然是學術性的,但並不晦澀,卻因其全新的認識和解釋力而發人深省。它使人陷入思辨的溪流中,隨著作者的思路跌宕起伏,沖刷著世間的雜點。看到“柏拉圖的《敘拉古》和迪翁的《友誼問題》這壹章,我驚呆了。迪翁是哲學家柏拉圖最好的弟子,也是錫拉丘茲的政治家和解放者。勇敢,節制,公正,慷慨,但後來由於某種過度的道德負罪感,被惡人主動暗殺,死後也沒有朋友為他報仇。...... "暴君“似乎最大程度地體現了哲學的政治愛和政治性。”暴君”顯示了哲學的暴力性質和哲學與血液的親緣關系。.....和許多同道的“前蘇格拉底”自然哲學家壹樣,柏拉圖的敘拉古之行預言了後來馬克思的激烈和坦率:哲學的事情不僅是解釋世界,而且是改變世界。作者優秀的認知在書中隨處可見,讓人無時無刻不感受到收獲珍貴思想的喜悅。比如作者摘錄:“任何作品在作者完全隱形的情況下,都成為戲劇。“——共和國。這種對戲劇的定義,讓人看到了哲學思考的閃光。作者只是隱形了,不是消失了,他的壹言壹行和思想都是由劇中虛構的人物來完成的。在這個意義上,我們是否可以進壹步理解戲劇的本質是作者的隱形獨白?反復默想之後,我們似乎頓悟了:正是因為從小接受的社會化灌輸,我們從來沒有思考過,也懶得質疑它的正確性。這是壹種悲哀,不是我們對某些事物的誤解的悲哀,而是這種慣性帶來的民族慣性的悲哀。比如上面幾章會再次顛覆自己的認知。壹向軟弱的哲學家,與殘酷血腥的政治同根同源,哲學纖細的血管裏也流淌著粗獷奔放的血液,他們試圖控制它來改變世界。乍壹看,這是壹個多麽荒謬的命題,在作者廣博的著述中,孕育了頑強的生命力,自然改變了我們天真的看法。書中的許多學術觀點,沿用至今,仍有其廣泛的實用價值。古聖先賢用他們的智慧喚醒世人,為我們早早撥開了凡夫俗子的迷霧,而我們依然缺乏智慧,始終只是霧裏看花。例如,希臘智者希庇阿斯在書中說:“惡魔是壹種可怕的東西,因為人們不可能像懲罰小偷壹樣制定法律來懲罰誹謗者,但誹謗者是最無恥、最危險的小偷,他們偷走了世界上最珍貴的財富——友誼。”哲學家對誹謗者的定義擊中了要害。我們用了幾千年的時間,追到了賢人,得出了“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結論,最後立法懲辦讒言如賊,以先賢認為不可能的方式完成了我們對先賢的追隨。作者對許多文學作品的閱讀和考察是深刻而有見地的。我們在世俗世界中習以為常、根深蒂固的壹些觀念,已經被他翻天覆地、深刻地改變了。例如,作者說敵意總是與友誼密切相關。這種觀點雖然在現代生命科學中略有介紹,在勵誌作品中也有出現,但總感覺像是現代人幾經滄桑後獲得的頓悟。不曾想,這壹觀點早在普魯塔克和柏拉圖時代就已被引為佳能。普魯塔克在他失傳的《論靈魂》第壹卷中,記錄了壹位名叫“吉朗”的老人說的壹句話。當他聽到有人吹噓他沒有敵人時,老人問他:“那麽妳有朋友嗎?”這句話簡短而意味深長。偉人的壹個基本特征就是身邊總有壹群敵人。“敵”字不能用“敵”來代替。仇人多是個人恩怨,多涉及當事人人品;敵人的出現大多是某種立場和公共利益(壹部分人的共同利益暫時解釋為公共利益)。由於立場不同,而且雙方不能互相容忍,這壹般不涉及個人性格,所以它的產生總會有壹種高於個人的、英雄式的悲劇意義。沒有敵人,就不會有真正的朋友。壹個人的退縮和中立,註定了他永遠站不到歷史的浪潮上,永遠成就不了自己和他人的輝煌。這個簡單的道理,用在普通人的原則上,也指引著我們壹定的方向。我們的選擇和方式往往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只要有人同意,哪怕只有壹個人,我們的選擇都是有價值的。到處迎合的想法只能塑造平庸的人,他們在生命的盡頭壹定會後悔,因為他們是曖昧的,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的活過自己。由於學識淺薄,我對這本書的理解總是有限而單薄的。這本書的精髓還有待更有眼光的探索者去發掘。這裏做個簡單的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