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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與陌生化

在閱讀實踐中,我們經常會遇到看似不符合語法規範和邏輯,但藝術表現力很強的語言。這些語言不受通常語法規範的限制和束縛,給人以新奇而強烈的審美刺激。我們稱這些語言為“陌生語言”。主要出現在詩歌、小說、散文中。由於它獨特的表意功能,應該引起我們的註意。

壹,語言“陌生化”的主要類型

1.名詞並列

雞啼茅店月,人走板橋霜。(溫庭筠《上善晨行》)

詩歌由名詞組成,寫早期場景,生動通俗。

2.主謂異常雜合

(1)濕鳥還在摸睫毛(摘蓮子)

(2)晨鐘濕雲外(杜甫《雨濕態不能上岸》)

例①“鳥聲”(主語)和“觸睫毛”(謂語)搭配異常。“晨鐘”和“濕漉漉”的變態組合。

(3)青蛙在我家鄉的地裏長得很好(李允智的青蛙)

(4)夏天過去了/秋天過去了/今天恰逢小雪(愛情)

(3)說“蛙”(主語)和“長得好”(謂語),主語和謂語異常搭配,表現出“稻花香中說豐收,聽蛙聲”的意境,清新宜人,耐人尋味。詩人別出心裁,“夏”與“荷”與“秋”與“蟬”的反常搭配,既預示著時間的流逝,又蘊含著“夏荷”與“秋蟬”的意象。

⑤馬蹄聲似乎又壹路輕飄飄地散到了山上。(吳伯簫的山居)

可惜這張臉填錯了性別,居然長在男人的馬上,讓壹個37歲,很有能力的文員有壹張不那麽讓人放心的娃娃臉!(《魯的《長城》)

例⑤和⑤分別來自散文或小說。例⑤用“散”形容馬蹄聲,突出馬蹄清脆輕快的特點。有趣的是“這張臉填錯了性別”,生動地刻畫了人物。

⑦只有幾滴血從羅漢大爺的耳朵根部流出來。大叔耳朵沒了,整個腦袋就變得很簡單。(莫言的《紅高粱》)

“簡潔”通常是形容語言,莫言創造性地用“簡潔”來形容頭部,新穎、貼切、驚艷。

3.動詞和賓語的異常搭配

我是妳河邊破舊的老水車,紡著千百年的倦歌。(舒婷的祖國,我親愛的祖國)

(2)夢想,就像壹張有獎有息的彩票,至少買了不會虧錢。妳可以從妳的夢想銀行透支幸福。(蔣豐《癡人說夢》)

例1“紡紗”與“累歌”的非正常搭配,例2“透支”與“開心”(對象)的非正常搭配,都很新穎獨特。

4.附加成分和中心詞的異常搭配

(1)窗外/被秋風吹瘦的蟲子/傷心地咬著我的心(王壹菲)

(2)黃昏/繞過風景中的池畔/漂浮在荷塘中/是壹朵朵鮮艷的綠詩(王元的等待)。

③根須嵌詩經/壹首唐詩/壹葉宋詞/壹聲柔風唇語/壹聲柳韻(易德超《折柳》)

例①用“很細”修飾“蟲聲”,質感豐富。(2)用“花開”“艷綠”裝飾“詩”,與前面的“池畔”“荷塘”相協調,擴大了詩歌的容量,拓寬了意境。③用“枝”和“葉”量化《唐詩》、《宋詞》,而不用常見的“頭”和“闕”,使之與《劉蕓易》融為壹體,自然引出下文。

5.詞匯互動錯位

(1)水中飄的雲/天上飛的帆(冰芙的《荷塘月》)

(2)文人放下鋤頭/農民放下眼鏡(陳力《在壹個被地震嚇壞的城市裏》)

例①本應是“帆浮於水/飛於天”,“雲”與“帆”交錯,生動地表現了水天壹色的壯麗意境。“文人”與“農民”的互動,生動地表達了人們在受到連續地震驚嚇後的忙亂狀況。

在語文教學中,註重語言“陌生化”有利於打破刻板印象,增強語言理解能力,提高閱讀水平。高中語文第壹冊第壹單元有壹道閱讀訓練題,要求妳從括號中選擇壹個合適的單詞。例子如下:

著名的峨眉山,所謂風景獨特,五步壹點變,十步壹大變。我享受了壹個星期。雖然變化很多,但是氣勢{雄偉又特別急狹},巖石山峰,近在眼前,往往看起來氣喘籲籲。(《鑒湖如畫》)

在壹個段落中,應該從“動量”壹詞後的括號中選擇哪個詞與其最匹配?測試的結果是,我們發現大部分同學不假思索的選擇了“majestic”,因為“majestic”是壹個常用的說法。老師們的答案是“緊迫”,而作家許則用了“緊迫”這個詞。仔細考慮之後不難發現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急”和“迫”的意思差不多,都有時間短的意思,壹般不與“勢”搭配。而《匆匆》從主觀感受的角度渲染了峨眉山景觀的特點,對比了鑒湖景觀的特點。下壹句是“近在咫尺的亂石峰巒,往往看起來喘不過氣來”,是對“倉促”的進壹步解釋。由此可見,“沖氣勢”這種“生疏”的搭配方式的確是獨壹無二的。思維是固定的,很難壹下子理解和接受“勢頭迅猛”這種說法,回答閱讀訓練題時難免出錯。再比如,說到“時間似乎已經睡去,池水清澈無聲”“小松鼠自由地啃著陽光”這樣的句子,如果用通常的語法規範去判斷,得出主謂搭配不當的結論,那就完全沒有美感可言了。總之,缺乏“語言陌生化”意識不利於閱讀鑒賞能力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