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棵樹,在黃昏守護著樹籬,在黃昏淹沒了倦鳥的翅膀。她消失在高樓裏,壹朵雲遮住了路邊的涼亭,但她沒有看到天空。妳住在那個城市,獨自留在那個村莊,停在那個渡口。也許不栓妳的船,不鎖妳的雕鞍,不送妳楊柳岸小鳳,是個錯誤。否則,她為何如此孤獨,在無人的角落開辟壹片小天地,經營早春的寒意,種些半夏葉,剪種深秋的雕零,凝聚多年前的哀思?不肯走壹步,把傷心的話咬出血來,抹在素白紙上,畫出殷紅的玫瑰和鮮艷的浴液。
壹棵樹,陪著她守著當初的承諾,壹直站到了第壹天。不去尋找,把根紮在那裏,陪風,陪雨,沐浴陽光,翩翩起舞。怕錯過每壹次重逢,每壹朵花。永遠不說心碎,假裝無所謂,拾起每壹片落葉,裝訂成冊,寫下關於妳的絕句。描繪那些或疏或密的舊日記憶,哪怕爛掉成泥,她都視若珍寶,燃燒著深刻的遺憾和壹些初衷。
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歲月的提醒,在感情蒼涼的季節,給她留下了最初的回憶?風來了,樹在咆哮,喊著妳的名字,每壹片葉子都在向妳的方向揮舞;落雨時,每壹片葉子都光禿禿的,無聲無息,醞釀著孤獨的掙紮,她很享受掉進孤獨枕頭的滋味。晨光中,我披著薄霧紗,聞著空氣中妳殘留的味道。它亮得讓人恍惚,等著妳回頭。從葉到花,時間過得慢,思念過得細,只有妳在風中淡淡的消息不夠真實。遙遠的行蹤被紅塵淹沒,思緒潛入夢境,更顯蒼涼、寂寞、遙遠。
壹棵樹記得,春天,那是壹個普通的下午,壹米的陽光很溫暖,花兒還在醞釀蓓蕾。妳敲門很久了,壹個老土的借口,求壹碗水。用壹首詩換來壹碗水的甘甜,壹顆心的燃燒。兩雙眼睛,強迫著彼此的自然聯系,悸動著,顫抖著。從此壹切都開始不尋常,壹個和桃花有關的故事在風中流傳。畢竟妳是路人。來去匆匆。留給她壹個無情的長夜,碾碎她青春的歡樂。如今,每壹朵桃花,依然滿是悲傷和殘破的碎片;每壹片桃葉都燃燒著隱隱的痛和惆悵的背影。
她準備了壹朵花再次與妳相見,期待妳的腳步。窗前的風鈴總是發出錯誤的信息,擾亂了月下的琴聲。那天晚上,月光幫妳回來了。她站在樹下,相視壹笑:妳還好嗎?這句話我等了很久,才親耳聽到。搓皺的樹枝,妳也霜化了星辰,多少次重逢,多少次離別,才來到這裏。她展現了唐詩的尊嚴,宋詞的優雅給妳弄了壹頓晚飯。指著庭院的綠色覆蓋,這蔥郁的天空足夠妳露營了。妳的時間,雖然更克制,但不放縱。看著天空,看著冬去春來,看著雲卷雲舒,這種安全感滿滿,這種風景明媚,這種日子無憂無慮。我相信會長久,會有故事留給後人。
重新編輯的詩集,封面,妳來壹棵樹。桃花剛開,淺淺的腮紅,綠色為主題。穿上妳的白裙,草色短裙,短劉海,多合適啊。風從遠方來,雲從遠方來,小草起身迎接,堅持著腳步,來到歲月的面前。詩歌也許不生動,但它是寫給妳的。壹棵樹記得妳的臉,我真的愛過妳。記住這句話,不要告訴任何人。仔細看,樹葉在顫動,葉脈閃著陽光,仔細聽,枝頭藏著鳥兒歡快的歌聲,仔細看,葉尖的露珠,昨夜閃爍著星星的光芒。這是壹首晨歌,它的語言像玻璃壹樣明徹,與浪漫和塵埃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