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詩經》、《楚辭》之後,漢魏六朝文學史上出現了壹種新的詩風——樂府,它曾經輝煌壹時,成為中華民族優秀文化遺產的有機組成部分。
“樂府”,原為官職名稱,負責作曲、訓練樂師、收集詩歌和民歌供朝廷在祭祀宴會上演唱、觀察風土人情、考察政治得失。中國的集詩制度源遠流長,夏樹尹正就有集詩的記載。流傳至今的《詩經》原本是官方頒布並被社會認可的標準選本。春秋以後,禮崩樂壞,征戰不斷,集詩制度無法實行。秦朝統壹時間短,什麽都要做。雖有樂府官署之名,但仍無集詩之實。漢朝承襲秦制,經濟蕭條。樂府機關只能學舊,勉強維持。經過六七十年的休養生息,到漢武帝時,國力已經非常強大,於是樂府規模擴大,夜間采詩。到了東漢時期,詩歌收藏已經成為政治生活中的壹件大事。光武帝曾“請百姓聽民間故事”,皇帝派使者“微服私訪,去郡縣聽民間故事”。這種時尚在南北朝時被沿用。在梁肖時期,社會已經把“樂府”從官方的名稱變成了壹種詩體。劉勰《文心雕龍》除明詩外,樂府中還有專門的壹章。《昭明文選》和《許翎魚臺新詩》也開設了樂府專欄。其中既有文人詩詞,也有民歌詩詞,即凡是能通過音樂傳唱的詩詞歌賦,都稱為“樂府”。在這兩種詩歌中,民歌和詩歌是精華,文人的歌和詩是在民歌和詩歌的露水下萌發和成長的,所以要高度重視民歌和詩歌。
北朝在戰亂間隙推行的采詩制度與漢代是壹脈相承的。郭茂謙的樂府詩《兩鼓角橫吹》中保存的北朝樂府民歌,有的是漢文,有的是譯作。雖然只有六七十件,但內容深刻,題材廣泛,反映了廣闊的社會生活,充滿了與南方截然不同的粗獷豪放的精神,展現了風土人情的另壹幅畫卷。由於北方各族統治者長期混戰,反映戰爭的題材較多,有的描寫戰爭和徭役帶來的苦難,有的歌頌勇武精神。尤其是木蘭詩,是熱情歌頌木蘭是女扮男裝,代替父親參軍的傳奇人物。《花木蘭》與《焦仲卿夫人古詩》壹起,被譽為樂府民歌中的“雙璧”。漢魏六朝樂府是中國文學史上的壹朵奇葩,具有強大的生命力,直接影響了中國詩歌的面貌。不僅開辟了五言詩的新領域,而且對七言詩、唱法乃至律法都起到了橋梁作用。